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番外(58)

作者:冬不拉灯

可对着谈宴,她说不出口,善意的谎言,安慰的假话都是他需要的。

系统的提示音在舒意脑海中响起,最后消失的那一刻,舒意听到谈宴的声音,顺着冷风钻进她的耳朵里。

“骗人。”

风有些大,从窗户口吹进来,将那只糖纸叠的蝴蝶吹得飞了起来,谈宴放在桌上的笔记本不断翻页,端正秀气的字迹显露出来.

日期断断续续。

从他六岁那年开始。

6月12号

今天我吃了一颗很好吃的苹果,苹果散发着成熟的味道,弟弟喝了鸡蛋汤,鸡蛋汤是热乎的,他很喜欢,手舞足蹈地表达开心。

7月5号

今天我不太开心,我遇到了自己不认识的字,我得到了一本新的字典,我才知道,我有好多不认识的字。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我不认识的东西还有好多啊。

7月28号

今天上学不小心撞到一位老奶奶,我以为她会要我赔钱,她说没关系,没关系,还用漂亮手绢给我擦手,问我有没有摔伤,我有点开心,又有点难过。

9月17号

今天我们学习了英语,弟弟还学会了笑,可我并不开心,舅妈背地里打弟弟,我什么时候能快点长大,快点有自己的家。

10月9号

我又遇见了她,我很开心,如果我能天天见到她就好了。

见不到了,她要离开了。

第四十六章

舒意躺在床上缓了五分钟才睁开眼。

衣服还在,糖纸叠的蝴蝶还在,什么都在,却又好像什么都不在。

舒意捂着脸,一颗心像砸在水泥地上,实实在在的钝疼。

她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心头愈发郁闷难受,无论是经历苦难,还是看别人苦难都很糟糕。

舒意翻来覆去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了最粗俗的解决办法——

将那些困扰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关进小黑屋,如果谈宴想知道为什么,她就把那一堆东西扔给谈宴。

晚上十点半谈宴和谈嘉和才回到别墅。

舒意站在二楼中空走廊上观察,谈嘉和跟在谈宴身后,手腕处还包扎着白纱布,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不过,如果伤到骨头谈嘉和应该会住院吧。

舒意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王姨端来两碗热乎乎的桂花酒酿小汤圆:“先生,嘉和,太太让我给你们煮的,快趁热吃。”

像心有灵犀,谈宴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舒意往下一蹲,下意识想把自己藏起来,可二楼走廊的围栏是黑色金属镂空材质。

舒意隔着黑色的栏杆和一楼的谈宴对视上。

舒意:“……”

她的手抓住栏杆,一双透亮里的眼睛里透着慌张和无措,像是受惊的马尔济斯狗狗,身后是那盏垂下来的璀璨水晶灯。

好好的都市爱情偶像剧般的对视在此刻倒像是在上演铁窗泪。

舒意懊恼地蹲在地上,放弃表情管理,为什么每次这样窘迫的状况都被谈宴看到。

谈宴收回视线,唇角轻勾,拉开餐桌前的座椅坐下吃小汤圆,没再看舒意。

酒酿汤圆里的桂花是前段时间从别墅区内种植的金桂树上摘下来烘烤保存的。

当时舒意也跟去帮忙,惹了一身浓郁的桂花香气回来,谈嘉和闻到后还不停打喷嚏。

谈宴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舒意怀里抱着一木筐金灿灿的桂花,黑棕色长发上沾着无数颗亮黄色的桂花花瓣,唇红齿白,苹果肌上扬,笑容如同水蜜桃一般鲜嫩甜脆。

那些被烘烤保存的桂花金黄鲜亮,仍旧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白色小汤圆软糯Q弹,米酒醇厚淡甜。

一口下去,身子骨都在泛暖,的确很好吃。

王姨收拾好厨具便回到别墅侧门房间里休息,别墅客厅里只剩下他和谈嘉和,谈嘉和舀了一口小圆子,却没有着急吃下去。

他的胳膊上了药,嘴角也上了药,鼻息里除了米酒的香气就是那些苦涩的药味。

谈嘉和犹豫再三,问道:“哥,我是不是惹嫂嫂生气了。”

谈宴余光内早已没了舒意的身影,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轻:“和你没关系,她只是在生气而已。”

在生他的气。

谈嘉和不解,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因为他生气,和只是在生气,本质上都是不愉快。

“我就是觉得我好像给她带来了麻烦……”谈嘉和有些哽咽,握着汤匙的手有些抖。

他知道自己哥哥最近的转变,也知道舒意对自己的关照,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谈宴的弟弟,更因为他是谈嘉和这个人。

他从没有仗着谈宴弟弟这个身份要求舒意对自己格外关心体贴,也对舒意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在曹威说出那种扭曲他和舒意关系的话时,只觉得他不配,不配提到舒意的名字,不配揣测舒意,所以一拳拳砸在了对方胸口脸上。

他是下了狠劲的,用尽全身力气的那种,耳边所有的阻拦声和惊呼声全然被他抛在脑后,某一瞬间他甚至都觉得他不像是他了。

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哥哥居然还说他力气不够大,之后需要加强锻炼,他琢磨了自己哥哥的意思,应该是觉得他打得不够重。

“麻不麻烦不是你说了算,你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舒意。”谈宴喝下最后一口清甜的米酒。

谈宴清隽面容没有太多表情,但谈嘉和莫名品味出了一丝从没有在自己哥哥身上见过的浅淡温柔,好似桌上的粉白渐变的雪果,有种漫无边际的生机。

洗完澡,谈宴推门走卧室。

舒意察觉动静,倏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浅色的碎花被单鼓起一个大大的包,里面的人正小幅度地调整着姿势。

房间内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光线朦胧而温暖。

谈宴和舒意的作息很不一样,偶尔他工作忙半夜两点多才会上床睡觉,而舒意总是秉持着一定要在十一点前睡觉休息的念头,可即便作息再怎么不同,那盏灯总会亮着。

他几点上床睡觉,那盏灯就亮到几点。

谈宴眼眸微动,半蹲下身,拍了拍舒意的被子,“舒意,我知道你没睡,我们谈谈。”

舒意:“……”

除了恋爱,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好谈的。

她想。

舒意缓缓将被子打开一个洞口,抗拒般的只钻出个脑袋。

刚钻出来就对上了谈宴的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清楚看到镜片后谈宴的一双眼,似乎都能感受到扑在鼻尖的温热呼吸。

“靠——!”舒意尖叫。

谈宴也是第一次知道,人被吓到时真的会一蹦三尺高,舒意几乎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往后倒在床上,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支撑着自己。

惊魂未定的一个‘靠’字传达了舒意全部的心情。

谈宴太阳穴传来的熟悉的钝痛感,他起身坐在舒意的化妆桌前,等舒意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半分钟后舒意调整完毕。

他看着蜷缩在被子里,仍旧只露出一颗脑袋看着他的舒意。

“……”

好在舒意也觉得这样别扭,坐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灯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让我打曹威。”舒意语气里含着几分不自知的委屈。

“你打不过。”

“那……你不能打吗?”

“没必要。”

舒意有些郁闷,的确没必要,在回溯里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谈宴不能动手打人,她能,所以才动手吓唬了那个男孩子。

“所以,后来曹威妈妈接的那个电话有你的原因吗?”舒意又问。

“嗯。”谈宴承认。

舒意垂眸吸了吸鼻子,谈宴好像就是个普通的霸总,会用生意上的事情威胁别人,可不威胁还能做些什么。

舒意也要威胁。

她又说:“我想打他就是单纯觉得能发泄我的怒气而已,我讨厌这种莫须有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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