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略手札(137)
“苋儿,明明是你来勾引我,这么紧张做什么。”商弦月似对少女肢体的僵硬有些不满,他炽热唇畔往少女耳垂处一扫,似有若无。
感觉怀中人轻颤了下,身子果然略有松软。
“……弦月哥哥。”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再这么唤我。”轻柔低沉的声音扫至少女耳畔。
还未等她回复,商弦月已将她打横抱起,瞬间落至软榻之上。
他欺身,雪苋不敢直视对方锁锁锁锁锁,羞得别过脸去。
修长指尖将娇羞少女的脸摆正,逼她与他对视。
商弦月……眸底似燃着两簇火,温热吐息,喷至她发间耳侧。
他一手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覆上她轰然跳动的心脏处,轻声问:“心口,还痛不痛。”
雪苋只怯怯嚅嗫唤一声弦月哥哥。
…………锁锁锁锁锁锁锁,那一夜,雪苋不记得喊了多少声弦月哥哥。
……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锁那一刻,有温热大掌扣住她的手,与她食指交绕。
雪苋蓦地忆起她手指头痛的感觉,商弦月感至怀中少女,蓦地一僵,他在她耳畔怜惜道:“待会就不锁锁锁。”
果然,弦月哥哥未曾骗她。
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手指头,都不再痛了。
如浮至温暖汤泉中,又似被软云裹覆,每一寸肌骨,每一根发丝,皆得慰藉,皆得恩赐。
她似乎又抓住了手心的那片海。
与之沉沦,相依。
雪苋醒来,帐内空空,锦被内,余留着他的气味体温。
她穿衣下床,披散着头发推开殿门。
门侧的黑檀吓一跳,旁侧的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照常来送进补汤药的灵凝,亦怔至殿院门口。
雪苋方觉尴尬,低眉垂首,一步步朝外行去。
见人远去,桔梗气恼道:“主子,亏得你先前还同情她,若非你替她求情,她如何进得王朝大门。这下可好,她竟勾搭了君上去。”
“你以为我不替她求情,君上就不会许她进来。”灵凝望着随风拂动的雪柳枝,“拦不住的,东风来,花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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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影带来了司筠的信。
他向蓬莱老仙打听到,她先前极有可能是被抽取了情丝。
世人悲喜生情丝,藏心脉于无形。
天外岛生帝女桑,桑有金蚕,以七情为食,可抽人情丝,断情绝爱。
思筠说已查到桑桑与天后近臣寂无道,有所往来,桑桑极有可能是天后的人。
桑桑昨夜奉上狐媚香囊后,就已出宫。
雪苋返回雪岁邬,早已瞧不见人。
天后竟往魔阴沼泽宫安插了眼线,显然一早关注了弦月哥哥的举动。
天后赐她八部龙锥,本就是让她对付弦月哥哥的。
还有舍利珠,乃仙门至宝,羊星河为何白白送予她,亦是借刀杀人,用来对付仇人。
那珠内影像,皆是他们想让她看到的,不想让她看到的,自不会出现。
孔雀妖借契主之力,杀了羊星河的儿子,羊星河哪有不恨弦月哥哥的道理。
一切的一切,皆是阴谋。
她不过是仙门用来对付弦月哥哥的一枚棋子。
弦月哥哥用心守护的那份单纯,成了别有用心之人,借刀杀人的武器。
甚至,她们将情丝还给她,也是一步棋,欲以两人之间的感情,牵制商弦月。
弦月哥哥原谅她后,雪苋放下心中大石,如海深的愧疚及思念平复下来,她稍作思量,便将事情缕透。
另外,思筠坦白,当初,天音坊内,是他暗中施法,催折白蜡枝袭向她,给鹤焉创造英雄救美的机会。
亦是他施了障眼法,让她腕间的十二月珠发亮。
他一早就晓得她古傩公主的身份,故意掺仙门进来,是为了将水搅浑,他好从中窥些讯息。
还有,他虽未有证据,但怀疑将她身世以密信泄露给鹤焉之人,乃天后。
