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爱人+番外(33)

作者:月昼

“那件摔碎的陶瓷我没办法拼回来,但我可以摔了别的让你开心一下。”我说。

宋禹川皱了皱眉,“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碎了的有碎了的好。比维纳斯更美的是断臂维纳斯,比巴黎圣母院更伟大的是燃烧的巴黎圣母院。——祁翎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吧?”林雾秋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屏幕,淡淡地说,“即便是一片废墟,也有人能够欣赏。”

宋禹川一怔。

林雾秋收回目光,看向宋禹川,说:“我猜也许还有,他把自己所有完整的作品,都留给你了。”

说完,林雾秋问我:“我猜的对吗?”

我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林雾秋替我说了我想说的,虽然不是全部,但几乎和我心里想的一字不差。

人们总是容易被彼此的皮囊吸引,快速开始一段关系又快速结束,但很难走进对方心里,去了解一个真实的灵魂。

所以肉_体的契合也许容易,灵魂的契合却可遇不可求。我没有想到,林雾秋都做到了。

我低头笑笑:“猜对了。但不是全部。”

“还有什么?”宋禹川问。

“还有……”我抬起头,看着林雾秋和宋禹川,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在他们追问之前,我捏捏宋禹川的手,说:“跟我来,还有最后一样东西。”

——被我咽下去的话是,比起破碎的结果,我更在意过程中经历的一切,无论是我的每一件作品,还是我拥有过的每一段关系。

所以哪怕知道最后是一片废墟,我仍然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开始。

我来过,热烈地燃烧过,那就足够了。

林雾秋如果懂我的话,不知道日后分开的某一天,会不会忽然想起今天这座美丽的废墟。

我带他们到展厅中央,那里有一个窄窄的圆柱形高台,宋禹川看见摆在上面的东西,目光一滞,不敢相信地看向我:“你怎么……”

——我把那件蜡烛也带了过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在宋禹川的注视下抽出一根,划破的前一秒,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阻拦我。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一划,把燃烧的火柴递到他面前,“敢不敢?”

火苗跳跃着,很快烧到木棍的一半,宋禹川接过,深吸一口气,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做出决定,手伸向台子上的蜡烛。

取代火柴火焰的是烛芯温暖柔和的光。蜡烛静静燃烧,散发出微弱的热度,宋禹川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一秒,他看着那一点跳跃的火光,脸上是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悄悄按下手里的按钮,场馆里的灯光依次熄灭,眼前的烛光变成唯一耀眼明亮的光源。人群恐慌之前,头顶忽然亮起巨大的投影,所有人一起抬头往上看,白色天花板上是两行英文字母:

“The candle will burn out

but my heart will go on”

——我写给宋禹川的。

黑暗中宋禹川转头看我,烛光映照在他眼里,变成炽热燃烧的火焰。他的失落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来的情意。

那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他好像很爱我。

下一秒,宋禹川抓起我的手,不管不顾地拉着我离开。

我在黑暗中与林雾秋擦身而过,匆忙回头,发现他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只有一眼,我差点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倒,不得不收回目光跟紧宋禹川。再回头时,已经看不清林雾秋的身影了。

第32章

我被宋禹川堵在无人的楼梯间角落,一阵奔跑过后,两个人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团薄薄的白雾。

“宋禹川……”

我刚开口,被他掐着下巴咬住嘴唇。

我想过他会有一些情绪,但没想过他会这么激动,吻我吻得深而用力。口腔中出现淡淡的血腥味,我用舌尖舔舔被他咬破的地方,尝到一口腥甜。

“唔,放开……”

我的挣扎好像激起了宋禹川的施_虐欲,他抓着我的双手按在墙上,又是一个近乎撕咬的吻。

不远处的展厅已经重新恢复明亮,偶尔有人经过楼梯,都会向这边投来探究的目光。宋禹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不给任何人窥视的机会。我被吻得浑身发软,眼睛里逐渐积蓄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祁翎……”他终于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低声问,“为什么总是招惹我?”

为什么……

我看着宋禹川的眼睛,轻轻勾起唇角:

“是谁假装不在乎我离开,又悄悄关心我的生活,是谁匿名高价买我的破烂玩意儿,磕了碰了又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是谁喝多了发疯,把我按在床_上逼着我叫哥,又是谁,”我顿了顿,踮脚靠近宋禹川的耳朵,“抓着我的头发,恨不得让我全吞下去。”

宋禹川目光一暗,狭长双眼中又出现那种属于捕猎者的危险的光。

我继续在他耳边气若游丝地撩拨:“你说,这算谁招惹谁?”

嗵。

宋禹川把我拖拽出美术馆,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一把扔进后座。

后视镜里看到前座司机眉毛跳了跳,但出于职业素养,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丝不该有的表情。

宋禹川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回家。”隔板封闭,后座彻底变成隐秘的空间。

我被扔进来的时候撞到后脑勺,脑袋疼得发懵,瘫在座椅上微微喘息。宋禹川一条腿跨过我,掐着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嘴,我抬起头,对上他幽暗的目光。

“舔。”他说。

***

宋禹川好像疯了。

从地下车库上楼再到卧室的一分钟,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分钟,即便知道这座房子没有别人,暴露在空气里仿佛有人窥视的错觉还是让我紧张地浑身发抖,不自觉抱紧宋禹川的脖子。

宋禹川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不知道是疼还是什么:“别这么用力。”

“我没有……”

我被他扔在床上,以为自己终于能缓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懈,又被提着脚踝拖了回去。

“躲什么,”宋禹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没开始。”

……

从卧室到浴室,宋禹川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悬殊的力量差距面前,我连挣扎和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把我按在一面镜子上,从身后卡着我的脖子,手指插_进我嘴巴里,幽幽地看着我意乱神迷的样子。

“和别人做也会哭么,”他哑声问,“也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原则,要什么都给?”

“不……唔……”

……

我好像要死了。

某些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晕死过去,但宋禹川不许。

残忍的暴君终于露出隐蔽的真面目,我曾经半真半假说的那句“别搞死我就可以”,此刻竟然成了我最后一层保护罩。

拯救我的是林雾秋的电话。

到家时是上午,现在窗外天色昏黄,房间被一层金色的夕阳笼罩。听见手机铃声,我有气无力地伸出手,哑着嗓子说:“电话……”

宋禹川拿过我的手机,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按下接听打开免提。

“喂?”林雾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一种莫名的背德感让我不由自主感到紧张,只听宋禹川抽了一口气,对我说:“轻一点。”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问:“禹川?”

“嗯。”宋禹川的声音透着一种吃饱喝足的慵懒和餍足,“什么事?”

说完似乎不满意我一动不动,随手扇了我的屁_股一巴掌。

我死死咬住手背,不知道是刺激还是羞愤,眼泪汹涌地溢出来:“呜……”

林雾秋好像知晓一切的样子,淡淡地说:“我准备回家了。”

宋禹川不甚在意:“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叫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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