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装乖偏执攻发现我怀崽了(61)
“讽刺谁呢, 这是我来谢你, 你到底怎么说服爸的?”
沈在野尝试过利益置换,软硬兼施, 都被沈单宴拒了。
那时沈在野都忍不住怀疑他爸该不会是姜家另一个股东,现在看来, 是方法没用对。
从小到大, 沈砚知的说服力就比他强。
鳗鱼饭放到沈砚知面前, 沈在野环顾办公室, 私人物件很少,像随时都能走。
“很简单, 我就直接问他想1+1大于2, 还是1+1小于2, 都放权不管集团了,还被人两句好话一说就热血澎湃哥两好,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他定下的目标?”
“他不会这么好说话。”
“是啊,他觉得我对他不敬,抓着抱枕要打我,我问他是不是姜家有他放不下的人啊。”
这话实在太混了。
沈在野憋不住笑了:“他就因为这个松口了?”
打开盒盖,鳗鱼饭的香味冲出来,沈砚知眉头微皱:“利弊关系哪用得着我给他分析?他心里门儿清,就是和人喝酒,气氛烘托到那份上,不承诺点什么不好看。”
“你怎么了?”沈在野看眼被盖上的打包盒,“我这是按照你常吃的口味点的。”
沈砚知不怀疑他哥的用心,就是最近胃口变了。
这两天也没睡好,或许是因为和方陈玄没联系有关。
“我知道,你和方惜闻最近还好吗?”
“你想见见他?”
沈砚知摇头,从别人那打听方陈玄的私事,怎么说都不尊重。
他又打开了盒饭,拿着筷子挑着米饭吃,愣是没碰一整块鱼。
这情况很不对劲,沈在野拧眉:“你是不是太累了?”
“也没有,我是心情不好影响食欲。”他解释。
沈在野没见他还有这种问题的,为防止他真的身体出问题,强硬道:“我让助理给你挂个明天的专家号,你去检查检查。”
“我都说没事,你还让助理弄这个,不是浪费钱吗?”沈砚知真不觉得自己有病。
“检查总归没坏处,也让我安心。”沈在野说,“你想去哪家医院?”
“那就去个不用排队的,也别派人跟着,搞得我很柔弱一样。”沈砚知说。
沈在野把他的要求发给了助理。
沈砚知吃个半饱,胃里翻滚着不是很舒服,他揉着鼻子:“今天这鳗鱼是不是不新鲜?”
闻着不舒服,吃过也想吐。
“应该不会,我看着厨师现杀现做的。”沈在野说。
那他真的要去趟医院了。
沈在野的助理很负责任把预约项目和需要注意事项全发过来,还在早六点特意叮嘱他空腹,细心的不像话。
沈砚知叹了口气,就算想吃也得有胃口,他昨晚回来路上想吃的东西很多,结果只喝得下去白粥。
闻隔壁做的红烧肉,腻味的要命。
早上也没心思搞别的,满心都是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电梯从上往下,停在他面前的时候,里面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爷爷,他轻点头便走进去。
老爷爷下巴留着点雪白的山羊胡,边捋边瞧他,笑眯眯地看起来很慈祥。
就是那眼神让沈砚知心底生毛,犹豫半天轻声问:“您这么看着我,是认识我吗?”
“素昧平生,不过我瞧你脸色发白,多有气血不足迹象,恐怕好事将近。”老爷爷语气温和道。
沈砚知没听明白,这前后两句话的因果关系,气虚怎么会和好事挂上钩?
但老人家的话哪怕听不懂也要道谢,他微微弯腰:“借您吉言。”
老爷爷呵呵一笑摆摆手:“你这样还是去医院查查,记住,能用食补就别吃药,吃药对双方都不好。”
沈砚知微怔。
在老爷爷走出电梯后,脸渐渐红了。
不能吧?
