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人+番外(47)
……
我终于知道林雾秋为什么舍得放开我。
——为了两个人方便。
最初的惩罚过后,后面一切都像梦境般漫长而旖旎。愉悦渐渐盖过痛苦,我闭上眼睛,身体好像漂浮在海里,被汹涌的浪潮推向无止尽的欲望的深渊。
后来我真的坠入水流,睁开眼睛,自己泡在泳池里,落地窗外是陌生城市辉煌璀璨的夜景。
宋禹川从身后抱着我,胸膛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炽热温度,我靠在他怀里与林雾秋接吻,久违的放纵令我疲惫而满足,不自觉地发出暧昧的喘息。
林雾秋抬起我的下巴吻我,像每一次那样温柔地抚慰我倦怠的身体,吻着吻着他从宋禹川手里接过我,我无意识地抱紧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身体再一次被水下的某一处灼热唤醒。
“宝贝。”林雾秋低低地唤我的名字,“翎翎。”
我闭上眼睛:“学长……”
林雾秋缓缓打开我的身体,说:“有时候我会想,你说喜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咬牙忍过最初的不适,喘息着回答:“是……我说过的喜欢你,都是真的……”
林雾秋很轻地笑了笑:“但是只有那一刻。在那一刻你愿意说喜欢我,愿意对我许下承诺,但过了那一刻,你的喜欢也会在某一天消失,是么?”
我点头又摇头,咬紧下唇,泄漏出低低的呜咽。
此刻水下的缠绵对他来说更像吃饱喝足后的甜点,他不紧不慢地品尝我,声音如同叹息:“究竟怎么样,你的喜欢才可以久一点?”
我不知道。
也许要足够的刺激,足够的新鲜感,足够的偏爱,加上足够的自由,才能让我的心脏保持跳动。
说出来很自私,但我好像总是从恋人身上汲取向上生长的力量,然后无牵无挂地奔赴更广阔的自由。但现在,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绕着我的脚踝,不是枷锁,是一根细细的线,另一头绑着两个在爱里挣扎浮沉的人,我可以剪短这根线,但他们会消失,会溺亡于深海。
“你吃准了我们困不住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林雾秋惩罚似的咬我,“是么,小坏蛋?”
我融化在他的亲吻里,像一块被烤化的黄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不是……”
我知道他气消了,问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不打算再把我怎么样。
宋禹川也一样,说要把我绑到服软为止,但林雾秋解开绳子露出我磨破皮的手腕时,他还是有一瞬间没藏好眼里的懊悔和心疼。
张牙舞爪的暴君,最狠的手段也不过是在床_上折腾我。
宋禹川靠过来,宽大的手掌缓缓抚摸我后背的骨骼。
“怎么连句软话也不肯说……”他的声音低低的,“非要吃点苦才知道乖。”
我抓着林雾秋,咬紧牙关摇了摇头。宋禹川的手沿着我的脊椎摸下去,问:“还可以吗?”
“不……”
……
后来我好像睡着了,又或者累晕了。
半睡半醒间我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亲吻我的眼睛和耳朵,像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今天吓到你了。对不起。”他说。
“可是,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44章
第二天上午我睡到很晚,直到眼皮被落地窗外强烈的阳光晒得发烫。我缓缓睁开眼睛,无意识地抬手遮住额头,发现房间里只有我自己。
身旁的床铺似乎还留有体温,空气里有干燥的阳光和橙花的味道,掩盖了昨夜的旖旎气息,我坐起来,揉揉眼睛,慢慢地伸了一个懒腰。
“嘶……”
胳膊好痛。
我慢半拍的想起昨晚发生什么,手放下来,发现磨破的地方已经贴上了创口贴。
——每次都是这样,做的时候不管不顾,事后又来装好人。我暗暗腹诽,下床穿好拖鞋,走出卧室迎面碰上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宋禹川。
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露出滴着水的胸肌和腹肌,我差点撞在他身上,被他揽着腰往上一捞,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抱了满怀的柑橘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醒了?”宋禹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我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大概是昨晚叫得太凶。
我从宋禹川怀里挣出来,和他拉开一步远的距离,无声地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他皱了皱眉,说:“醒了去洗脸刷牙。”
“干什么?”我警惕起来,“你想带我去哪?”
宋禹川看起来并不想和我多话,面无表情地说:“洗完吃早餐。”
“哦……”
我走出卧室,看见林雾秋正在吧台倒咖啡,听见声音他抬眼看过来,对我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起来了,肚子饿吗?”
我怀疑他和宋禹川串通好的,软硬兼施,昨天来硬的,今天来软的。
“不饿。”我故意用冷漠的语气回答,刚说完,肚子发出咕的一声,“……”
林雾秋笑笑,说:“去刷牙吧。”
我在浴室刷牙,听见外面有人按门铃,原本以为是服务生送早餐上来,但开门之后却没有人说话,几秒钟后,林雾秋平静的声音响起:“时教授。”
时教授?
我匆忙漱了口扔下牙刷擦擦嘴,出去看见林雾秋站在门口,背影挡着外面的人。
“时教授来了吗?”我问。
林雾秋回头看见我,目光暗了暗,然后转回去:“有事吗?”
我走过去,终于看见门外的两个人,不仅时教授来了,那个讨厌的咖啡厅老板也来了。
“我来找人。”时教授淡淡地说,“南屿呢?”
我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么冷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他男朋友好像被林雾秋和宋禹川绑了。
这下糟了……
宋禹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换了身比浴袍得体一点的衣服,走到我身旁,仿佛感知不到此刻紧张的气氛一样,神色如常地打招呼:“时先生,傅先生。”
“宋禹川。”时教授旁边那个凶神恶狠狠地开口,“你爷爷不在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我家的人你也敢扣?”
我印象里的咖啡厅老板虽然说话不好听,人也散漫,但脾气还算好,没想到还有这么盛气凌人的一面,和宋禹川面对面对峙,气场一点都不输。
而且从他说的话可以判断,他们两个可能之前就认识。
宋禹川依旧面不改色,说:“昨晚情况特殊,况且我也说了不会把人怎么样。”
“人呢?!”
“楼下套房,放心,没有亏待。”
二十分钟后,六个人坐在客厅,气氛莫名的诡异。
“是误会,他们两个来抓我,顺便抓了沈律师。”我无奈地解释。
时教授微微蹙起眉头,问:“为什么抓你?”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只好说:“因为我不告而别。”
“因为你不告而别?”
“时先生。”宋禹川淡淡地打断,“这是我家的家事。”
时教授目光移向宋禹川,停了几秒钟,说:“小祁是我的客人。”
他的声音不大,语速也很平缓,但我听得出他现在很不高兴,他旁边那个凶神自然也听得出,揽过他的肩膀温声安慰:“别生气宝贝。”
对面三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宋禹川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表情依旧沉着:“昨天的事是我一时冲动,非常抱歉。但祁翎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他跟你走。”
“时教授,我想我们之间不必有这样的敌意。”林雾秋也平静地开口,“无论如何我和禹川都不会伤害祁翎,昨晚发生这样的误会只是因为我们关心则乱,毕竟他一声不吭从国内跑出来,我和禹川无论作为家人还是作为恋人,都很难做到冷静。”
虽然我猜时教授看得出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林雾秋这样坦然自若地摊在明面上讲,还是让我不免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