fragile(41)
“青池?”
听到植田在叫自己,青池慢慢的转过头去。
“玩的开心吗?”
“嗯……怎么了?”
植田咧嘴笑着。
“没什么,只是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啦。”
是吗,青池如此回答着。没有自觉。但是可能真的在笑也说不定。
横滨车站前就是丸屋百货商店,离职工专用出入口不远处有一个街灯。青池安静的躲在灯光的阴影中,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看看腕上的手表,眼看就要到晚上十点钟了。
经过青池身边的年轻女性,冷不丁注意到他的存在后吓得身体一抖。黑色的裤子、黑色的外套,加上黑色的针织帽,不走到近处的确很难觉察到这里站了一个人。
职工出入口处陆陆续续的有人走出来,可是却迟迟不见大河内的身影。昨天也在这里守候了一整天,一直等到整个大楼的灯全都熄了,大河内也没有出现。可能是外勤后直接回家了,也可能昨天男人刚好休息。等到半夜两点钟,青池只好乘出租车赶回东京,今天一早也跟平时一样去上班,挨到现在少许出现了睡眠不足的症状。不知不觉又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跟自己交谈时,磯野醉的相当厉害。青池也曾想过会不会搞错了,因此专门打电话去丸屋百货确认过,得知大河内的确在外贸部就职。
九点十五分,大河内终于走了出来,一边跟同事模樣的男性讲着话,一边慢悠悠地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男人穿著被街燈暈染成橘黃色的剪裁精緻的襯衫,雙排扣的短外套,雖然髮型跟以前比稍有改變,但仍然很適合他。隔了一段距離,青池尾隨在大河內身後。
紅綠燈前,大河內跟同事告了別,一個人走進車站前的書店,買了一本外國偵探小說。青池一想起男人曾經跟自己說喜歡這個作者的作品,胸口不禁抽痛起來。
檢票后,大河內進入電車,乘了三站路后下了車,沿著電車幹綫不急不慢的走著。途中男人走進了一家便利店,青池躲在門外等候著,買了便當之類的東西后男人走了出來。
之後男人突然加快了腳步。青池想難道被發現了,結果男人只是繼續朝前走著,並沒有躲進中途的建築物陰影中的类似舉動,大概只是單純的想要快點回家吧。
從車站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大河內進入了幹路沿線邊的一座公寓大樓。進了大門,大河內朝電梯的方向走過去。電梯門設有安檢電子鎖,男人輸入密碼后走進電梯。人剛一走進去,門便迅速的自動關閉了。
青池站在公寓樓外朝樓上看著,七樓正中間的某個房間的燈啪的一下亮起來。继续觀察片刻之後,青池確認了除此以外再沒有其他的房間有燈打開。
青池站在公寓樓右手邊一家店鋪的防盜門口,點起了一只煙默默地吸著。三十分鐘后,一名穿著套裝的精練的中年女性,走進了公寓大樓。青池隨即尾隨其後,毫不費力的通過了安全門。
乘著電梯來到七樓,青池站在走廊上,在中間的位置搜尋著目標。將眼睛深深地隱藏在針織帽的阴影下,青池摁下了門鈴。
“……哪位?”
帶著警戒心的尖銳的女聲響起。
“這麼晚打攪實在不好意思,我是住在樓上的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家有個房間的水管漏水了,不知道有沒有給您造成困擾?”
“哎?……我們家好像沒發現什麽問題……”
女人的聲音略微放鬆下來。
“那就好,打攪了。”
於是青池朝下一家移動過去,繼續摁門鈴。
“哪位?”
男人的聲音。似乎有點像大河內,但是还不能確定。青池低頭藏起面孔,用假聲說道。
“不好意思,我是住在樓上的人。我家有個房間的水管漏水了,不知道有沒有給您造成困擾?”
“漏水?哪邊?"
青池確定了這是大河內的聲音無疑。
“是浴室。不過聽說上下樓的房間格局稍有不同,能開個門讓我進去指給您看嗎?”
对讲机被咔嚓一下挂断了,之后是渐渐走近的脚步声。链锁被打开的声音,嘎吱一声门开了小小的一道缝。
说时迟那时快,青池猛地將門朝外側拉開來。
“哇啊啊啊——”
就著手抓住門把手的勢頭,大河內被拉得被迫向前撲去。扭住男人的手腕,青池衝進了門內。
“幹、幹、幹什麼……你……”
狼狽不堪的男人仆倒在走廊上。自己是誰,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大河內還完全沒有察覺到。
扯下蒙住了半個腦袋的針織帽,青池微笑著說。
“好久不見。”
大河內兩手抱頭,發出淒厲的悲鳴。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
大河內保持著跌坐的姿勢,慌慌張張的朝後退去。青池大跨步走到男人面前,揪住男人胸前的領帶將其從地上拽了起來。
“咳……咳……勒……勒死了……救命!”
青池朝弯着腰的男人小腿上踹了一脚,男人膝盖一软倒了下去,随之被青池摁住背部脸朝下趴在了地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麻绳,青池将男人的双手绑在背后。
“救命、救命啊!”
双手被剥夺了自由,随后两只脚也被捆在了一起。将玄关大门的链锁重新锁好,青池把大叫的男人扔在走廊上,自顾自的走进了屋内观察着。虽然比原来的公寓稍微小一点,仍然是三室户的房型。
回到走廊上,青池拖拽着大河内进入卧室,将男人扔到了床上。接下来会遭到何种对待,想必对方也已经料到了。
大河内像濒死的鱼一样,在床单上徒劳的弹跳着。
寝室里的床,有着深棕色的床头,样式十分的沉稳典雅。青池骑在挣扎着的男人的背上,将男人的两只脚分别拘束在床脚上。
“住手、住手……”
左手和右手也是一样,跟对应的床脚绑在一起。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大河内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平趴在床上。被迫摆出这种毫无防备的姿势的男人,简直就像将要被处以极刑的罪人一般。
“抱……抱歉。”
被完全剥夺了自由的男人,只有头部能够抬起来。明亮的日光灯下,男人的脸色犹如死人般惨白。
“哦~?……真的有觉得抱歉?”
青池躬身坐到了大河内脸旁边,床被压的吱吱嘎嘎的悲鸣着。
“没什么好谢罪的吧,你不过就是搬了个家嘛。还是说,你觉得有什么不得不跟我谢罪的事情?”
男人垂下眼睛,闭口不言了。
“对了!你这里有剪刀吗?”
大河内沉默不语。没办法,青池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折叠式的小刀。一看到那东西,大河内又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你最好不要乱动。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手滑掉,也许会扎到什么地方也说不定哦。要是你喜欢痛的话,那就尽量的挣扎也没关系哟。”
青池用刀子将老实下来的男人的衣服割得粉碎。从剪裁精良的衬衫、手感良好的西装,到腰线贴合的裤子,统统割成碎片。内裤也不能幸免,男人从头到脚被剥了个精光。
“啊……啊……啊……”
大河内的眼中,泪水扑簌簌的落个不停。表情扭曲,赤裸的哭泣着的男人。看着这样的男人,青池十分的愉悦。到头来,不这样做的话这个男人就永远也不可能属于自己。
跪在床边,上半身伏在床头,离哭泣着的男人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青池盯住男人的面孔。
锋利的刀尖在男人白皙的颈项上滑动着。因为太过恐惧连叫声都发不出来的男人,表情扭曲着,身体仿佛被浸在了冰水中一般,开始悉悉索索地抖个不停。
“从现在起给我好好的回答问题……不过,不准说谎。”
刀刃向后反转,尖端浅浅的刺入皮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