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唢呐的,注意你很久了(14)
孑然不回话,眼角攒着似有若无笑意。
流光峰主俯身摸了一下兔耳朵,月西兔抗拒的往一边躲躲。
流光:“……呀,这兔子怎么只跟你亲近,不让我摸。小骨头,你来试试。”
小白骨拾起地上的下巴,咔吧安上,然后走过来,羞答答地伸出一根洁白莹润的指骨,轻轻戳了戳兔耳朵。
看在小骨头可爱的份上,月西兔并没有躲。
小骨头微微张开嘴巴,为自己成功摸到兔子而惊喜,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流光有些不满,“怎么,这兔子歧视我不成。”
他撸一把袖子,“越是不愿意,我越喜欢硬强,来,给我摩挲摩挲这只有性子的小兔子。”
没等月西兔挪动,躺椅上的孑然起身,轻巧避开流光峰主的魔爪,不疾不徐往屋里走,“不给你摸,谁让你说要烤了它。”
流光在后头鸣不平,“哎,这是女床山天生天养的兔子,是大家的,怎么好像成你个人的了。”
对方没回他,流光不甘心,跟上去,在他抬脚踏入门槛的一瞬,屋门瞬间阖上,与此同时屋内传出一道音,“主动跳我怀里的就是我的。”
……流光峰主摸摸鼻子上的灰。
今个孑然怎么回事,以往并无霸占公共资产的毛病啊。
孑然将怀中的小软兔放至桌上,小骨头端来一盏茶,孑然接过,放到兔子身前,“渴不渴,刚好这茶已放温。”
月西兔不客气的从茶盏里吧唧吧唧舔茶喝。
孑然笑笑,吩咐小骨头,“去拿些吃的来。”
小骨头点点头往外跑,不消一会,攥了把鲜嫩的混合泥土清香的绿草来。
……月西兔张不开嘴。
小白骨见兔子好像对他精挑细选的嫩草没兴趣,他诧异地挠了挠光亮的脑壳。
孑然笑了笑,“去端些糕点来。”
小骨头诧异地去端糕点。
孑然将杏仁糕掰成小渣,一点一点喂给兔子吃。
月西兔享受着美食,甚至边吃边眯起色眯眯的兔子眼。
一旁的小骨头看呆了,原来还有不喜欢吃草而是喜欢吃糕的兔子。
因是心上人投喂,月西兔吃得格外香,一块又一块,一小碟糕点竟被她吃完了。
“你这小兔子可真能吃,怪不得这么肥。”孑然摩挲着小兔子的脊背。
月西兔发现孑然手指头上有一点糕点渣,她抬起小短腿摁住孑然的手,然后兔唇贴到他指尖,一点一点舔走上头的糕点渣。
成功占人便宜的月西兔愉快地抖了抖耳朵。
孑然用兔子舔过的手指,戳了戳兔子的小脑袋,“大胆的兔子。”
兔子乐疯了,围着小桌子转圈,看得一旁的小白骨脑袋随兔子的步子转来转去……
孑然收回手,袖下指骨蜷起,暗暗摩挲被舔得有些暖有些痒的手指头,“养你这么一只小兔子在身边也不错。”
兔子摇了摇短尾巴,抖了抖胡须,表示她准奏。
月西兔就这样留在孑然身边混日子,这位仙门大师兄过得养老的日子,日常不修习,早睡早起,然后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晒太阳晒晒月亮,去院角的小池塘喂几尾鱼儿一只老龟,再然后就是吹吹箫看看书练练字,这方小院位置颇偏,极少有人来打搅。
一个清闲慵懒的仙人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小骨头,这方小院安静得不像话。
慕月西一边在院里刨坑一边想,这日子孑然不觉得孤寂么。
至于它为何刨坑,因为有只不识好歹的兔子跑进院子里拉了几粒粑粑,兔子被月西兔轰出去,她看一眼躺在院中躺椅上养神的大师兄,万一被人误会这兔粑粑是她拉的就不好了。
月西兔奋力挖好坑,埋粑粑时,孑然神不知鬼不觉过来了。
“真是个洁净的兔子,自己拉的自己埋。”
……月西兔欲哭无泪。
