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德妃小食堂(215)

作者:三月长颈鹿

淑岚和佟皇后齐齐地向门口望去,听着门口盼夏的声音,“大公主,皇后娘娘正和德妃娘娘说事呢,您不能进去……”

佟皇后与淑岚对视一眼,还是转头吩咐道:“罢了,让她进来听听吧,她也大了,自己的事也该听听了。”

门外的盼夏便只好放了大公主进来,又给她搬了绣墩坐下。

“你皇阿玛说,你自小在紫禁城娇养长大,若是日后嫁与草原部族联姻,也多轮不到你去。”佟皇后抿了口茶说道。

“但是我乐意——”大公主试图反驳。

淑岚想到,即使是现世的许多父母,思想开化很多,都对子女离开家乡去外地读书、成家十分反对,因此而被拆散的鸳鸯也不在少数,就更不提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公主若是远嫁,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回京探亲几次,更不提盲婚哑嫁外加习惯不同带来的苦楚了。

因此,一直以来,都只听说公主哭着喊着不愿意远嫁,寻宗室女代嫁的;这哭着喊着要嫁的还是头一遭。

“你皇阿玛担心你,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觉得若那般迪真只当个驸马,做些轻省的文书工作度日,太过浪费了。”佟皇后轻叹一声,“要只怪你皇阿玛太宠你,太舍不得你,也怪他太亮眼,太得你皇阿玛喜欢了。”

佟皇后见大公主眼里含着泪水,垂着头一言不发,心里也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我再去寻你皇阿玛,再说说便是了。”

“真的?”大公主一听还有转圜的余地,含着泪水的脸又扬起了笑容。

“是了,那有什么法子呢,还不是要你张罗。我也只能去与皇上再说说了。”佟皇后无奈地笑笑。

“谢谢皇额娘!”大公主噔噔地跑到佟皇后身边,“吧唧”一声响亮地亲在了她的脸上。“那宣琬先走了!”

次日,便是秋狝四事中最后一项驯马了。这一项并没有许多的强烈的肢体冲突,因此,大公主也被允许骑着白马上场。

热身之时,自然是吸引目光无限。

“咱们大公主倒真是飒爽呢,不知日后要寻一位怎样的王孙公子才配得上呢。”一旁的荣妃声音不大不小,近前的佟皇后、淑岚和玄烨自然都听了进去。一时间脸色各异,倒无一人回话。

而荣妃这原本是奉承的话,却没人应答,一时间有些尴尬,忙又转过头去认真瞧场中人热身,不再说话了。

半晌,玄烨才又开口了。

“荣妃说得有理,前一日朕与皇后说了许多草原子弟婚配之事,如今看来,也别光想着旁人的孩子,公主们的婚事也该早早留心起来了,莫要白白放了好的去。”玄烨一边望着围场中的大公主,一边说道。”今日下场比试之人,尽是适龄的王公重臣之子孙,你们这些做额娘的,也都瞧一瞧,看一看,可有不错的?”

“是,大公主能得皇上如此眷顾,嫔妾真替大公主觉得高兴。”荣妃也是有女儿的,只叹自己的女儿小大公主两岁,不能也挑上一个得意郎君,只能再等两年挑大公主挑剩下的。

可她去瞧与大公主最亲的佟皇后和淑岚,此时却面面相觑,并无半点喜悦之色,让她更是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草包

大公主骑着马悠悠地绕着场子打圈, 感受着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若是往常,她是最喜欢成为全场目光的焦点的时刻了, 定是十分骄矜地昂首驰马, 先跑上两个来回,再向皇阿玛、皇额娘和淑岚姐姐挥手致意的。

