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65)

作者:小神话

梁彩枝哪里敢摘下幕篱大快朵颐吃虾蟹,怀中的肥猫倒是不安分地硬扒桌角,欲跳上菜盘。

倏然,一股熟悉异香入鼻。

对面窗下一方旧桌,坐着一身素衫的木七,桌案颇空荡,未点主食,只搁着一碟方端上的小酥鱼。

怀中肥猫一跃而起,跳到对桌上叼鱼吃,梁彩枝这才回神,起身走至对桌,抱起偷鱼的白猫,轻声说:“好巧,你也在。”

木七淡淡一笑,“是啊,好巧。许久未见,你过得可好。”

也没有许久,三十九天而已。

梁彩枝心下一酸,眸底泪花不停聚积。那一刻,她庆幸面上罩着幕篱。

木七俯身,拾起碟中一条小鱼,给兀自挣扎的白猫吃,闲话似的语调道:“国师回来了。”

梁彩枝回身,果然瞧见廊中的国师,似巧遇官场熟人,寒暄着向这面走来。

木七将一叠酥鱼放置梁彩枝所在餐桌,拱手道:“不便打扰,木七告辞,姑娘保重。”

梁彩枝怔怔望着那道鸦青色衣衫步入楼下,最终消失于门角。

廖深行:“你在看什么?”

梁彩枝蓦地旋身,故作轻松一笑,“没什么,随便看看。”

深更半夜,廖深行睡不着,又唤来情感专家长风替他解惑。

长风灌了几壶苦茶,终于替情窦初开的主子,想到一个与梁姑娘迅速增进感情的好主意。

不,馊主意。

自上次随国师到天乐坊听小曲,巧遇木七,梁彩枝便时不时罩上幕篱,去天乐坊坐一坐,期盼再同木七邂逅。

哪怕不说话,只近距离望一眼也成。

只是,她再未遇见木七。

实则,自上次一别,木七每日都会到天乐坊附近看一看。

为避嫌疑,他去了天乐坊对面的茶楼吃茶。

窗外可见梁彩枝静静坐在乐坊一角。似在等人,又似乎在单纯的发怔。

直到对方离去,木七才退出茶楼的门。

梁彩枝试了几次运气,并未见到木七。她也想过亲自去七爷庙进香,但以她如今的尴尬身份,一人是去不成的,若去山郊,即便国师不跟着,起码会配给他一两个护卫。

自正门入庙,泰半见不到木七,若走后门,妥妥的与木七幽会,届时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而且,她有种预感,国师若晓得了,怕是要暴跳如雷。

毕竟,她得配合戏精国师演戏。与旁人幽会,那可是给国师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臆想国师头罩绿冠的模样,梁彩枝不由得暗暗一笑,提裙迈入国师府大门。

然后,她被一个缺了牙的老太太缠上了。

显然老太太并非人,而是阴魂,探头探脑,问东问西,念经似得围着她转了一整天。

国师未吩咐她前去伺候,梁彩枝便宅在春止院,与英英养花养草做做糕点唠唠闲话。

平日,国师召唤她召唤得勤,可这几日,国师静的如死了一般。

不但无一次召唤,她被国师府内又蹭蹭冒出的几个鬼纠缠住时,主动跑去给国师请安。

结果,寝屋前,被长风拦截。

道国师大人在休息,谁也不见。

国师府内的鬼越来越多,梁彩枝禁不住纳闷,明明先前府内一片清明,不见任何邪祟异物。

仿似最近郡城内新死的鬼,全来国师府聚齐开会。

按理来说,国师身罩灵泽之气,身带天火,所住府邸,邪祟阴魂惧而远之。

梁彩枝问懂得阴阳术法的长风,问他有没有发现近日府内有不干净的东西。

长风睁眼说瞎话,未有。

梁彩枝被阴魂们折磨出两只深重的黑眼圈,实在受不了,在英英端着糕点进屋时,她嗷嗷跑开,直奔国师寝房。

门口不见守门的长风,梁彩枝方要抬手敲门,一只暴躁小鬼自地底冒出来,顶一头绿毛,冲她阴森一笑。

砰地一声,梁彩枝推开屋门,直跑到正埋首作画的国师身边。

大半夜,直闯入他寝房,廖深行并未觉得诧异,而是笔尖稍顿,问一句,“跑成这般,是急着来侍寝。”

