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冥王大人又在套路小神仙了(4)
随即从他的脚底开始,忽然向上弥漫着一层浓郁的黑气,眨眼间便包裹住了他。
黑气没有停下,最终将整个孟府都包裹在内。
那黑气与夜色融为一体,若是凡人看到,根本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空地之中,缓缓浮现出了两个人影。
仔细看去,他们的头上都戴着高帽,一个上书“天下太平”,一个上书“一见生财”,赫然是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似乎很是茫然。
白无常先开了口,“你是何人?为何召唤我等?”
当!
那人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长枪,直接抵在了地砖上。
长枪周身雕满龙纹,从内向外不停渗着赤红色的雾气。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压迫感,和铺天盖地的威压。
黑白无常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小的不知是冥王大人!还请冥王大人恕罪!”
“起来。”
“是...”
冥王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长眉斜飞入鬓,格外张扬,又生了一双狭长含情的凤眼,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勾起。仿佛在笑,却又让人觉得他的笑也带着几分讥讽。
他冷冷地凝视着黑白无常,许久才开了口,“看来本王在凡间这件事,并未有鬼敢张扬。”
黑白无常急忙点头,“是,大人,我等也并不知...”
“很好。”
冥王收起那柄长枪,若有所思道:“卞城王云祈安...是否也在凡间?”
白无常呆了呆,“冥王大人,卞城王确实现在凡间。”
“在何处?”
“回大人,”白无常咽下两三口吐沫,“卞城王在蒲国边境战场。”
“战场?”冥王蹙着眉,语调冰冷,“他在战场作甚?”
白无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求助地望向黑无常。
“卞城王阎君看上了凡间的一位王爷,正在...”
“王爷?可是陈王陆千?”
白无常讶异道:“是...”
冥王的语气毫无温度,“冥界十大阎罗,本就只剩九个,现如今云祈安竟也胆敢留恋凡间!?”
黑白无常又咚地一声跪下了。
“冥王大人...我...我等...”
冥王的语调陡然一变,“不过...本王倒很好奇,云祈安究竟在凡间作甚。”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冥王大人您的意思是?”
“你们替本王寻一趟云祈安,告诉他,有人要见他,唤他速来蒲京孟府。”
白无常迷茫不已,“我等明白了...可小的还有一事不明...”
冥王眉毛一挑,“说。”
白无常的头都快磕到地上了,“大人,您为何在凡间...?”
“你们当真是胆子不小!本王的事情你们都敢问?”
黑白无常抖似筛糠,汗如雨下,“小的不敢...”
冥王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办完这件事便滚回冥界!若本王在凡间这件事传出去,当心本王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
黑白无常互相搀扶着对方,急不择途地便逃离了这个地方。
院内静谧无声,不知是否是积雪缘故,即使月亮躲在云层之中,地面仍渐渐被反出了清冷的月光。
那冥王悄悄靠近了程木深所在的房间,轻手轻脚地拉开了窗户,一个闪身跳进了房中。
程木深许是疲累,睡得很深,不知梦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嘴角正浅浅扬起。
冥王定定地注视着他,许久,探出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许是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气息靠近,程木深微微蹙眉,不耐地缩了缩身子。
冥王冷不丁地被躲开,眉间浮上一丝愠怒。
他缩回手,低头看了番自己的衣衫。
良久,他终是叹了口气。
“阿深...”
冥王凝视着程木深,眼中溢满柔情,喃喃道:“这次...你休想再逃...”
窗外忽地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似是鸟儿在吟唱。
冥王面色一凛,霍地转身,顺着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第7章 敢推深深,摔摔
天刚蒙蒙亮,便有下人在门外轻声唤着,“先生,先生,您醒了吗?”
程木深便打着哈欠,从塌上坐了起来。
几大步跨到门前,一把拽开了门。
门口的下人被吓得一激灵,回过神来后急忙把怀中的东西递了上去,“先生,这是大少爷吩咐小的给您送来的东西。”
程木深将目光移到了下人手中的那个托盘上。
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套纯白色衣衫,内里红线金丝交叉缠绕,竟是云锦。
“大少爷给我的?”
这个孟栖送自己衣衫作甚,奇怪。
“是!”
程木深满头雾水地接过那袭衣衫,满头雾水地换上,又满头雾水地走向了孟栖居住的房间。
他似乎很早便起床了,此时正倚靠在塌边,一口接一口被丫鬟喂着米粥。
程木深立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看到门口站着的程木深,孟栖眸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光。
“阿深,昨夜休息的可还好?”
程木深闻言抿了抿唇,轻轻一笑。
榻上之人的眉眼生得耀眼,若不是那浓重的病态感,面前的人说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也不为过。
那股无与伦比的气势,当真是无人能敌。
程木深走向床榻,十分自然地接过丫鬟手中的瓷碗,换上自己喂他。
“睡得很好,只是夜深时还是有些冷,不过没什么大碍,我盖好被子便可。”
“如此...”
孟栖勾唇一笑,藏在被子内的双手募地收紧。
程木深耐心地给他喂着粥,孟栖也乖巧地任由他喂。
近距离看孟栖,那双凤眼果真张扬、眼尾斜曳,仿佛利刃划过一道惊艳弧光。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男子,被这病折磨到不似人形。
当真是...
“阿深,在想什么?”
程木深放下手中的碗,一扭头,孟栖的嘴角正在向下淌着米汤。
“没想什么,在想你的病究竟该怎么治。”
孟栖的眼神追随着程木深的动作,“你是神仙,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正从丫鬟的手中接过手帕,附上了孟栖的嘴角,细致地将米汤擦拭干净。
闻言,他微微叹气,“临简...我并不是...”
“阿深,”孟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言。
程木深只得把话咽了回去,“便如孟老爷所言,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罢,程木深向孟栖递了个安抚的笑容。
孟栖呆呆地望着他,忽地说道:“阿深,你似乎很喜欢笑。”
“嗯?”
程木深嘴角轻轻上扬,那本就如同谪仙的脸,现今更是清绝出尘。
“笑一笑,什么事情便都能过去。”
孟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初晨的阳光照进房内,给面前人的身上都镀上了一层暖暖的日光。
程木深的笑容干净又淡然。
仿若绽开的白兰花,笑意溢满眉间,令人见着便心生愉悦。
那双眼似乎能包含世间万物,向着孟栖望过去的时候。
孟栖只觉得这天下没什么事能影响到他。
仿佛真的如同他所言。
笑一笑,便什么事都能过去了。
“咳咳...咳咳...”
孟栖又开始咳嗽了。
咳得程木深心生闷意。
“我先回房看看医书,你好生休息着。”
孟栖轻轻点头,注视着程木深的背影,眼中无波无澜,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
“哎哟~这不是我们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吗?怎么,听说连帐都要不回来?嗤!当真是个没用的病秧子!”
程木深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这一句满含恶意的话。
他不悦地抬起头,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跟孟栖有三分相似的男子,估摸着比孟栖小几岁,穿着甚至华贵。
“这位是...”
听到程木深的话,站在男子身旁的下人朗声道:“这位可是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