但今日却莫名地心里不舒服,瞧着那些平日里在上驷院也能碰见的世家子弟的眼神也觉得格外地不舒服。

要说为什么, 平日里自己在上驷院时与他们同台竞技,他们瞧自己的眼神中的崇拜,与瞧旁的善于骑射的八旗子弟并无不同。

而今日, 大公主却觉得,他们瞧自己时的眼神尽管经过掩饰, 但还是像是猎人瞧着猎物一般。

虽然她未曾见过,但还是觉得围场之内热身的少年们凑在一起一边看着自己, 一边交头接耳的模样, 像极了她在游记古籍上所写的准备捕猎的狼群。

不多时,果然其中领头的一个便拨转马头冲她而来, 有意与大公主骈行, 大公主快些, 他也忙催两鞭,大公主慢些,他也当即勒马。

大公主被这样不远不近地挡了去路,心中便有些恼火,转头一瞧, 见是钮祜禄家的阿灵阿。

大公主才想催马越过他去,再去寻般迪的身影, 却听见对方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大公主拧紧了眉头。

“大公主别误会, 我知道大公主想寻般迪那小子, 可是也不是?”阿灵阿问。

“是,你知道他去哪了?这一场比赛可是满蒙汉的子弟都要参加的。”大公主也顾不得细想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连忙追问道。

“在这儿比赛的,都是待选侍卫的子弟们,般迪呢,因着人品能力得皇上器重,已被选走了,不与我们在一块儿咯。”那钮祜禄阿灵阿说完,便“驾”了一声,驰马向前。

“等等!不与你们在一块了是怎么个意思?”大公主听得云里雾里,紧忙也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一呢,是提拔为近身侍卫,日后便在侍卫们中训练、值守了,往后自然就不与我们在一块了;二来呢,他眼下即刻要成亲了,皇上也要赏了京城的府邸给他住……”钮祜禄阿灵阿见引得大公主主动追上来,便又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起来。

“眼下即刻?怎么会这么急……?”大公主听了这个词,立即如雷击一般听了手中的缰绳,□□的白马也随即慢了下来。“你骗人,皇阿玛那还没动静呢,怎么你就先知道了?”

“嗨,这还有假!我们钮祜禄府当家的在户部当差,这种事情过礼部之前,要动哪门子的物资,账目都从户部走,自然是风吹草动都是知道的。”钮祜禄阿灵阿说得言之凿凿。

“你……骗人!”大公主瞧着他那张笑脸,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冷,她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但这阿灵阿又说得如此真实……

一瞬间,她什么参加驯马比赛的心思都被一扫而空,心乱如麻间拨转马头,向围场边驰去,也不看人,险些将与自己骈行的钮祜禄阿灵阿所骑的青鹿毛马撞了个趔趄。

她一走,方才几个与钮祜禄阿灵阿凑在一起的要好哥们儿便又凑了上来。

“你跟大公主说什么了,她反应这么大?”

“就是,别藏着,快跟哥儿几个说说。”

钮祜禄阿灵阿一边瞧着匆匆远去的大公主的背影,转头来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一脸猥琐凑过来的家伙,顿时心生厌烦,赏了他们一人一个脑瓜崩。

待享受够了这几人磨着求自己捧自己,他才缓缓开了口:“我自然是叫大公主对那般迪死了心……他一个草原台吉的儿子,哪配得上大公主对他的心思?”

那几人中立刻有人哂笑:“人家般迪自己还没说要不要谢恩呢,皇上的指婚诏书也未曾下,你怎么就如此笃定了?”

阿灵阿却冷笑一声;“我自然是知道,他般迪本事大,自然心思也大,怎么会为了公主放弃大好前程?自然是指婚一个高门大户,再博一个在京的高官要好得多!我就不信他不会这么选,不过是提前与大公主将话说明白罢了。”

周围的八旗子弟有的赞他的手段的,有的嗤笑他想吃天鹅肉的,还有露出一脸谄媚地说:“若是兄弟你来日有机会做乘龙快婿,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弟兄啊!”

钮祜禄阿灵阿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痴人说梦。钮祜禄家是扶持着爱新觉罗家立足中原的大族之一,虽然如今因长姐薨逝,家族又送不进宫中旁的人,骤然没落了不少,比不上旁的几家,更不提朝中的汉族重臣的后起之秀。

他因家世自小选进宫伴读,与皇子们一同学问学武,如今看来,他终究是天资有限,从文武艺上得皇上青眼这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便只能从旁的方面来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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