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冥王大人又在套路小神仙了(15)
他的脑中轰地一下,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说不出话。
偏生九凤又开始学程木深的话,“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
“噗嗤...”
程木深掩唇一笑,“真可爱。”
也不知是在说孟栖还是说九凤。
孟栖呆呆地望着他。
程木深每次扬唇轻笑时,似乎都带着一种非凡的魅力,总能轻易地将笑容印在他的脑海里,那般深刻。
“那..用...用膳吧...”
孟栖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向了门口,拉门的动作既大力又粗鲁,将被关在门外的采音吓了一跳。
“大少爷...”采音凑到孟栖耳边,轻声禀告道,“孙连庆的背景查出来了。”
孟栖头都没回,“阿深,采音查出了孙连庆的背景。”
程木深微微一愣,“啊,我即刻过去。”
孟栖丝毫没有留恋,直接长腿一迈,连个背影都没剩下。
程木深失笑着摇了摇头,复又穿上了那袭镶金云锦。
丫鬟也来得及时,乖巧地给他束好了发。
程木深刚在桌案前坐下,孟栖便忙不迭地开了口。
“孙连庆的父亲孙宏,是徐清早已故去的外祖母吴氏曾帮助过的一个孩子。”
程木深堪堪捋了个明白,“所以,孙连庆与徐氏相识,且徐氏的母家对他父亲有恩?”
“是。”
“临简,你莫怪我想得太多,”程木深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孙连庆给你开的这张药方,会不会是得了徐氏的授意。”
孟栖似乎有些不安,“阿深,若真是如此,便是徐氏想要我的命。”
“可若徐氏真想要你的命,为何不在你小的时候便想办法杀你,何必费这个劲让孙连庆开这张药方?”
孟栖也是一愣,“阿深说的是,若你所言,黄芪并不能致死,只能让我的身子愈来愈差。”
程木深端起碗,毫无想象地喝了一大口米粥,这才拿过采音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
“或许她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没有能力接管孟府,这样她的孩子便能得到孟府所有的一切。”
孟栖没有吃几口便停下了筷子,语带气恼,“徐氏能对曾经年仅五岁的我下手,又怎会有此怜悯之心?她或许巴不得我早日去往极乐!”
“嗯...你说得也有理。”
程木深也放下碗筷,重重叹了口气,“临简,她们不怕打草惊蛇,你怕吗?”
孟栖摇头,眼神十分坚定,“不怕!”
程木深笑了,“你继续喝药,但采音熬药之时,需将黄芪剔除开来,如此,你先喝上半月,如何?”
“好。”
第23章 高级钓系深深
眨眼间,便过了半月。
这半月来,程木深十分刻苦地钻研医书,除了用膳时,其他时间基本都见不到孟栖。
孟栖或许也是怕打扰他,愣是许久都没主动过来看他。
程木深趴在书案前,在纸上写着药方。
这些日子倒是很平静。
徐氏也没有再来找茬。
孟老爷更是见不到人。
据说好像是朝中有了什么事。
连带着孟栖也被孟老爷叫去了好几次。
“呼...”
程木深很满意自己研究出的药方。
其中每一味药材他都查了很久,确保全是好药,且没有任何相克。
终于放松了下来,程木深总算是想起了那个...
被自己挂在门外挂了半月的九凤。
此时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九凤欲哭无泪。
自己是做了什么孽啊!
吱呀一声,门开了。
程木深站在门内,望着九凤,眨了眨眼,“九凤,你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这鸟,真的在装鹦鹉。
从那天重复了两句话之后,再也不肯张口。
程木深干脆让它自己在门外想个明白,结果...就把它忘了。
九凤一溜烟飞到笼子边缘,小爪子扣了扣,哆哆嗦嗦地说:“你先...让我进去...冻死我了...”
“可以。”
程木深便踮起脚,结果愣是够了半晌都没把九凤捞下来。
这笼子挂的也太高了...
倒是门口的下人眼尖,“先生,小的来吧?”
程木深刚想说话,余光忽地瞟到了一席石青色衣摆。
他顿了顿,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我再试试。”
程木深便开始继续够笼子上的铁钩,好不容易差一点儿就拿下来了,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歪了一下。
身侧突然伸出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接住了他。
孟栖那略微气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这般小事,为何不让下人来?”
程木深像是触电般从孟栖的怀中噌地一下躲了出去。
怀中的温暖忽然消失,孟栖脸色一沉。
看清身后的人,程木深嘴角微微上扬,“临简?今日怎地有空过来了?”
“我...”
孟栖不知为什么,只说了一个字便不肯再说话。
他将笼子拽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进程木深的房间,将笼子直接丢在了桌案上。
采音小心翼翼地看着孟栖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在门外和下人一起站着。
屋内可能有暴风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程木深看了采音一眼,也跨步走进了房间。
采音直接拉上了门,直直地立在原地,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阿深,你为何不让下人帮你摘笼子?”
程木深无辜地眨了眨眼,“这般小事,无碍。”
无碍?
孟栖感觉自己在七窍生烟。
若不是自己正巧过来。
程木深岂不是要被下人扶在怀里?
自己还没有抱过!自己还没有抱过!
怎么能先被下人抱!!
“临简,你怎么了?”
闻言,孟栖强行按捺下心内的不悦,低声道:“那你为何不搬个椅子?”
“啊...”程木深继续无辜,“怕摔。”
孟栖“......”
气死本王了...气死本王了...
就该将程木深也像九凤一样被关进笼子里,只能看到自己,只有自己能碰!
“临简,给你药方。”
程木深忽地凑到孟栖面前,宛若白玉的指尖夹着一张纸。
孟栖愣了愣,“药方?”
“是啊,这半月来,我一直在查找古书,总算是研究出了一张药方。”
孟栖抬眼看他。
他的一双眼睛潋滟得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声音却有些疲惫,“都快累死我了...”
孟栖只觉自己的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跳动,似乎马上要破体而出。
程木深歪着头,“临简,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孟栖忽然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我能怎么了!
我又能怎么!
反观程木深,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
只听见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蛇缠藤可有眉目?”
“今日便是来同你讲这件事,”孟栖敛住情绪,睁开眸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孟垣。”
程木深完全没有一丝意外。
他说:“果然。”
“西院有孟垣的走狗,阿正被利用了,此时正在院中跪着,准备向你负荆请罪。”
“嗯?”
这倒让程木深有些意外。
负荆请罪什么的,倒也不必这么严重。
只是阿正虽然是被利用,但也算是间接差点儿害了自己。
给他点儿教训,让他以后更严谨一些还是需要的。
想到这儿,程木深干脆旋了下手腕,将那张药方塞进了孟栖怀里。
“你可保护好这张药方,世间仅此一份呢。”
孟栖眸色闪了闪,喉结滚动,“好。”
仅此一份的药方,仅此一位的人。
都要保护好才是。
程木深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偏头喊了一句,“临简,拿着桌上那个红色瓷瓶,走。”
孟栖低头看去,桌案上确实有一个很小的红色瓷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