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平米(13)
异常天象开启末日的前奏,他和江淮开着辆破车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逃亡,想要奔向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净土,梦中天气热得人发慌,整个世界就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段知友说要死了,竟然还是处男。
江淮坐在车前盖上抽烟,热风将他的额发掀起来,听到段知友的话,他回过头,整张脸被闷得发红,神情却还是冷静淡漠的。
江淮说了两个字,段知友根本没听清楚,可他认得口型——“做吗?”
段知友舔了舔干涩的唇:“可以吗?”
江淮很淡地笑了下,将半支烟扔掉,然后矫健地从车前盖翻过来,正落在段知友的大腿上,他将口中含着的烟吹在段知友脸上,说:“可以,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小处男。”
段知友顿时双眼泛红,他一把扣住江淮的后脑,凶狠地将他按向自己,堪称撕咬地吻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江淮闷哼了声,没有抗拒,只是将十指穿过段知友的黑发,轻柔地抚摸。
两人下面都硬起来,紧紧地贴在一起。
江淮的手慢慢游下去,顺着段知友的裤子边缘深入,抓住那根粗硬胀大的性器,他的手甚至不能完全握住,只是贴着它缓缓摩挲。
“重一些。”段知友涩声命令。
江淮从善如流地加重力道,可是对于段知友来说还是太轻了,他粗喘着像发情的兽物那样顶弄着江淮的手心。
江淮根本无法驾驭那种节奏,脸上露出一点可怜的神色,这使段知友心中恶劣的征服欲疯狂滋长,他将人按在方向盘上,把碍眼的衣物全部撕扯干净。
江淮眼尾水红,朝他斜斜一睨,是难以形容的媚态。
从段知友裤子里抽出手,那只骨节分明、玉管似的、用来画画的手上此刻沾满了浓白浊液,江淮看了一眼,然后将手没入自己的身后。
段知友喉结不断滑动,他好渴啊。
江淮一手扶着段知友的肩膀,微微起身,一手扶着对方再次挺立,更加硕大的器物,那双水润的眼注视他,很认真专注,也带着一丝惹人心痒的挑衅。
江淮慢慢地借着重力向下压去。
段知友剧烈地喘息起来,心如擂鼓,他闭上眼。
然而,想象之中梦幻的触感一直没能来临,段知友在一片黑暗里慌乱起来——他也感受不到江淮的存在了。
焚风当面吹来。
“江淮!”
段知友叫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眼前是宿舍低矮的天花板。
他喘息着,做贼心虚地去看对床,所幸江淮并没有被他吵醒,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五点。
床单上一塌糊涂,段知友捂住头。
妈的,这是什么事?
第17章 一片心意
江淮其实醒着。
他睡眠比较浅,段知友那一嗓子直接将他嚎醒,不过为避免让彼此尴尬,他打算继续装睡,在黑暗中只能听见段知友沉重的呼吸声,对方似乎坐在床上,半天都没有动作。
想着段知友叫自己名字时的惊恐,江淮不由纳闷:自己在对方梦中究竟是何等凶神恶煞?
一点光亮穿透阴翳——段知友打开了手电筒。江淮盯着墙上的斑驳光影,心道他在看什么呢?
接着,听见段知友发出一声懊恼的叹息。
窸窣声渐起,片刻后段知友轻手轻脚地爬梯子下床,虽然他已极力放轻动作,床板还是发出了几道吱呀声,江淮借着这动静翻了个身,然后装作自然地缓缓睁开眼睛。
意料之外的四目相对,江淮呼吸一窒。
段知友叼着手机,惨白灯光将他一张俊脸照得如同恐怖片主角,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江淮,两手在拉着什么东西…… 江淮瞥了一眼,是床单。
江淮有些莫名其妙,问:“狗狗祟祟地干什么呢?”
