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前妻+番外(108)

作者:冬不拉灯

哭完,舒意红着一双眼问谈宴,“我昏睡了几天啊?”

谈宴抬起手,指尖轻轻擦过舒意的眼角,她眼睫濡湿,纤长的睫毛黏在一起,像是受伤的小动物,眼睛依旧潮湿。

睫毛像是沼泽附近的水草,眼睛是困住他的湖,他甘愿用窒息换清醒。

谈宴轻声说:“两小时而已,你只睡了两小时,是做了噩梦吗?”

舒意更想掉眼泪了,今天的谈宴温柔得不像话,让舒意觉得心痛。

她摇头,哽咽着说:“我就是忘记告诉你,我下午去找你其实是想对你表白。”

舒意扯着谈宴的衣角,眼眶发红,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包括站在几千人的礼堂内对谈宴表白,包括穿着黄色的雨衣在滂沱大雨中去找谈宴,那些都是她。

她喜欢谈宴许久了,也从没想过要放弃。

“我就说嘛,你那么帅,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舒意努力擦掉不断掉落的眼泪。

即便此刻的舒意没有明说,但谈宴也知道她的意思,他鼻尖发酸,失而复得的喜悦在他心口喷薄汹涌,他将舒意抱得更紧,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开口。

“欢迎回来。”

欢迎,爱我。

谈宴知道舒意最初那些怪异表现是因为什么。

舒意也在按照那些女人做的一般攻略他,为了获得他的好感,为了获得他的喜欢,但舒意又不一样。

舒意眼里没有任何野心,纯净到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路边流浪的小猫,她不会觉得他可怜,也不会觉得他肮脏,舒意只会摸摸他的脑袋感慨他的可爱,然后站起身来离开他。

谈宴想留住她。

如果有些话舒意没办法说出口,那就让他说,如果有些事情舒意做不到,那就让他做。

谈宴喉咙酸涩得连说话都有些难,但他还是说了。

“舒意,我很开心再次见到你。”

如果爱能成为让她留下来的枷锁,那他就情愿把爱供奉出来。

舒意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她紧紧抱着谈宴:“嗯,我知道。”

她知道。

平静下来的舒意趁着谈宴去找冰块给她敷眼睛的间隙,细细思索起今日宣讲会上那盏毫无征兆地掉下来的灯。

落下来的方向正对着谈宴,如果舒意没能及时上前推开谈宴会发生什么?

舒意不敢细想。

等谈宴拿着毛巾进房间,舒意问他:“那盏镭射灯是贺武做的手脚吗?”

谈宴目光平静,将裹着冰块的毛巾贴上舒意的眼,轻声说:“闭眼。”

“不是贺武做的。他左脚残疾,之前在明德国际高中当清洁工,没有这个本事去破坏电线。”

他一手控着舒意脑袋,一手将冰块贴在舒意眼睛上。

贺武左脚残疾且在明德高中当过清洁工?

舒意下意识睁开眼想要看谈宴,但谈宴没给她机会,声音有些严肃,“闭眼。”

舒意只好乖乖闭着眼睛。

细长的手指抓着谈宴的袖口,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胀,谈宴他知道这么多事情,他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是他从来都不对她说。

是不能告诉她,还是她不值得信任。

她好像又看到了两人之间隔着的一层透明薄膜。

舒意想用剪刀把它剪开。

还没等舒意开口,谈宴清冷的声音落下来。

“我退出了城北商圈的竞标会,这才是导火索。”

所以对方才会动手,冒险剪断镭射灯电线,想要害死他。

现场除了被破坏的电线还有一根透明的鱼线,顺着头顶的钢铁架往下,正好落在幕后场务的位置。

谈宴本来还准备让对方仅仅在城北商圈上栽个跟头,而现在,谈宴不介意用更激烈的一点方式。

舒意被冰块冰到,往后退了一点,“为什么?什么时候退出的?”

她怎么不知道?

