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6)
众人不解,商讨大会上主张沉住气,静观其变的大师兄,第一个便跟人打起来。
温禾更不明白,打就打吧,魔头还携着她左右上下翻转、避招式,划圈圈。
她显然跟不上节奏,转晕了,快吐了。
被赫连断夹在胳肢窝里的温禾,与人打商量,“放下我,你更有优势。”
赫连断忙着接云汲的剑招,并不理会她。
银色剑刃晃了温禾的眼,她灵感迸发,悄悄幻出一把匕首,猛地朝魔头的心窝戳去。
本以为即便杀不了魔头,也能让魔头挂点彩,泄点真气。
但温禾高估自己实力,那匕刃贴至魔头身前,竟被无形气泽灰化掉。
温禾瞅着手里光秃秃的刀柄。
死了,这下偷袭不成死定了。
她开始在心里给自个儿提前念超度经。
云汲的灵力让众仙叹服。即便在场宗门之首加三大长老齐上阵,亦不能与魔头对上如此多招。
但云汲还是败下阵来,发尾一缕青丝被魔气挥断,轻飘飘落至地上。
赫连断最后一掌,杀意满满,若非一旁的郁子幽上前替云汲卸去一半魔息,此时的云汲怕是要丢掉半条命。
云汲以剑撑身,左手捂着心口,唇角溢出几缕鲜血。
郁子幽亦被魔头伤了肩胛,气息不济的模样。
郁子幽搀扶住云汲,一双清冷美眸盯着笑得张狂的赫连断,方要站出去跟魔头拼命,手腕被扣住。
云汲冲她摇首。
她根本不是赫连断的对手。不止她,整个仙门,怕是无一人能同魔头对上十回合。
他方才努力坚持十几回合,已是极限。
短短一架,温禾已被转得眼冒金星。
眼见着架打完了,魔头还凌空夹着她,就跟妙自言老先生胳肢窝里夹着书卷戒尺,厨房的张二胖胳肢窝里夹着两捆大葱一样。
温禾忍不住拿粉拳头垂了魔头几下,有几拳打不对付,垂人小腹上。
“再碰本君一下,剁了你的手。”
温禾识时务,收回张牙舞爪的小拳头。
赫连断质疑的眸子瞅着云汲,方才交手,对方的内息,像极了鹤焉仙尊,“你与鹤焉老贼是何关系?”
云汲握紧剑柄,“休得辱我仙尊。”
赫连断又是张狂两声笑,“今日本君留尔等狗命,待日后慢慢玩。”
说话间,夹着温禾飞入天际暗云。
大长老一声令下,“天罡无欲阵。”
仙门弟子速速摆阵,无数仙剑闪如雷电,汇成剑龙直抵天际霾云。
电网自四面八方兜头而下,赫连断一手扯住一股电网,一咬牙,徒手撕裂,自残缺一角飞身而去。
三长老扶额恸哭,“我仙门之力与魔头悬殊至此,仙门将大劫,天下将大劫矣。”
一片哀怨声中,云汲藏至软袖间的无妄花,渐渐黯去光泽,隐去花形。
花神月倾,于昨晚殒世。
花魂化作无妄花,可将赫连断困束七七四十九日。
无妄花可困人,亦可护人。然,只可抵用一次,弥足珍贵。
他不该冲动行事,就此将无妄花用了。
或许,此花日后可作大用。
—
魔头体力真好,温禾心道。也不召唤个坐骑,就夹着她一直飞。
那速度极如闪电,再加上之前被魔头携着打架兜圈,温禾眼下有些撑不住,捂着嘴,说:“放我下来,信不信……信不信……”
腋下挣扎一路的少女,垂了头,没了动静。
赫连断不耐烦,停至一片云上。
温禾软着身子滑至云上,脚一沾云,一头扑进魔头怀里。
呕的一声……
温禾站直身,瞧见她往对方玄袍上吐的那副画,抬手抹了把唇角余垢,这才把话说完,“信不信我吐你身上。”
第4章 缘起【04】
温禾被捆把捆吧,仍进魔阴王朝地牢。
魔头管辖的地域,集合妖族魔族众邪修,物种复杂。
整个地牢里,什么奇头怪貌的犯人都有。
见新来了个貌美小姑娘,狱友们扒拉着玄铁栅栏,欢呼雀跃。
有个驼背黑牙、头上摇曳三措毛的老头,冲温禾淫~笑一阵,当即脱了裤子。