他和方陈玄拢共也没疯过几次,这年纪轻轻就肾虚,身体不行啊。
那要不他给方陈玄发条消息,让人在冷静期间顺便多吃点腰子补补?
别太离谱,他想,万一补过头了,多遭罪啊。
这时沈砚知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驱车开进了一家私立医院。
进门口的时候,他不经意看过墙上挂着的医生照片,一眼看见帅的出众的心理医生。
本往前走的脚步停住了,立在照片墙前熟读那位医生的资料。
很强,但是个不接单的吉祥物。
莫家老三都敢在这挂名,是真缺钱了吧?
私立医院价格高的出奇,但同样服务也很到位,有专门带你做检查的管家。
这里的管家也很有意思,各个身高卓越,长相不凡,西装革履的像个写字楼的精英。
来看病的同时还能欣赏美景抵消等候过程中的无聊乏味,这一手安排真是妙。
奈何沈砚知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帅哥美女,对这些早免疫了,很客气和管家打过招呼,正儿八经走起流程。
沈在野给他挂的项目太多了,两个小时下来还有三项,最后一个是心理辅导。
再一看,心理辅导的医生正是刚看过不对外的吉祥物。
什么不对外,也就是钱不到位。
起得太早又没吃早饭,他这会儿有些倦怠,靠着墙问毕恭毕敬的管家。
“洗手间在哪?”
“您随我来。”
“不用,你在这等,给我指个方向。”
上厕所身边还跟着个人像话吗?
他没那么多少爷习惯,还非要人帮忙扶着鸟,搞点儿带颜色的小动作。
管家很遗憾他这样出色的年轻富二代居然如此一身正气,指完方向,便等候在原地。
沈砚知顺着指引还真找到了洗手间,要进去前眼角余光似扫到个熟悉的身影,他脚步先是一顿,后大脑先于身体下指令快速拐进了男厕。
拉开隔间的门进去反锁,心跳急速加剧,脑袋乱成了浆糊。
他看见了方陈玄。
彼此很熟悉,不可能认错人。
问题是方陈玄为什么会出现在心理辅导室?
这个发现让他对那则匿名的告密短信重新开始计量,之前不相信是没有实证也没听当事人亲口说,现在不同。
他亲眼看见方陈玄从里面走出来,脸色还算好看,更多的因为太慌乱没看清。
这要怎么办?
二十多年来的迷茫都积攒在这一刻,化作无数棉花堵住了五感。
沈砚知在隔间里变成了六神无主的小孩子。
该用什么态度去正视方陈玄?
他们的恋爱关系是不是能继续,亦或者他要离开方陈玄?
因这措手不及的发现,沈砚知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再三纠结的滋味。
似乎分不了手,偏执的人不允许一件事半途而废,包括谈恋爱。
沈砚知双手捂着脸,长长出口气,不如先躲着,他现在这样也不能见方陈玄。
这几天状况挺不好的,来的路上还抽空百度了下,把症状输进去,那一堆没见过名字的癌症把他吓得够呛。
等检查完了,如果真是不好的消息,他就想办法和方陈玄分手。
虽说都是残忍的事情,但他主动提,也能给方陈玄一个再获得幸福的机会。
一直不说,死了后就会让方陈玄有压力,还会有知情人道德绑架。
不管方陈玄有没有心理疾病,在自由面前,本就该人人平等。
现在先去把检查做完。
让这一茬打的,他也没心思上厕所,出去的时候难得小心翼翼,像个做贼的。
走廊两边有少许人影走动,不见熟悉的人,沈砚知放心了。
管家果然还等在原地,见他回来,便说:“该到您了。”
“行,进去吧。”沈砚知接过他手里的纸张先进了门,管家紧跟其后。
两人匆匆忙忙,没注意到不远处斜对面的门里站着个人,静静看着空空的门前。
接下来的两项检查都走完了,到最后一项,沈砚知先让管家走了。
心理辅导就在前面不远,用不着人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