甚至单纯地以为谈宴执意要往陷阱里跳,即便后来一琢磨觉得谈宴是想拉尔迅公司下水,但谈宴又怎么会确定尔迅公司会往陷阱里跳呢。

“有人给我的工作邮箱发来一份资料,不想让我参与竞拍。”谈宴垂眸看向双眸红肿的舒意,“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舒意回来了,她完完整整坐在自己身边,他已经开心得不得了,即便是原地踏步也够了,即便被公司的高层指责前期为项目奔波浪费资源也没关系。

他不想让能触手可及的幸福溜走。

舒意不想他参与他就不参与。

没什么别的理由。

“所以就放弃了。”

舒意对上谈宴的眼眸,漆黑的眼珠,眼型狭长不失深邃,睫毛柔顺地依附在上面,高挺的鼻梁,比尺子还要笔直,唇一如既往的红润,少了哪一个都不会让谈宴如此漂亮。

“那完了,你的公司要保住了。”

舒意笑着开玩笑,抓住谈宴的手腕,感受到谈宴的温度,温暖到她不想松开,于是,抓得更紧了些。

谈宴察觉舒意的力度,轻轻回握住她。

“嗯。”

第八十七章

舒意看着谈宴,认真地说:“谈宴,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色衰而爱驰的说法,我觉得,就算你成为了一个白发苍苍还倔脾气的老头我依然觉得你漂亮。”

她对他的喜欢已经超过了外貌,甚至也不是因为谈宴的那些悲惨过往产生的怜悯。

怜悯又不等同于爱。

舒意非常清楚自己对谈宴的感情。

谈宴手指绕上了舒意如墨般的发丝,轻轻柔柔的黑色发丝在冷白肤色的指尖上缠绕,像是一条灵活小巧的蛇。

谈宴声音带着哑意。

“那我努力点,争取白发苍苍时还让你觉得我是个漂亮的老头。”

舒意说他漂亮,那他就顺着说漂亮,舒意说他帅气,那他就顺着说帅气。

舒意果不其然地笑了起来。

“噢,对了,忘记问你,今天发生那样的事情,是不是搞砸了你的宣讲会。”舒意接过谈宴手中的毛巾自己给自己敷,又觉得太冰了,直接扔在一边。

“你朝我扑来的时候是在想我的宣讲会被搞砸这件事情吗?”谈宴反问舒意。

谈宴眼眸有些湿,在舒意朝他扑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了父母和何记科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瞬间。

如果舒意再出事,他一次次自杀重生有什么意义吗?

他无法救回自己父母,无法救回何记科,如果连舒意都护不住,他的死亡反倒才是解脱。

所以谈宴才会在昏迷的舒意身旁倾诉那些事情,他控制不住地掉眼泪,喉咙酸楚又酸疼。

此刻,谈宴看着舒意,肯定地说:“你不是,你朝着我扑过来的时候是害怕我出事,对不对?”

或许是谈宴叮嘱过,此刻二楼无人打扰,气氛静谧又安宁,谈宴微垂着眼睑看着舒意,平日里就白的肤色愈发苍白,莫名有种病弱感,却丝毫不损矜贵清冷的气质。

舒意垂下眼,她想起谈宴说的话——

“不要怜悯我。”

舒意再抬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泛着水光,像是碧波涌起的湖面,倒影着他的身影。

低哑而清凌的女声清晰入耳,仿佛春日里融化的黄油,甜丝丝的,在他心口回荡。

“嗯,我特别怕你出事,你要是出事了,那我不就成了寡妇?我连喜欢你这种话都没对你说呢,太亏了不是吗?”

“我是说你太亏了,我这样一个大美女要对你表白,如果你没有听到太亏了。”

舒意又补充了一句,让谈宴有些失笑。

舒意抱着谈宴,将脑袋埋在对方胸口,双手紧紧环住谈宴,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拥抱着她喜欢的人。

“是很亏,那谈太太,今晚我能和你睡一个房间吗?”谈宴掌心一下一下抚过舒意的背,像是亲昵,又像是爱抚。

舒意噗嗤笑出声,又有些想哭:“你是我老公,你不和我一起睡你想和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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