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残疾夫君后(101)
“是啊,我确实爱他……直到现在也爱……”雍成威自嘲的笑了笑,心道自己堂堂一大将军,竟然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也是讽刺至极了。
“将军喜欢,为什么不追回来?”
“我们已经和离了……”
“可是将军若是不追,便彻底没有机会了。”柳七顿了顿,继续道:“从成亲到现在,您和夫人之间的相处也在逐渐发生着改变,而夫人不顾安危去边关找您,难道还不够证明吗?您和夫人之间心里都有着对方,为什么要这般互相折磨呢?若是等哪一天夫人真的想要忘记您了,那时候将军又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再寻良缘吗?您舍得吗?”
您舍得吗?
舍得吗?
柳七的一袭话重重的砸在了雍成威的心上,他扪心自问——你舍得吗?当然是不舍得啊!除了他,还有谁能那般疼闻墨?还有谁能像他一样爱着闻墨?
喝下了最后一口酒,雍成威晃晃悠悠的起身,“让我想想……”
柳七皱眉目送雍成威回屋,只能无奈叹气,他只是希望将军和夫人能够不错过对方啊!
熄灭了室内的所有蜡烛,借着酒意,雍成威很快就睡着了,在梦里,他是大召的鬼面将军雍成威,而闻墨则是他新娶的将军夫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感,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是冰冷的,他们就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只是相敬如宾,维持着表面的联系……
黄粱一梦,晨间时分雍成威惊醒,忽然无比庆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至少曾经他同闻墨也还是有过甜蜜的。
揉着昏沉的脑袋,肩上还有一堆公务,雍成威便只能继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说他怯懦也好、说他胆小也罢,此时此刻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处理完了一批又一批的公文,雍成威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眼神有些悠远的在书房里飘忽着,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木箱上。
那个木箱上镌刻着花纹,静静的被主人摆在柜架之上。
早在好几月之前,雍成威便看到那个箱子的存在了,但是他却想不起来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是今日,他忽然生出了想要打开瞧一瞧的心思。
就当是放松一下了。
这般想着,雍成威抱起箱子坐会了书桌后面。
他缓缓的将木箱打开。
精致的木箱里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雍成威眼里却是又熟悉又陌生。
那一股熟悉就像是贴合着他的灵魂一般,不停的在骚动,告诉他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而那一股陌生,却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着其中零零碎碎的物件,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雍成威皱眉,抬手拿出了其中的一个帕子。
这帕子明显是洗干净的,上面的绣纹精细,但雍成威一看便这帕子并非出自将军府。
“这是谁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雍成威将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精致的帕子、缝着动物耳朵的袜子、青花纹的茶杯、半截被摔碎的玉佩……以及压在箱子底部的一张被剪裁下来的床单。
越看越熟悉,有什么躁动的情绪即将奔涌而出。
雍成威觉得脑袋发痛发胀,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眼前是一片昏花,但也闪过了几副熟悉的画面。
闻墨拿着帕子为他擦拭鼻血、他拥着闻墨在床上翻云覆雨、他为闻墨穿各色的袜子、他偷偷的将闻墨用过的茶杯拿了回来……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那些画面的主角都是他和闻墨。
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不论是鬼面将军雍成威还是江湖侠客隹夕,他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他自己!
若是这时你问雍成威他是什么心情……
别问,问就是后悔。
在因为这些小物件而完完全全想起一切的雍成威,此时此刻恨不得时光倒回,将原来那个信誓旦旦提出和离的自己给掐死,好不容易捂到手心里的小妻子就这么被脑子混乱的自己给气跑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更傻的人吗?
乱七八糟的几个月里又是纠结又是后悔,还暗中派人去江湖搜查一个叫做隹夕的人,胡搞一通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偏偏最后发现了隹夕是自己、奸夫是自己、孩子那消失的父亲还是自己……
“我真是蠢!”
雍成威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哄回闻墨。
他立马搓了搓脸,就驾着轻功,一路飞快的往闻府跑。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获得闻墨的原谅,但是雍成威一刻也不想耽误,现在他心里最大的事情,就是见到闻墨将这一切乌龙给解释清楚,他的小妻子也只能是他的!什么再寻良缘都不可能实现的!
第112章 平行世界:如果他们真的和离了
一路驾着轻功,雍成威很快就到了闻府。
此时还是白日,府中的侍卫很多,但雍成威丝毫不在意,他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闪躲着巡视的下人潜了进去,目标明确就是闻墨的房间。
他刚进屋,便发觉室内一片安静,两个孩子大约是被下人抱到别的屋子里哄了,此刻闻墨则躺在床上休憩。
室内昏暗,帘子都被放了下来,雍成威脚步轻轻,缓缓走到了床边。
他隔着帘子,眼睛紧紧盯着闻墨。
雍成威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这小半年来的纠结,都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隹夕”,也是因此,叫他白白将心爱的小妻子给从自己身边推开。
“唉……”
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雍成威见闻墨睡梦中眉头紧皱,似乎多有不适,便小心翼翼的摸上了床,将人彻底的拥在了怀里。
再一次将朝思暮想的人儿拥抱在怀里,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满足感,雍成威觉得这一刻就是金山银山、就是权力地位同他做交换,他也丝毫不愿。
“墨墨……”
无声的叫了叫那熟悉的两个字,雍成威只是将手臂又紧了紧,确保闻墨处于一个舒服的环境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的人,连眨眼都觉得是浪费。
而睡梦中的闻墨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昨晚孩子半夜哭闹,闻墨自然是没有休息好,早早便让下人将两个孩子抱出去哄着,自己则是又躺会了被窝,打算不一会儿觉。
又是生产、又是疲累,闻墨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不过也是因为刚生了孩子,他心里敏感的厉害,梦里总是不安稳,似乎在思念着什么,因此即使是补觉也觉得很难受,直到后来似乎忽然出现了一股温暖,紧紧的将他包裹了起来,这样的气息是熟悉的、是他喜欢的,也是他梦里思念的。
闻墨想要睁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可是沉沉的睡意却将他拉入了更深一层的黑暗之中。
算了吧,等醒来再看吧……
这一觉,闻墨觉得睡得异常满足,在他的意识逐渐清醒后,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禁锢着。
瞬间,他的神经便警惕了起来,但很快鼻间熟悉的味道,以及精神力的亲近感便叫他打消了不安。
是雍成威。
是他曾经的夫君、曾经的爱人。
就像是不出意外的猜测,闻墨想,还有谁能让他有那样的安全感呢?除了雍成威,恐怕再没几个人能做到,可是雍成威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墨墨,我知道你醒了。”雍成威一直看着闻墨,因此也立马注意到了对方睫毛的颤抖。
见已经被发现,闻墨大大方方的睁开了眼,立马对上了雍成威黝黑执着的眸子。
“你来做什么?”闻墨的嗓子还有些哑,雍成威一听立马下床端了一杯茶过来。
闻墨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继续看着眼前的人。
雍成威抿了抿唇,道:“之前的事情,抱歉。”
“我不想听这个。”闻墨的神色不变,但眼里还是极快的闪过了一种情绪,他靠坐在被子上,道:“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