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150)
“蒜苗,过来。”温禾心底正狠狠捻踩魔头的脸,听见这声召唤。
她方走去赫连断身边,修长指尖捏着一方金樽,递至她眼前,另一方金樽正握在魔头手上,他沉声道:“合卺酒。”
“走个仪式的假夫妻,你何必这么认真。”温禾不解。
赫连断不动,捏金樽的手,停在她眼前,眼底分明写着,你不喝试试。
温禾同赫连断僵着,不动,也不接酒樽。
赫连断冷冷启唇:“喝了合卺酒,同心咒方生效。”
温禾利索接过酒樽,“早说嘛。”
一对新人,双臂交缠,于摇曳的喜烛中,饮下合卺酒。
方咽下口中酒,温禾忍不住捂唇,“什么酒,这么烈。”
未等到魔头回答,赫连断直直盯着眼前之人,然后捏着酒樽,咚的一声倒地。
温禾吓一跳,放了酒樽,去探对方鼻息,还有气。
摇了几下,喊了几声大魔头,一动不动。
她赶忙跑出门,唤了院角正给魔侍发喜果的黑檀,去请无生药师。
无生药师拎着药匣匆匆赶来,探了赫连断的脉象,抹着额上汗珠道:“无碍,君上他,醉了。”
温禾:“……”
传说中的一杯倒啊。
当初,宿新郡国师府内,她替他挡了那么多酒。
若没她挡酒,他丢人丢大发了。
众人走后,温禾坐至玄冰床前,静静瞧着魔头晕红的脸。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肤感细腻无暇,润如羊脂玉。她忍不住使劲揉了两把,本来只一点晕红的脸,被她揉得一片通红。
魔头呼吸平稳,丝毫未觉,温禾来了兴致,使劲揉搓对方的脸。
平日威风八面,杀人如麻,不料竟有落在她手中任她欺负的一日。
揉着揉着,倏觉现在的魔头十分可爱,她又捏捏他一头黧墨卷发,看着硬,上手却轻软得很。
揪掉魔头几根发吹着玩,又戳戳人家脸蛋,温禾双眸一亮,“小花,你说,我若趁机把魔头睡了,待他酒醒后,会怎样。”
花铃:“小主你悠着些,我……我暂时封闭五识,望小主洞房愉快。”
腕间花铃光晕彻底湮去,温禾哎呦一声:“你主子我是那般欲令智昏不择手段强人所难之人么,开个玩笑而已。”
瞥一眼魔头睡熟的俊颜,不知是否是因醉酒,五官竟柔和许多。
被她揉捏红的面颊,挺翘的鼻柱,潋滟的双唇……温禾不由得抬手摩挲上对方的唇,温热柔软。
魔头的唇,她并不陌生,不知被这双唇吸了几次血,她突然报复性地,欲咬他一口。
前身徐徐探下,再即将贴上对方唇畔时,温禾猛地坐起身。
她狠拍了下自个儿的脑瓜:混蛋,她在干嘛。
那酒,一定是酒有问题,她隐隐感觉身子某处不对劲。
轩窗殿门倏地敞开,夜风携来层层桃花,花瓣雨如游龙般,于空中转着花样飞舞一番,最终汇聚至玄冰床前,渐渐幻成冤冤那张妖媚的脸。
冤冤盯着床上醉倒的新郎,再觑一眼坐至旁侧,一脸回不过味来的新娘,纤指掩唇,笑道:“哎呦,新郎可不成样子,怎能醉倒呢。”
温禾下地,朝空无一人的殿外瞧一眼,“你怎么会来这。”
黑檀及守殿的护卫呢。
“别看了。”冤冤一挥肩头披帛,门窗合拢,桃瓣封门。
“谁守洞房花烛夜,大家都喝喜酒去了。”175看书
此人来路不明,言行诡谲难测,温禾瞬觉不对劲,暗中呼叫小花。
小花毫无反应,果然是封了五识。
见人颇紧张的模样,冤冤笑笑,扭着水蛇腰朝人步步逼近,苏人骨头的声调道:“莫急,洞房一事,姐姐颇有经验,让姐姐亲自教你如何做……”
顿了下,魅惑的眼稍,挑出万千风情,又拖出极轻极绵的三道音,“方销~魂。”
第70章 桃花煞【07】
守于少室仙门的裹正,忽见天际有一道银中带煞的云团逼近,他本以为是伪装仙门之人的妖魔,肃声吩咐守门弟子严阵以待,便手持石剑,飞身而去,截返愈发逼近的云团。
不料,竟是掌门师兄。
面色寡淡,额心渗汗,似在极力忍耐身子的不适。