段知友先是沉默,正要说话又忘记嘴里还叼着东西,手机啪叽一声掉到桌子上,发出光源的背面正好朝下,于是宿舍又陷入阴暗之中。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你下床动静好大。”江淮扯谎扯得十分自然。
“哦,不好意思啊。”段知友顿了顿,语速很快地说了句:“我起来洗床单。”
洗床单?这么早? 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江淮终于反应过来,他脸上有些烧热,幸而这时一片黑暗,不然尴尬都无
处遁形。半晌,他嗤笑了一下,说:“没见过这么大还尿床的。”
“……”段知友咬了咬牙,抱着一大团床单走到洗漱台,终是认下了这桩屈辱的指控,“没想到吧?我就是这样与众不同。”
然而事实怎样,彼此心照不宣。
下午,段知友戴上口罩,时隔十几天第一次走出宿舍楼,外面在下雪,纷纷扬扬如撒盐,他呼吸着冷冽的空气,看着空旷的路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机蹦出一条消息,来自刚加的志愿者群:“新加入的志愿者,来教室12XX开会。”
好多天前在辅导员那儿报过名,段知友差点忘了这事,中午李检把他拉进群,他还满头问号。
他出门时,江淮显然是惊讶的,他解释自己是去做志愿者,于是江淮淡淡地笑了笑,眼睛透出了然的神色。 ——烦!
想起江淮那个表情,段知友就莫名烦躁,虽然他起初报名志愿者确实是为了避开和江淮相处。
到了12XX,段知友才发现新一批志愿者人数不少,大家都戴着口罩,也认不出谁是谁,管理人员简单讲了下注意事项和分组情况,就开始分配防护服。
段知友慢吞吞地套上防护服,他第一次穿这个,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替他将拉链拉好。
段知友转过头,眼前一个娇小的,也穿着防护服的身影。
“学长,能认出我是谁吗?”
本来没认出,一听声音就知道了,段知友干巴巴地笑了笑:“左瑶,你也报名了啊,哈哈哈,好巧。”
“还有更巧的,咱俩是一组!”左瑶一合手掌,开心得很明显。
段知友:“……”
“三个人一组,我们俩和……”左瑶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单,“经管学院的丁哲尧。”
还好,不是两个人一组,段知友心中庆幸,又寻思得找个机会,跟左瑶说清楚。
前方有个高挑身影拨开人群,边看手机边向他们走过来,到了跟前,他说:“哎,好像听见我的名字了,你们是理学院的左瑶和段知友吗?”
两人点了点头。
段知友打量了下这人,对方身高跟他差不多,由于戴着口罩,头也被防护服裹着,因此看不清长相如何,只能看见这人长了一双狭长的凤眼。
“幸会。”丁哲尧自来熟地拍了拍段知友的肩膀,目光朝着左瑶,凤眼略弯起来,“理学院我熟啊……”
段知友嗅到了一丝社交牛逼症的气味,他视线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浅浅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唔,18级的江淮,你们认识吗?”
段知友一顿,推开丁哲尧,淡淡地说:“同学,疫情期间保持距离。认识,怎么了?”
丁哲尧仿佛没察觉他的疏离,仍笑着说:“他啊,我发小。”
左瑶:“这也太巧了,他和段学长一个宿舍呢!”
段知友没说话。
“真的?那可太好了!”丁哲尧笑意更深。
好什么?段知友不明白他在高兴什么。
到结束半天的工作后,段知友明白了丁哲尧在高兴什么了。他盯着被塞到自己掌心的一盒酸奶,横长的眉拧了拧。
“什么意思?”
“啧。”丁哲尧刚已经说过一遍,见段知友还问,以为他刚没听清楚,就重复了一遍:“我是说,请你帮忙,把这个捎给江淮。”
冰凉的触感沁入段知友手心,他抬眼看对方:“我是问,为什么让我捎这个?”
丁哲尧:“你不是跟他一个宿舍吗?我又进不去你们楼……喂,不是吧同学,顺手帮个忙而已,你不会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