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猫联姻指南(64)
他的脑袋圆滚滚的,两只小耳朵像饼干一样,短短的鼻子短短的下颌,脖子有一点但又不多,这就导致他的头直接和肩膀丝滑相连,坐着时鼓出肥嘟嘟软绵绵的小肚子,莫名像个三角饭团。
又因为刚刚丢过脸,有心虚和窘迫加成,这“饭团”怎么看怎么喜感,让人想咬一口尝尝里面的馅料。
季临川觉得自己的易感期是真的快来了,不然为什么老是想吸他咬他,还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个没完。
小熊察觉到他的视线,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汪!”干什么看着我!
“喜欢吃三角饭团吗?”季临川突然问。
他有点懵,但还是老实说:“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我不喜欢吃米。”
“是这样?”季临川面无表情转过头:“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不喜欢吃和自己长得一样的食物。”
“怎么会有食物和我……好啊!你说我像三角饭团!”
他气得当场炸毛,汪汪叫着往季临川身上爬,季临川笑着护住他的腰,“其实也不太像饭团,我觉得更像汤圆,糯米糍,或者奥利奥大福。”
说白了就是觉得他像块甜点。
祝星言更生气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我像吃的,怪不得你一天到晚总喜欢咬我屁股!”
他抱着季临川的脖子耍流氓,毛扎扎的嘴在人脸上胡乱亲吻,边亲边色眯眯道:“我看你也挺像竹子的,我也要咬你一口!”
他说咬就咬,两只小爪子捧着季临川的脸端详片刻,却突然低头咬上了他的喉结。
“嘶——”alpha闭着眼皱紧眉头,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还是止不住震颤。
喉结距离他动物体的口器实在太近了,而蝴蝶的口器是比x…器官还要敏感的地方。他又临近易感期,压根禁不住祝星言这样折腾。
“崽、崽崽,换个地方咬……”季临川的声音已经不稳。
小熊不解:“为什么啊?”问完又不怕死地舔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逼得季临川当场闷哼一声,暴起青筋的大手直接拍在熊屁股上,“听话点!不然就别咬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暗哑得厉害,钻进祝星言耳朵里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小熊半边身子都麻了,大脑一片空白,从耳朵到被拍打的臀部泛起一大层鸡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好像知道,慌不择路间一头扎进季临川肩窝里把自己藏了起来,羞赧地叫了两声:“咩咩~”
像是饥肠辘辘的小羊在讨食。
这句声音太小,没有被翻译器收录。
相处几天下来,季临川已经大致掌握了他的语言习惯。比如轻快的“嗯~嗯~”叫是开心,闷闷的“嗷呜…”叫是委屈,小狗一样“汪汪!”叫是急切、害怕或者生气。
如果是像以前那样叽里咕噜一通乱叫,偏偏翻译器还翻译不出来,那也不用猜了,他不是在和你吵架,就是在用自认为很脏的脏话偷着骂你。
而不管以上哪一种,都不包括刚才第一次出现的像小羊一样“咩咩”的叫声,季临川没来由地在意。
他闭着眼缓了几秒,把熊从怀里抱出来,“在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
“咩咩叫是在说什么?”
小熊猫瞬间脸红,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以后……以后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要等以后?”
季临川还欲再问,奈何被小毛爪子一把圈住了脖颈,无赖小熊用毛茸茸的耳尖蹭他的脸,害羞道:“我刚才尝到了一点酒味,在你腺体那里。”
“嗯,呛吗?”
小熊摇头,“不呛。”又说:“但我的腺体只剩一小点了,医生说它很脆弱,不能给你咬。”
“我知道。”季临川托着他肥肥的小屁股,往上抱了抱,怕他难受就安慰他:“这都无所谓,其实撕咬腺体在医学角度来看是最无意义且费时的标记手段。”
小熊猫“喔”了一声,“可我想咬一咬你的。”
季临川:“……医学角度也不可尽信。”
“哈哈哈哈。”小熊猫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季医生你的原则呢?喂小狗啦?”
季临川垂眸看着他,大手揉着自己刚打过的地方,“不是喂小熊了吗?”
连那种地方都给你咬了,还要我怎么样。
祝星言莫名理亏,贴着他的脸黏糊糊说:“我在想如果我的腺体一直都长不大怎么办?那你岂不是永远都尝不到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小,带着一种对未来的茫然和无助,让季临川的心都慢慢揪到了一起。
突然一阵风从半开的车窗里吹进来,裹着一片被雨打得残缺的粉色花瓣,正好盖到了小熊黑黑的鼻尖。
祝星言想伸爪去拿,却被季临川拦住。
“崽崽,闭上眼。”
“嗯呜?”呆呆小熊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也听话地阖上眼睑,几秒之后面前突然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陌生又熟悉的湿滑触感擦到鼻尖,一闪而过。
陌生是因为从未体验,熟悉是因为曾经亲眼目睹。
——蝴蝶伸出了他恐怖的口器,温柔地吸走了小熊鼻尖上那片残缺不全的花瓣。
“我尝到了。”他说。
祝星言睁开湿漉漉的眼:“什么?”
“我尝到了你的信息素,是花蕊的味道。”
季临川含着那片残缺到只剩一小点的花瓣,低低地念出两个字:“甜的。”
花瓣被咬碎了,在他口中渗出甜甜的汁水。
小熊也被揉化了,在他怀里冒出甜甜的泡泡。
原来谈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吗?
祝星言害羞地抖了抖像饼干一样的小耳朵,把热烫的脸埋进季临川怀里。
完蛋了,他感觉自己的毛毛要被烧着了……
第41章 气运
车快走到医院的时候,季临川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干妈的孩子当年是不是也在那场事故里?”
祝星言闻言猛地抬头看他,意外得都愣住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在国外进修时学的副业是看相吗?”
季临川无语,掐着胖腮晃晃,“你这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呢?我看了当年的报道,你在那场事故中救了七个孩子,里面有三只还没学会化成人形的小柴犬,干妈身上就有柴犬的味道,时间也对的上。”
“有吗?”祝星言诧异地动了动鼻子,“我怎么没闻到。”
“蝴蝶对气味比较敏感。”
“哇!真厉害,你们蝴蝶也太棒了吧!”
“……”
季临川被他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就没有你不能夸的了是吗。”
小胖熊还理直气壮蛮骄傲:“当然要夸啦,我们谈的是鼓励式恋爱!而且你这么好我干什么不夸?”
他说这话的样子特别狗腿,小胸脯挺起来,黑豆眼努力瞪得极大,边夸边伸出爪子拍拍季临川的脑袋,俨然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小马屁精。
但季临川却知道,他只是变着法地想让自己自信起来。
蝴蝶身上再微不足道的一个优点到他嘴里都能被夸出花来,明明是那么丑陋可怖的口器他也能写个五百字小作文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满口甜言蜜语的背后,是祝星言小心翼翼的爱与珍惜。
季临川一颗心都要被他烫麻了,揉化了,他把小熊放平在自己腿上,给他揉撑得圆鼓鼓的小肚子。
祝星言立刻舒服得嗯呜嗯呜叫起来,朝天翘起四只爪爪,像只四仰八叉笨笨咔咔的小王八。
“所以那三只小柴犬就是干妈的孩子?”
“是。”小熊把被毛衣盖住的翻译器揪出来,说:“干妈是一只垂耳兔,她的先生是东北虎,两人是从农村来到城市打拼的,婚后很久才有了孩子,就是那三只小柴。”
他找出自己的手机,双爪举着凑到季临川面前,手机壁纸就是一大一小两只熊猫身边围着三只胖得像球一样的圆头小柴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