裹正忙上前,关切问道:“大师兄你怎样。”
云汲隐忍道:“无碍,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此等小事,不要叨扰诸位长老了。”
裹正会意,“是。”
重新落地后,眼见着云汲师兄进了少室仙门,飞向守心阁方位。
杜棉棉端着一盏羹凑近,“裹正师兄再瞧什么,眉心皱得这么紧,能夹死一只蚊子。”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裹正不由得头疼,回神后,瞥一眼身前笑得毫无规矩的少女,“你怎么又来了。”
“给你送羹啊。”杜棉棉捧着玉羹,紧随上对方的步子,“十二空谷的紫莲开得不赖,我掐了几个莲蓬剥了莲子,给你熬了祛火的莲子羹。”
正跨步向前的裹正,倏地回身,冷脸觑一眼对方手中的玉盏,“紫莲,你准你碰子幽师姐的莲花。”
“凶什么凶。”杜棉棉不禁有些气恼,“还什么子幽师姐,她如今已是花界之神,不会再回十二空谷了,那潭子里的莲花闲着亦是闲着,我拿来煮羹怎么了,况且还是给你吃。”
“不准你再踏入十二空谷一步。”裹正朝祥云绕柱的仙门走去。
“为何。”杜棉棉追上去,“三位长老还有众位师兄都没禁我足,你为什么不许我去空谷。”
“没有为什么,你若敢再随意入空谷,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杜棉棉一把将莲花羹盏,塞入对方手中,“你这脾气越发古怪,都有点不想理你了。”
绯色纱衣的背影已跑远,裹正盯着手中漫着清香的莲子羹发愁。
丢了可惜,若食下又给那黏人的木棉抓住借口,说一通吃了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人之类的混话。
于是他举着玉盏,问守门弟子,“谁饿。”
莲子羹清香扑鼻,一名贪吃弟子走上前,接过玉盏,眯眼笑道:“谢裹正师兄。”
捏着玉勺方要入口,仙柱一侧的弟子中有人出声道:“杜棉棉给的东西也吃,整个仙门谁不知她去了人界青楼当花魁,师弟食她的东西不嫌脏么。”
此话听罢,那贪吃弟子捏着羹勺,有些犹豫。
只听另一弟子又道:“要我说,云汲大师兄仁慈,三位长老也是好说话,杜棉棉虽启智仙门,长于少室山,但她行为委实荒唐,三位长老竟许她继续留在少室仙府,赶出去得了,省得别派弟子笑话我们。”
“就是,师弟你还是莫要吃那脏女人的东西。”
“够了。”裹正一声低吼,夺过弟子手中的羹盏,舀了几勺,大口吃起来。
裹正勿需再说什么,众弟子亦懂,纷纷闭嘴,站直身子守门。
躲至枝头木棉上的一尾珍珠鸟,张开鸟喙清悦叫两声,扑闪着翅膀飞远。
就知道,裹正一向外冷内热。
杜棉棉一时高兴,以鸟身的模样于少室山四处扑闪。
见守心阁的梨花开得好,一头扎下,站在梨花枝上叽叽喳喳。
窗扇内倏有物什倒地的动静传出,杜棉棉扑棱着翅膀飞去。
鸟爪扒紧窗棂,瞧见云汲师兄被一团团黑气绕住身,案上的砚台笔挂杯盏竹简书册散落于地,六扇素绢屏风亦从中折断。
云汲盘膝而坐,调运内息,十分痛苦的模样。
珍珠鸟展了下羽翅,欲去请祝融长老过来看看,才飞起,被尾随而来的一道灵力打中,杜棉棉一声痛呼,落地化作人身。
云汲自窗内飞出,瞧见一身绯衣的杜棉棉,“怎么是你。”
杜棉棉揉了揉膝盖起身,拍了拍外衫上沾染的几片梨花,“师兄,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怎么了,仿似走火入魔一般。”
云汲微垂羽睫,“无碍,只是行错了真气。”掉头向屋阁内行去,“此事,不便与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