雪苋捧着西极老师的游历手札,望了一整日的太阳。
西极老师手札中写道关于古傩皇族血脉的不同。
不止可解百蛊、控万虫,还有一味蛊咒。
手札里还道,启上邪古墓需古傩皇家处子之血,那是指引外人进墓。
那古墓乃古傩仙祖所造,与她气血相通,她若想进,无虚开启墓门,她一旦靠近,墓灵就会感知,自任何一角都可入内。
墓殿棺椁内,葬有寰若镜,乃创世父神亲造,可圆世人夙愿。
夕阳坠至院角,雪柳被渡得金灿灿。
雪苋摊开手,任由阳光一点一点移上她掌心,她蜷起五指,似抓住了一缕阳光。
她瞧着日晷,到了弦月哥哥返回归息殿的时辰。
起身,往归息殿方向走去,果然瞧见一身银发的君王,踏斜阳归来。
他今日着一身赤服,衬着银发,显得娇矜贵气。
“我昨夜寻你,是想向你打听,师父师娘可有对你透露我仇家是谁。”雪苋问。
商弦月摇摇头,方要迈步向前,听得雪苋道:“你不要过来。”
商弦月收了步子,站至原地。
雪苋冲他笑笑,一如当年那个被捧至手心,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少女般的灿烂笑容。
然后,转头离开。
直到瞧见少女的身影入了雪岁邬,商弦月才转步进殿,唇角勾一抹笑。
小丫头又再搞什么。
为何不许他靠近,难道昨晚他表达得不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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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苋去了浩瀚渊,那里依旧漫天飞雪,苍落落的白。
她踩着深雪一步步挨近崖端。
“你要做什么。”身后传来熟稔之音。
雪苋回身,风雪尽头走来一身赤服的银发君王。
他离她那么远,看不清五官的距离,雪苋偏能透过漫天风雪,清晰瞧见他眉眼间的怒意与压抑。
他还在靠近。
雪苋摇摇头,双臂一展,仰坠深渊。
余光里,是银发赤袍扑上断崖的身影。
雪苋在坠入崖底的那一刻,悟通了一事。
当年他为何会指头疼。
因十指连心。
被取走情丝的她,再不会感觉心上的痛楚。
可那痛楚依然在,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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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中的银桐树枝,卷着一枚储月石,抛向崖底。
储月石可蓄世间无形无相之物,风月星辰朔风暖阳,甚至记忆。
赫连断已将自身记忆,藏入储月石。储月石透过风雪,散出如月般的光芒,照至坠崖的“商弦月”,唤醒了赫连断的神识。
眼见着坠落的少女,即将穿透凌空乍现的银桐圆环,赫连断伸手,触及到一片衣角,堪堪将蒜苗的魂识自雪苋身上勾了出来。
崖顶,幻天阵图内,银桐被大雪吹得飒飒作响。
身后的活人雕中,有两位陆续睁开眼睛。
赫连断掀开眼皮,有骂街的冲动。
什么狗血戏本。
温禾睁眼后,有些回不过神的模样,她揉揉发酸的心口,低喃一声:“弦月哥哥。”
“弦你个头。”本就不爽的赫连断,听蒜苗口中喊出的四字,更加愤懑,他摇晃着对方的肩,“蒜苗,醒醒。”
温禾再瞧见一头卷发,满脸不屑的那张脸后,“……你……你是赫连断,大魔头。”
“不然是商弦月那个蠢货。”赫连断踏过脚下蔓延金色纹路的阵图,挨近银桐树,“现在该如何。”
银桐道:“自然是由温禾唤醒雪苋。”
眼前画面又转回雪家村,杏花如雪,垂髫女童骑在牛背上打哈欠,打算回家,杏林内跌跌撞撞跑出个满是银发,一身是血的小男孩。
女童将人拖拽进粪篓,栓至牛背,带回家。
温禾冻着冻终于明白过来。
她们入了寰若镜内,雪苋的回忆幻境中,自雪家村的三月杏花开始,至浩瀚渊的漫天深雪结束。
无限循环。
雪苋已知自己身为古傩皇族血脉的蛊咒,她不想再被人利用,成为商弦月的牵制,于是以跳崖为障眼,断商弦月思念,还他自由,且借以上邪古墓中的寰若镜,圆她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