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装乖偏执攻发现我怀崽了(23)
“铁杆粉?”沈砚知又问。
“算不上,他在国外那几场画展我没赶上。”
“那还真是遗憾。”沈砚知语气里全是对同担没能看上画展的惋惜,“他在国外展览出的画更多,卖出去好几副,以后想看都没机会。”
“也是知道这件事后,我才不愿错过这次。”方陈玄回答。
大概是对方此时和他认真讨论画而不是诉说衷肠,沈砚知的态度温和很多。
展厅开了中央空调,没走几步,沈砚知摘下茶褐色围巾挂在臂弯,一身浅色更显温雅。
因出门看展,他打理了头发,蓬松的额前发被吹到了后面,这会儿有几缕不听话的落下来,柔和了他身上的疏离。
方陈玄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又一眼,走过几幅画前多是话少点明画作主题,其余便无声陪同。
这种无声陪伴给了沈砚知截然不同的观展体验。
以前要么孤零零一个人,要么拽上不懂艺术的时言初,听聒噪的人小声叭叭,总结下来竟无一次有此刻舒心。
最令沈砚知意想不到的是方陈玄说看过这位画家的展居然不是为来偶遇他临时抱佛脚。
随口便能对上的理解,轻易懂他要表达的意思。
这不是临时补课能办到的,让他对方陈玄稍有改观。
小半天展看下来,两人不说多熟稔,也不像一开始那么陌生。
为保证完整呈现出画作本身细腻的色调,灯光多有调适。
有一副迎风招展的向日葵画,黄色的花蓝色的天,是这位画家少有的明艳画风。
当沈砚知和方陈玄站到这幅画前,双双仰头看时,那边绕过来的周子宁和时言初停下了脚步。
‘咔嚓’
手机偷拍没关音效,引得沈砚知和方陈玄一起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周子宁手忙脚乱的,见被抓个现行,还试图栽赃把手机塞到了时言初手里。
“你两别那么看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沈砚知看眼一脸不关我事的时言初:“我还没说话呢。”
说话间四人汇合,时言初把手机还给周子宁前还看眼时间。
“四点半了,你看得怎么样?”
“你饿了?”沈砚知问。
“是有点,你要说还没看完,我就先和我周兄弟去占桌。”时言初这场来没看懂画,全程听周子宁解说,给听饿了。
沈砚知不强人所难,挥挥手:“记得给我发定位。”
时言初忙推着周子宁往外走:“得令。”
周子宁不往回头麻烦沈砚知:“那等会就请知哥把我这不懂人情世故的表弟带上。表弟,要听知哥的话,别给我丢脸。”
此话一出,时言初和沈砚知双双惊讶地看向冷着脸的方陈玄。
两人竟还有这层关系?
没了多嘴多舌的人,周围安静不少。
沈砚知因周子宁最后丢下那句话心头又起了疑惑,看展时眼神难免往方陈玄那边飘。
飘了没两次,方陈玄脸露无奈:“想问就问吧。”
“他真是你表哥?”沈砚知最初见到他俩一起还在想周子宁心真大,看个展把两个拒绝他的凑在一起。
“是我舅舅家儿子。”
“那你两在酒店里演得是哪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
知哥翻旧账ing。
*
是不是有很多人开学了……
第18章
这是让方陈玄始料未及的问话。
在沈砚知的眼神追逐下,他根本没办法说违心话。
“……他很久没见我,加上喝太多酒,一时没认出我。”
沈砚知轻笑了声,没说信与不信。
他的反应让方陈玄心里没底,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并肩走过挂有画作的长廊,两边投射的灯光分了小半到各自半边肩膀,相隔不到五厘米的胳膊行走间有摩擦,动静很轻微,却让方陈玄在意地看了再看。
欣赏完长廊画作,两人到了个阳光西坠,浅淡暖黄色透过大片玻璃照进来的斜角里。
这条路走了有十分钟。
方陈玄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了十分钟。
好在能起关键的沈砚知又给了新回答。
“那他第二天借口要找你,是真不认识你还是在帮你?”
光笼罩下的沈砚知被模糊了五官分明的线条,却又在真实发光。
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救人于水火的神仙。
方陈玄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太久,倏然垂眸,流露出不符合本性的乖巧来:“帮我。”
他们是表兄弟,而周子宁又知道方陈玄阴差阳错和他有过一场露水情缘。
那天在洗手间里的偶遇就能说得通了,包括今天看展。
沈砚知想笑:“你们表兄弟感情挺好啊。”
方陈玄不想骗他,老老实实说:“他拿人手短。”
“诚实是你一大美德吗?”沈砚知问。
“不想骗你。”方陈玄又说。
真是好实诚呢,沈砚知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显得不掉价,想了半天只能无言以对。
好在这时时言初的消息救了他。
是预定成功的餐厅地址定位,后面跟免费赠送似的送来一堆方陈玄的消息。
沈砚知收起手机,尽量心平气和:“这里是展厅出口,时间不早了,你跟我去吃饭。”
他遭到破坏的坏心情写在了脸上,方陈玄有几句辩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默默跟着他到停车场。
上了车,沈砚知沉默着开车。
车窗外的夕阳正好,晚霞漂亮的数月难见,随着车速快慢,倒映在玻璃上。
如此好景,车内两人无心欣赏。
方陈玄以为这是最好的解释机会,否则下次再见,沈砚知大概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在车厢内任何伴音没开过分静谧里,方陈玄低沉的嗓音成了最动听的音乐。
“对不起,我不该请他带我来画展。”
前方红灯,沈砚知缓缓踩刹车放油门,手摸上了口袋里的烟盒。
“但我想我都到了你面前,也向你表明心迹,那我该有追求你的机会。”
“所以你的追求是通过别人来偶遇我啊?”
沈砚知抽出一支烟放进嘴里,歪着头看愣在副驾驶座的少年。
“我挺好奇你们这群十八.九岁的男孩喜欢人是怎么个喜欢法?”
“就、就是绞尽脑汁想靠近喜欢的人。”
“那这么说在理工大门口,你和许雅康的那番对话是刻意让我听见得了?”
挺好,沈砚知狠狠咬着烟滤嘴,不翻旧账就算了,这一翻就翻出个大的。
他说得太直白,话题跳跃也太快,直接把方陈玄问卡壳了。
从上车到现在紧绷的氛围变了味,怒意更多。
沈砚知看眼副驾驶座低头的黑发少年,再气也没让人抽二手烟,把烟又塞回烟盒里。
“说话。”他不耐烦地催促,“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和许雅康谈恋爱呢?”
“没多久,两个月前知道的。”方陈玄又抬头看他,“我听舍友说他找了个新男友,对方很有钱,对他有求必应。当时我不知道是你。”
“我听说他以前缠过你?”沈砚知语气很平,听不出情绪。
越是这样,越让方陈玄心里不安。
没像舍友那么夸大其词,总结道:“实名制在论坛公开多次向我表过白。”
事实不止他说得那么简单。
只是不知道时言初挖到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方陈玄也是个被害者。
“没对你做别的?”
方陈玄眼里有一丝挣扎,最终闭紧嘴巴没多说一个字。
这反应倒让沈砚知看笑了:“是不愿说还是不肯说?”
“实话实说会让你难受,毕竟他是你的前男友,不说实话就是骗你,我不想那么做。”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你是我的初恋。”
沈砚知刚想说别把他和他的前任混为一谈,不吃真诚这记必杀技,就被方陈玄过分直白的回答给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