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梁荫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其实没少看电视剧，“比如什么暗号之类的……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特殊的酒水。”

“哦，这种啊，有我回家给你发一个酒水单。”

梁荫可高兴坏了。

唐颂后来真的在群里发了个酒水单，付星辰扫了一眼给唐颂发私信。

——你那个酒水单是骗人的吧

唐颂发了个很可爱的表情包

——在酒吧点什么酒都不是正经意思，没那些说法我这是上网查的

——我要截图给梁荫

付星辰学坏了啊，唐颂笑着给他发消息

——那我贿赂你，能吃面吗。

——哪种面

——挂面

……

付星辰甩了条语音过去，“挂面算什么贿赂，那是糊弄。”

唐颂也发了条语音，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很轻易就能让人想起唐颂本人，“挂面怎么了，精选北纬45°黄金小麦研磨成粉，十几道工序四代传承，你懂什么。”

“是你煮么。”

“不然呢。”

“你要杀人灭口吧。”付星辰哪怕说杀人灭口几个字还是让人感觉温和，他声音里掺杂了天性里的沉稳。

“你不相信我。”唐颂那边声音有些杂，他妈搞了三个月的专辑终于弄完了，请了些朋友在家happy。

“很难相信。”

“那你等着，我吓你一跳。”唐颂喜欢和付星辰聊天，但是付星辰这几天总是不在学校，这让唐颂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都是学生付星辰怎么这么忙啊。

唐颂和家里的客人打招呼。

“小唐回来了。”

“嗯，你们没去酒吧啊。”

“正要去。”魏扶风把车钥匙扔给唐重鸣，“你哪天放假来着。”

“周四最后一天，那个我周四带朋友来酒吧。”

“女朋友啊。”魏扶风喝了些放低声音和唐颂说话，做音乐的似乎都把自己活得很年轻，唐颂在长相上承袭了母亲。

而魏扶风面孔上又多了许多不羁的味道。

唐颂道，“不是女朋友。”

魏扶风做那张专辑用了三个月，却只做出了一首歌，大约一时放下担子轻松许多他叹了口气对已经比他高的儿子道，“我知道你和白舒分开了，也知道女孩子的可爱各有千秋，但是你要认真一点啊。”

“我知道。”我知道大于等于我不知道时常等于。

回忆了一下我的感情经历，感觉我还挺取百家之长的。

——唐颂

付星辰前几天总是不上下午的课，但他昨天上下午的课了，唐颂以为他今天也会上，可是付星辰今天连上午的课都没上完就走了。

付星辰是保送生没有高考压力请假也很理所应当，一开始唐颂只是嫉妒，但是这几天看着前面空空的位置唐颂就感觉无聊。

其实付星辰在的话他也没有总和付星辰说什么，但是那个位置空着就在空间上让人感觉少了什么。

唐颂没想到中午还能看见付星辰。

付星辰也没想到自己第一个顾客是唐颂，图书馆年前整理书籍不外借了，付星辰今天去还书，本来应该昨天去还的，昨天他给忘了只好今天请假去还。

从图书馆回来正好路过奶茶店，付星辰好几天没帮卫丰饶送奶茶有点过意不去打算今天帮忙，结果时代变了，卫丰饶已经改天换地搞了个套圈的活动。

付星辰到的时候卫丰饶正在摆摊，他拿九张便利贴写奶茶的名字，见到付星辰进来道，“不去图书馆了。”

“嗯，你在干嘛。”

“套圈儿，玩儿过吧。”

付星辰摇头。

“那见过吧。”

付星辰点头。

“要我帮忙吗。”

卫丰饶皱着眉思考几秒。

付星辰道，“我帮忙你请我喝巧克力就行。”

“你等会儿，我算算。”

卫丰饶从操作台后面拿了张纸，付星辰看到上面写着，设每小时客流量为X，平均套圈准确率为Y，套圈减少的工作效率为Z，卫丰饶提笔又写，设付星辰帮忙可提高效率为K。

付星辰……

“你没有算圈儿的成本。”

