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番外(26)
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向氏和长皓的这场联姻也失去了效力。
向渊关了外放,手机贴在耳边,气的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向岳林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嗤笑:“怎么,舍不得跟他离婚?不会被人家睡了半年就真的爱上了吧,omega还真是够贱的,S级alpha让你就那么爽啊?”
“向岳林!!”
“向渊,我劝你好自为之。”向岳林耐心耗尽,“你与其在这儿跟我上演深情戏码,不如去问问晏家那小子,当初答应了我什么。”
电话被向岳林无情挂断,向渊“啪”地一声将手机摔了出去,屏幕顿时粉碎,连后壳都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晏深去拉他的手:“向渊…”
“别碰我!”
向渊转身面对着他,双眼通红,对上晏深茫然的视线,又觉得情绪太激动了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初答应和向氏联姻,跟向岳林谈了什么条件?”
晏深上前扶住他的肩膀:“向渊你听我说,无论向岳林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信。”
“晏深我不想怀疑你,我也很珍惜我们的感情,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就当我求你。”
他眼里蒙着一层水光,却倔强的不肯眨一下眼。晏深对着他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假话,也知道向渊这么激动肯定是向岳林说了什么,如实道:“当时我没想过这么早结婚,也很抗拒用婚姻交换利益,但在这个圈子里,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向氏曾经对晏家有恩,万瀛的白家和我们家又是世交,所以我不得不答应联姻。”
可他习惯了给自己留退路。只有进退有度的人,才能在这个圈子里游刃有余地存活下去。
晏深低下头,不敢去看向渊的表情,艰涩道:“向岳林跟我说,联姻不需要持续太久,等向氏的问题解决,我就可以跟你离婚。”
卧室里安静了许久,久到晏深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来解释一下,向渊突然冷笑了一声,拍掉晏深搭在他肩上的手。
“所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有期限的婚姻,我居然还妄想跟你过一辈子……我真是个傻子。”
向渊认真看着晏深,像是再看最后一次,把他的样子刻在自己心里。
晏深手足无措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向渊,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向渊。
从八月份领证开始,他对向渊的印象每一天都在发生改变。他领完证就把向渊一个人留在了家里,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向渊不但没有闹过脾气,还很乖的没有踏足过家里其他地方,老老实实地守着那一间属于他的小客房。
加班到凌晨才回来的向渊,会小心翼翼地推着摩托回家,免得吵到邻居。每天回到家,向渊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洗的满身都是沐浴露和身体乳的味道,像是怕自己会弄脏了他的家。
他和沈逸风起了冲突,向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向所有人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分局的同事们都觉得向渊又毒舌又苛刻,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他面前收敛了自己所有锋芒,变得乖巧体贴,努力做个合格的omega。
向渊脾气那么坏,却从来不舍得生他的气,得不到标记的omega该有多失望多难过,但向渊自己默默承受了一切,即便发泄过不满,过后却会陷入自责,一遍一遍地向他道歉祈求原谅。
甚至,向渊还救过他的命。
在他面前,向渊永远温柔,可爱,善良,勇敢。就因为比他大了三岁,向渊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流露过多负面情绪。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情绪崩溃了,却还在竭力掩饰自己的失望。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混蛋,晏深想。
向渊浑身都在发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在眼泪落下来的前一刻转过身,脚步慌乱地离开了晏家。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裹上羽绒服就跑了出去。
不料才刚跑出院门,迎面撞上了散步回来的晏家父母。姜女士看见他还穿着的睡裤,顿时皱起眉头:“小向,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
向渊低着头,不敢让他们看见自己哭红的眼睛,一定很狼狈:“我,我单位有点事,需要加班。爸妈,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不等姜女士再问,向渊低头跑走了,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钻进车里。
姜女士看着他大冷天的一个人走了,正想念叨晏深怎么不知道送送,就看见晏深也出来了,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袍。
“哎哟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怕冻,快进去。”姜女士和晏先生一起把人拉回了屋里,“小向怎么突然要加班,这么忙啊?”
晏深手里攥着向渊的手机。手机已经摔坏了,屏幕碎片扎进皮肤里,细小的伤口渗出血来,他浑然不觉。
“爸,妈。”
一场大雪隔开了旧岁和新年,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将地面铺成了一片白茫茫。晏深隔着客厅的落地窗,满眼都是向渊离开的背影。
“下雪了。”
“为什么我的花没开?”
第33章 石沉大海
自从那天之后,晏深就跟向渊失去了联系。他让人修好了向渊的手机,用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解了锁。
手机壁纸是他的照片,是他前一段在院子里培土时向渊偷拍的。晏深这才发现,他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社交账号已经全部退出登录,应该是向渊换了新手机。但晏深发出去的每一条消息都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得到向渊的回复。去分局找过几次,沈逸风说向渊的病假还有十几天,他一直没来上班。
离婚协议只要omega签字即可生效,三天期限早已过去,晏深不停地给他发消息打电话,却始终不敢问他到底有没有跟他离婚。
向渊的东西还放在家里没有搬,人却消失了整整半个月。
手机里传来的只有忙音,未接通的电话再一次自动挂断。齐扬敲了敲门:“晏总,白总来了。”
晏深叹了口气,关掉手机放在一边:“进。”
白慕盛是带着白慕庭一起来的,进门就看见一个没打领带,衣领歪歪扭扭的晏深,打趣道:“晏总这是怎么了,丧成这样。”
晏深抹了把脸:“收购向氏的事怎么样了?”
“我这边只有7%,已经转到长皓名下了。加上你家向大少爷本来有的那15%,还有你收的,加起来也不超过30%。”白慕盛在沙发上坐下,“你不是跟朗月集团谈了合作么,他们怎么说?”
晏深手里转着签字笔,有些心不在焉:“朗月那边说,向氏似乎有问题,他们已经停止了收购。”
白慕盛拧眉:“有什么问题?”
“不清楚。”
签字笔“啪嗒”一声砸在了桌子上,白慕盛歪头看他,觉得这人今天从头到脚都不对劲,忍不住问:“晏深,你怎么了?”
晏深自暴自弃地扔了笔,靠在老板椅上捏了捏眉心:“我和向渊要离婚了。”
“啊?”白慕盛坐直身子,“为什么啊?”
晏深轻轻抿唇,犹豫着要不要说。从进来后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白慕庭忽然出声道:“晏少夫人…前几天找过我。”
“你说什么?”晏深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快带翻了老板椅,“向渊找过你?他现在在哪儿,他跟你说了什么?”
白慕庭吓了一跳,往白慕盛身后躲了躲:“晏深,你别激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是在万瀛的停车场见到他的。”
晏深扶起椅子,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深吸了口气。
看来向渊是专门去找白慕庭的。
白慕庭也站了起来,局促地抓着袖子:“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也瘦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他替向煦跟我道了歉,然后说他就要离开晏家了,希望我可以照顾好晏深。还说除了我,任何人再嫁进晏家,他都不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