四周乌压压的犯人,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淫~叫的淫~叫。
“女娃,居然是女娃,天啊我没看错吧。”
“这西暗牢关的可都是男犯,女犯不都在东边的月亮窟么。”
“瞧这女娃的装扮像是仙门弟子,难不成是狱头可怜咱们,送个仙门姑娘给咱们解解闷。”
“就送一个?怎么经得住咱们这么多人折腾,就伺候我一个她就受不了啊哈哈哈哈……”
温禾缩至墙角,紧闭着眼、捂着耳朵,尽量不去听那些污言秽语。
花铃闪了闪,偷偷说:“小主,莫要过分紧张,他们进不来,只能嘴上占你便宜,你得感谢魔头给你整了个单间。”
温禾:“……”
即便那些囚犯嘴上占她便宜,也是种莫大煎熬。
温禾觉得这些罪犯都不正常,看她的眼神是赤~裸~裸的欲望。
只一眼,她就觉得恶心。
恶心至极。
魔头为何要将她关在这,听犯人口中泄露,魔阴王朝不是有专门关押女囚的牢狱么。
花铃有经验的说:“我觉得魔头是故意的,将你关至男牢,是对你的精神折磨。”
花铃:“你写淫书侮辱他,他以类似的方式折磨你,魔头是在有心机的报复。”
温禾已听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淫词秽语,委实有些精神崩溃,“小祖宗,你分析的很到位,可现下怎么办,我半刻也不想呆在这,我会疯的。”
“嘘,有人来了。”花铃说完赶忙闭嘴。
来的是白乌左护法,着一身纤弱白衣,迈着轻飘飘似鬼的步伐,摇着白面扇子走进地牢深处。
方才嚣张的男犯见了来者,全数静默,安安静静缩至墙角,似连大气亦不敢出。
可见这表面阴柔的左护法,威望不小。
场面安静下来,温禾睁眼观察,每个犯人面上皆露出惊恐神色,有些抑制不住手脚直哆嗦。
类似创伤后应激障碍,想来是白乌对在场每个犯人都用过刑。
又联想到浑身刀口的姜大拿。
温禾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保佑自己千万不要落在这狠辣娘娘腔手里。
牢门被青面卒子打开,白乌弱柳扶风般,停至温禾身前。
“你可知,本护法所为何来?”
蹲墙角的温禾,怔怔望着那双上挑的桃花眼,还未回答,白乌双唇翕动,“你先对本护法保证,接下来的事,是咱们俩的秘密,不可告之第三人。”
温禾懵了一瞬,左右望望人满为患的暗牢。
众人皆睁着着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戏楼里听戏听到高潮,屏息以待的戏迷群众。
白乌狭长眼尾勾出一抹自信,白扇往腕口敲了敲,“此处皆是我的死奴,全听我的,不会背叛我。”
众犯集体点头,十分真诚。
温禾:“……你要干什么。”
白乌俯身,蹲至温禾眼前,轻飘飘的嗓音道:“你先答应我。”
“我不答应。”温禾下意识说。
白乌起身,唇角弯出个不怀好意的弧度,刷得打开扇子摇一摇,“看见这些个如狼似虎的男犯了么。赫连君主发了话,待你蛊毒发作,便开了你这方牢门,让这一群男囚好好伺候你。”
“什什么蛊毒?你……你什么意思。”温禾一瞬间有种窒息的危机感。
白乌笑,“就是说,你在少室山时,便已中了赫连君主的春情蛊,需得阴阳交合方可解毒。所以,君上才将你关到男牢。”
温禾:“……”
这句话的刺激,已经让她的大脑不想再做任何思考了。
一下就将她刺激傻了。
花铃暗中叫醒她,“小主小主,冷静冷静,有我呢。”
温禾这才回过神来,略恍惚的眼,瞧见白乌又重新蹲至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