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六年分手后(3)
穆迟是个闲不住的,几乎每节课间他都要出去,不是上厕所就是去走廊吹风,不是去逗弄同学就是齐凌过来找他嬉闹。
不仅如此,上课时间穆迟也没让自己闲下来,困了打瞌睡,不困就总想和宋闻舟说话,宋闻舟往往悄声三两个字应付完他便不再搭理,穆迟接连碰壁之后只好摆弄起桌上的物什。
转笔转书转尺子,转一切可转之物。
转得宋闻舟只用余光看见就眼花缭乱,持续到一天课程结束。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是真正的让学生在没有老师监督的情况下自习。
宋闻舟在下午刚领回来的各科课本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落下最后一点的时候身侧安静了不到十分钟的穆迟又说话了。
“给我几本吧,一会儿帮你搬回宿舍,这么多书一个人拿怪重的,”穆迟单手撑着头看向宋闻舟,“话说你被安排在哪间寝室?”
实验高中从高一开始就安排了晚自习,放学时已经是深夜,为了保障全部学生的安全,学校要求必须住校,没有特殊情况只能在周末回家。
宋闻舟合上书页,“李老师说让我住402。”
穆迟来了精神,说:“巧了不是,我就住402,我们寝室空余的床位在我下铺,以后我就睡你上面了。”
宋闻舟笑了笑,忍着没纠正他话里的不妥之处。
穆迟在一旁嘀咕着什么有缘无缘的,而后又说:“待会儿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免得找不到寝室。”
“我今天还不住宿舍。”
宋闻舟今日两手空空地来报到,生活用品没一样是准备好的,他父母已经跟老师申请过晚一天再入住寝室。
第二天中午,穆迟以有要紧事去办为由拒绝了齐凌发出的打篮球邀约,熟门熟路地溜出学校,熟门熟路地去了一家……呃,配钥匙店。
店铺的老板都认得穆迟这张脸了,见到他就像见到放学回家的亲儿子般,语气熟稔道:“来了啊。”
穆迟从裤包里摸出自己的钥匙交给老板,对暗号似的:“和以前一样。”
老板边打开机器边笑眯眯地和他开玩笑:“又换女朋友了?”
穆迟点头:“是啊是啊。”
穆迟经常弄丢钥匙,隔三差五就要往这家店跑一趟,次数多了,老板认得他这张帅脸,总喜欢和他开玩笑。
他又是个嘴上没门的,吹牛不过脑子,瞎扯说他配钥匙是给女朋友的,方便女朋友随时去宿舍看他,每配一把钥匙就意味着他换了一任女朋友。
老板起初半信半疑地问:“你们学校女同学能随意进男生宿舍?”
“那肯定不能啊,”穆迟骄傲道,“不过我女朋友比较厉害,她翻/墙进去的。”
老板“哟”了一声:“那估计你找女朋友的标准之一是能翻/墙。”
回学校后,穆迟顺着桌面将钥匙推到宋闻舟的面前。
宋闻舟看着钥匙锋利的齿痕以及上面残留的细末,问:“你配的吗?”
“配?”穆迟无端想起那个配钥匙的梗,脱口而出道,“你迟哥我当然配。”
“……”宋闻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自动忽略他的胡言乱语,“谢谢,多少钱?我转你。”
穆迟大方地摆摆手,“室友之间不用计较这种小事情,更何况你还是我同桌。”
没等宋闻舟回话,穆迟又悄悄掏出手机,笑嘻嘻道:“顺便加个好友吧。”
宋闻舟转过去的钱穆迟到最后也没有收,尽管只是几块钱,但宋闻舟不想被落下一个占小便宜的口舌,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他和穆迟虽然名义上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既是室友又是同桌,可实际上他们认识还不足两天,没道理好到这种程度。
宋闻舟不知道的是,钥匙本来就该归他所有。
学校寝室每间住四人,高一入住寝室时每人领到一把钥匙,402原本也住了四个人,只不过其中一个同学高二分班选择了文科,这学期开学后搬到了其他宿舍,钥匙就留在402。
穆迟自己的钥匙在假期间早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开学回来后顺手用了同学留下的这把。
夜晚,宋闻舟和穆迟一起回到宿舍才知道另外两个室友是谁,齐凌和章飞雨,正是昨天早上聚在他位置旁和穆迟打赌的人之二。
齐凌和章飞雨头一天晚上已经听穆迟提起过宋闻舟要住进来的事,见到他没感到意外,打过招呼后一如既往地匆忙洗漱,想赶在熄灯之间抓紧时间打两把游戏。
“上号了,迟哥。”齐凌打横手机提醒道。
穆迟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让你们来读书,你们却只在意游戏的胜负。”
齐凌抬起头看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哎?飞雨啊,昨天晚上和我们三排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章飞雨很懂地接话:“不认识,不过那人技术还挺不错的。”
穆迟勾起嘴角,正要假装谦虚地让他们低调点,齐凌又道:“可惜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他一起打游戏。”
“机会这东西呀,”穆迟故作深沉,“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
齐凌不想再和这个虚伪的男人说话,转头问:“宋闻舟,你玩游戏吗?”
宋闻舟正摊开行李箱整理衣服,闻言回答道:“玩,改天有位置可以叫我。”
穆迟于是连忙接嘴:“改天我也玩。”
齐凌“啧”了一声,将章飞雨拉进游戏房间,“真是有了同桌忘了兄弟啊。”
宋闻舟总觉得齐凌说的这句话有点微妙,夜晚躺床上才想起来原话应该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当时还挺奇怪为什么穆迟以及他的朋友都对“同桌”这个身份如此有执念,直到后来熟悉一些,有次谈到这个话题,宋闻舟问起来才知道穆迟没有同桌的原因,简单来说就是他话太多了。
从幼儿园开始,只要是和穆迟坐过一张桌子的人,无人不知他的嘴碎属性,他的同桌从没有固定超过两个月的,有的是受不了他请求老师换座位,但绝大部分都和他处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那时就变成了老师受不了上课不停说悄悄话的两人,只好将他们调开。
为此,穆迟各年级阶段的班主任尝试过不同的方法阻止他上课说话,有时给穆迟安排一个内向的女同学做同桌,想着他总该收敛一些了吧,可后来女同学看向穆迟的眼神里总带着钦佩之情,班主任担心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防止学生早恋。
有时冒着很大的风险让年级第一和穆迟坐一起,并很严肃地告诫他不要影响年级第一学习,没想到穆迟一边教年级第一玩游戏,一边在学习上超越了他,成为了新的年级第一。
前年级第一也就是现年级第二怀疑那是穆迟和自己争第一的手段,和他绝交了。
最离谱的一次,班上转来一个患有轻微自闭症的同学,自闭症在原先的学校受到同学们的歧视,他的父母把他转过来时很担心他在新学校也会遇到同样的事,在办公室和老师说明情况时他妈妈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穆迟那时候的班主任刚生了孩子,母爱泛滥,琢磨着要不死马当作活马医,把自闭症往穆迟旁边一放。
哎,不出一个月,自闭症变成了和穆迟差不多的令人头疼的话痨。
当然,这个头疼只是针对于各科老师来说,对于前自闭症儿童以及他家长来说,是欣喜得只差给穆迟送一面锦旗了。
后面发生的事不用多说也知道,前自闭症儿童经过观察没有复发的症状之后,班主任就毅然决然地把他和穆迟调开了。
此事也成为了穆迟初中时期的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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