觑见门口的小鬼走远,梁彩枝这才定下心来,拿袖子揩了揩额上汗珠,“国师大人醒醒,现下无人,不需要演那些你情我浓的戏。”

廖深行继续点墨,“没同你演戏,守门的长风方被我遣走,你便不顾时辰,大半夜突然跑我房间,可是几日不见,想我想疯了。”

春止院离国师寝房有段距离,一通疯跑,梁彩枝热得不行,拿袖子给自己扇风,“国师多虑了。”

见人笔下作画精湛,灵台一闪,“你画得太好了,我太崇拜你了,我掐指一算,您几日没出房门,定是潜心琢磨惊世之作,一时没忍住,跑过来瞅瞅,从今个起,您就是我恩师,教我作画吧恩师大人。”

廖深行:“……”

自那之后,只要日头西斜,梁彩枝便雷打不动地主动走进国师寝屋,学作画。

一画便是一整宿。

翌日,太阳冒出尖,便打着哈欠折回春止院补眠。

并非她虔诚求学,而是,只要太阳一落山,一堆的阴魂便围着她叽叽喳喳。

唯有挨近国师,才不至被众阴魂侵扰。

廖深行亦随梁彩枝的作息时间,白日补眠,夜里正儿八经教人作画。

一日,他指导梁彩枝点墨一株蔷薇,打个哈欠说:“你夜里失眠,可苦了大人我要陪着你失眠。”

“大人对我的大恩大德,彩枝记下了。”

“你不见得日日失眠吧,况且你画技初成,已不用天天跑来累着我亲自督导。日后你每隔几日来一趟即可。”

那就是每隔几日,她才能睡个觉。

那些阴魂似受了专业培训指导,在骚扰人方面真是一个比一个会,那是没一时半刻消停。

一想到要被众鬼包围念经,梁彩枝一脸期待望着国师,“国师大人,我离不开你啊,真的是一天都离不开啊。”

廖深行表面不动声色,继续描募画作,暗里唇角牵起一道饱满弧度。

夏至一个午后,梁彩枝打院中躺椅上醒来,英英拎着一包莲子进月亮门。

说是见她整天熬夜,容易上火,上街买了莲子,打算做清火的水晶莲心糕给她吃。

黄昏十分,梁彩枝端着新学的莲心糕去找国师。

国师天天陪她熬夜,应该给他送一份清清火气。

进殿,见一宝钗华服的美人,坐在红木椅上正同国师说话。

随行的英英扯了下梁彩枝的袖口,跪地道:“见过国师,玉岚郡主。”

梁彩枝虽未曾见过国师夫人,也听闻过国师迎娶当朝最受宠的玉岚郡主为妻。

她默默端着糕点下跪。

玉岚郡主起身,款款走近跪地的美人,俯身将梁彩枝扶起,温和一笑,“你便是彩枝妹妹,这副倾城脸蛋让姐姐妒忌呢。”

玉岚郡主人美和善,待梁彩枝如亲生妹妹,好的东西亦先一步往春止院送去。

听闻梁彩枝夜里易梦魇,有时会看见不干净的东西,玉岚郡主将皇家御赐珍宝血焱玉佩,亲自送到梁彩枝手里。

血焱玉佩果然管用,只要阴魂靠近梁彩枝,玉佩便祭出炽火,众阴魂拖着火身,跑个干净。

梁彩枝专门做了些时令糕点,特去感谢郡主施送宝玉之恩。

不成想,国师正在合欢苑与郡主用餐。梁彩枝透过门牖,望见玉岚郡主亲自为国师布菜斟酒,一脸身为当家主母的端贵与满足。

梁彩枝自觉不便打扰一对夫妻,便将点心转交给院中的一对唐氏丫鬟。

待她走出几步,听到郡主近身侍奉的那对丫鬟的交谈声。

“算什么东西,也敢称二夫人,一个克死爹娘的贫家女,连郡主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谁让人家生了一副好皮相,趁着郡主不在,勾搭国师。”

“呸,瞧那副狐媚相,咱们郡主可瞧不上她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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