孑然休息够了,去书房练字,月西兔百无聊赖,围着书桌转圈,扒拉笔筒里的毛笔玩。
外头起了风,孑然起身去关窗户,回来时,整副字毁了,上头全是黑黢黢的兔脚印。
月西兔表示有点惭愧,它转着笔筒玩时,险些将笔筒弄洒,小短腿扶住笔筒,不小心踩到砚台里的墨汁,踩脏了大师兄刚写好的字。
她以为大师兄会生气,不料大师兄抬起兔子的一只小爪子,用润湿的帕子细细擦干净爪上的墨汁,擦完一只又一只,细心又温柔。
四只兔爪子擦得干干净净后,孑然放掉被墨汁染得斑驳的帕子,“难为你这只好动的小兔子守在我这么无趣的人身边,你若闷得慌,可去外头走走,门口山楂树右转十丈,绕过一条小溪,有块萝卜田,日常有小兔子去那玩,你不妨去找同伴玩一会,不过,记得晚上早些回来。”
慕月西跳窗户走了,她晚上当然回来,能跟大师兄挤一个被窝,她怎么舍得不回来。
她之所以跑去萝卜田,是为了以淫威逼迫那些闲杂兔子不得入大师兄的院子。
大师兄是她一个人的,她不允许再发生替兔背锅这种事。
萝卜田里果真蹲守好几窝兔子在啃萝卜,白萝卜胡萝卜都有。
仙山里的兔子都有灵性,应该能听懂人话。
月西兔抖着细细的胡须霸道开口:“大师兄的院子你们不准去,听到没。”
兔子们各吃各的,没人理她。
月西兔一不做二不休,挨个将萝卜田里的兔子揍一遍。
见嘴歪眼斜、兔脸肿胀的兔子们俯首臣称唯唯诺诺的样子,月西兔表示很满意。
她拍拍爪子上的土,是她想要的效果,日后任何一只兔子见到她这只兔霸都会自动躲远点,大师兄就是她一个兔子的了。
临走前,月西兔刨出一根胡萝卜,毕竟兔子爱吃胡萝卜,她在大师兄身边一口草不吃,整日吃糕点还吃肉,难免引人怀疑,草她咽不下去,胡萝卜勉强可以,多少要装装样子。
孑然见兔子叼回一根细长的胡萝卜,他贴心的将胡萝卜洗干净,亲手切成小块。
一旁干看着的小骨头,感觉自己的活被主子抢了,兔子不是应该交由他照料么,可主子每次都亲力亲为,像是照顾小女儿似得照顾一只兔子。
玉碟里是切口整齐的胡萝卜丁,孑然见兔子闻了闻萝卜,扭过头去。
一旁的小骨头挠脑壳。
兔子为什么不吃?
孑然好像能与兔子无障碍沟通,端起胡萝卜又进了厨房,将胡萝卜丁切得再小一些,这次端回来,兔子下嘴了。
孑然看着吃食的小兔子,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小家伙还真难伺候。”
夜幕降临,微风不燥,慕月西最期待的时刻。
一连几日,她都想趁着大师兄睡着钻他衣裳里游走一遍,可每晚大师兄临睡前都会吹上一曲小调。
调子平缓清雅,吹得她昏昏欲睡,每次醒来都在大师兄的沉木床上,每次大师兄都先一步醒来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前吃起早点。
这晚,晒完月亮的大师兄果然又要来一曲睡前小调,月西兔跳入他怀中,小短腿扒拉他手中的碧箫。
孑然师兄很懂,果然收起玉箫,“既然你不想听,今晚便不吹了。”
孑然抱起兔子上了床。
可让慕月西逮住机会,今夜她果然极其不老实。
她在孑然的被窝里游蹿一遍,爬上人的身,开始扒拉他内衫的衣袋。
孑然将小兔子从怀中抱出,放在枕边,翻过身继续睡。
兔子不甘心,绕到孑然胸前,小爪子挠挠挠……
孑然睁开眼,一手捏住小兔子耳朵,“今晚你吃了半只猪蹄膀,难不成是渴了?”
慕月西:渴了渴了,不过是那种层面的渴……
孑然起身下床,从茶壶里倒了一盏茶端给兔子喝。
兔爪子一拍,一盏茶洒孑然身上。
孑然放掉茶盏,脱掉湿了的内衫,月西兔焦急地跳到床上,好正面瞧大师兄脱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