“哦，我一个朋友借的，没成本。”

付星辰……

卫丰饶趴着算了半天，付星辰就看他眉毛皱起来又舒展开。

卫丰饶道，“这样吧，中午放学了我的客流量能大一点，这时候你帮我我能多赚两到三杯半的奶茶钱，但是下午就没必要了，你中午帮我看会儿就行。”

“哦，行，唉你是物理竞赛一等奖是吗。”

“嗯，怎么了。”

付星辰一脸认真，“为什么不试试数学竞赛。”

“我喜欢物理啊，”卫丰饶耸耸肩，“而且一个竞赛就能保送，多考一个还要多报一个补习班。”

“行了行了，你先帮我把便利贴贴外面，间距在45到57之间啊。”

付星辰愿意相信这个数据也是卫丰饶算出来的。

“一个圈两块钱，你就坐这儿帮我看着。”卫丰饶给他搬了个椅子，又把圈递给付星辰。

“套中了你就给我发微信。”

快到过年了卫丰饶想多赚些钱，回家的时候给爸妈买点好东西。

付星辰脚边放着热巧克力，耳朵里带着耳机在听路教授的公开课，他知道卫丰饶努力的原因，所以打心底佩服他。

唐颂就是这时候看到付星辰的，付星辰坐在小板凳上他的围巾太长而落在地上，他好像丝毫没意识到那条十分柔软的围巾在吃灰。

“哥？”唐颂打发郝多宇先去吃午饭自己进来，“你怎么在这儿。”

付星辰坐的矮，他抬头看向唐颂，唐颂正帮他把围巾捞起来。

唐颂只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就出来，他好像不知道冷，但是很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好看，米白色温和很显他的艳丽。

“套圈。”付星辰捡起地上的圈，“两块钱一个。”

唐颂犹豫两秒，“先来十个。”

卫丰饶算的间距还是有效的，至少唐颂前三个都套空了，唐颂抱怨道，“便利贴不好套。”

买的不如卖的精，付星辰在唐颂第五个还是套空后建议道，“你要不直接买吧。”

“这能一样吗。”唐颂拒绝，他闭了一只眼睛瞄准还自己给自己配音，“嗖。”

空了。

“啧，哥你套中过吗。”

“我没试过。”

唐颂手里只剩下三个圈了，付星辰替他担心，站起来道，“你悠着点儿，二十块已经快和最大的奖一个价了。”

“哦，哥你下午还要在这儿吗。”

“不了。”

“那你下午干什么。”唐颂随手丢出一个又没中。

“不干什么。”

“你下午没事儿啊。”

其实有事儿，付星辰计划下午听听路教授的公开课，或者看场电影纪录片什么的，但是唐颂在丢第八个付星辰怕他又没中，有些替他紧张随口说的。

“没事儿。”

“那你要不要回去上课。”

付星辰看了眼唐颂，“不要。”

“别急着拒绝嘛。”

付星辰耳朵里是路教授的声音，但他还要和唐颂说话就把公开课的视频关掉了，“崔老师让你找我？”

“我一个人无聊。”

唐颂手里只剩下一个圈了，付星辰道，“你看好了在丢。”

“我丢这个很准的，就是怕中的太多了卫卫骂人。”

付星辰看了看唐颂手里只剩的一个圈道，“不会，这个间距是卫丰饶算过的，不好丢。”

“科学有时候不可信。”

付星辰笑了，“那你倒是扔准点儿啊。”

“打个赌吗。”

“赌你这个能不能丢进去？”

“对啊。”唐颂笑起来，他笑起来有点坏坏的感觉，付星辰觉得会是很多女生喜欢的类型。

“丢吧。”

“你转过去。”

“我转过去还赌什么。”

“快点儿，你看着不好扔。”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