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翻车后跑不掉了(6)
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掩耳盗铃的:“是呀,从这里看特别好看。”
“哦,看来是常客了?”沈颐棠调侃。
被他说破实情,方净澄忐忑地抬眸看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沈颐棠笑:“没有打扰,你手里拿着什么?”一个古朴的小盒子,不知道装了什么,但被珍惜地握在手里。
方净澄把盒子递过去:“是妈妈给我的护身符,我从小戴着,然后我都没生过病,很有用的。给你。”
沈颐棠接过,打开取出里面的大红色锦囊,磨损得有些严重,该是贴身戴了许多年。这对方净澄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现在要送给他。
沈颐棠捏着锦囊出神了一瞬,看着方净澄:“因为我救了你?”
方净澄用力点头:“哥哥对我最好,希望哥哥平安健康。”
不含杂质的期许,真真切切的企盼。这样容易就对人托付了全心的信任,沈颐棠垂眸:“谢谢你,我收下了。”
方净澄笑容大了些,比自己收到礼物还要开心。
“哥哥快去休息吧,很晚了。”说着他站起来,难得在沈颐棠面前放松了些。
“等下。”说着沈颐棠也站起来,“跟我来。”
方净澄顺从地跟着他到了书房,淡淡的檀香味闻着很舒服。
沈颐棠由着他参观,自己则去书架挑了几本书:“你考的金融吧,这几本书挺适合初学者,放假也别落下功课了。”
方净澄盯着他怀中厚厚的一摞书,一阵无言。他也没指望这么快收到回礼,可回礼是专业书,和送小学生习题册有区别吗?
便宜哥哥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方净澄开心地看他:“都是给我的吗?”
沈颐棠:“嗯,喜欢的话还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方净澄从他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大厚本,心动又犹豫:“会不会太打扰哥哥啦,等我开学了去问老师也可以的,也没有很久了。”
沈颐棠笑:“没事,学习的事不该拖着,也不算打扰。”
在他温和的笑容下,方净澄克制的恶念蠢蠢欲动,被书册压着的手臂都烫了起来。
方净澄:“哥哥真好。”说着话,他的眼睛被沈颐棠细白手腕上浅浅几道压出的红痕吸引,或许是常年不太见阳光,那手腕白得几近透明。方净澄有些嫉妒这些书册了。
沈颐棠看他快被书册挡住的脸,道:“不沉吗?我送你下去吧。”
方净澄拒绝了他的相送,自己往楼下去,今晚足够了。
翌日用过早餐,方净澄被沈老爷子叫了过去,同在的还有昨日刚见过的陆栈。
陆栈看到他来,热情地招呼他去身旁坐。
方净澄没有如他意,喊了人就去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经过几天的教导,比刚回来时少了些瑟缩,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沈老爷子脸色好了些:“净澄,你回家也许多天了,一直也没出过门,闷坏了吧?”
和蔼的模样像极了疼爱孙子的爷爷,方净澄心下冷嗤,面上乖巧的:“不闷,老师们都很有本事,我努力学快一点。”
语气很温和,却是不容推辞:“有这种想法很好,但光学习不成,劳逸结合。今天让陆栈带你出去玩下。”
方净澄只能应下,沈老爷子叮嘱几句就放他们走了。
“说好了带你出去玩,我够意思吧,叫声栈哥来听听。”刚走到外面,陆栈就邀功。
方净澄看着兴高采烈的陆栈,心想这人是完全不知道沈老爷子的谋算,自己送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习惯了方净澄的安静,没得到回应陆栈也不觉得尴尬,边往停车场走边和他搭话:“满十八了吗?我教你开车吧,回头带你赛车去,超好玩。”
方净澄:“要考了驾照才可以,考驾照至少需要一个月,我就开学了。”
拒绝得够委婉,陆栈又不傻当然能听出他的意思,这个弟弟不好接近呀。
陆栈:“大学又没关系,你看我也还在念书,照样该玩玩。你考的哪个大学?”
方净澄回:“A大。”
陆栈一听乐了:“我也A大,本来想学计算机的,老头子非要我报金融,让我将来跟着我哥打理家业。我可算你名正言顺的学长了啊,小橙子。”
方净澄停下脚步,不太开心地看他:“请叫我方净澄。”
陆栈非常识趣,大概是从小练就的保命技能:“害这么严肃,净澄行了吧。你什么系的呀,看看我有没有认识的人帮忙照顾你。”
不把话一次性说完,大概陆栈不能停,方净澄索性把话都说了:“A大金融系大一新生,陆学长现在是假期,可以不要提学校的事吗,我一点也不好奇。”和陆栈这两天说的话快赶上他在沈家待上一周说的了,话痨陆栈人设不倒。
方净澄想,他大概是不太能忍受吵闹的。从小到大,都不会有人不带恶意的这样绕在他身边。
陆栈被他严肃的模样逗笑了,其他人像沈颐棠、他哥他爹,忽然严肃起来总有些唬人,方净澄这样子只让他手痒,想戳他脸蛋:“行,听你的。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方净澄:“你安排。”
“没问题。”提到玩,陆栈一点也不虚,开着他那辆张扬的明黄色跑车带着方净澄满海城转悠。
海城是全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文化底蕴深厚的一座城市,建筑既保留了上世纪的风情,也有现代化大都市的特色。这个城市有两千多万人,许多是被吸引而来怀揣着梦想打拼的外地人,每到早晚高峰,路上都堵塞严重。
他们出门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赶上了早高峰,车辆刚驶入主干道就被堵死了。
“早知道早点来找你了。”陆栈有些懊恼。
方净澄静静看着窗外:“不着急。”从沈家出来,他才有了些真实感,有心思打量这个待了一段时间的城市。节奏很快,每个人都为生活奔波忙碌,或许有烦恼,但是相对自由的,不会被人为系上一根无形的线操控。假如没有现在发生的事,在不远的将来,他或许也是其中的一员。
陆栈从后视镜看他,见他眼皮耷拉着,问:“晚上没睡好?”
“嗯。”不欲解释,方净澄默认了他的说法。
“先睡会儿,到地方我叫你。”说着陆栈打开车载音乐,选了个助眠歌单。
舒缓的音乐流泻而出,方净澄渐渐的真有点困了,刚入眠便陷入梦境。
梦里是妈妈的面容,时而柔美,时而扭曲。其实他很少会梦见妈妈,可能对于妈妈来说离开这个世界是解脱吧,终于可以摆脱他这个因罪恶而来的孩子和亲人团聚,所以连他的梦也不想入。
高考前一天,他照例准备好早餐去敲开妈妈的门,却只看到散落的白色药片,扑鼻而来难闻的味道,妈妈面容不太安详地睡着。他当时奇异的冷静,背着妈妈到了医院,可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医生说是安眠药过量。
听说,服用安眠药致死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可那天晚上很安静,没有一点征兆。
方净澄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或许是因为沈家太过强大,可以一手遮天吧。
脑海中一帧帧画面,刺激得方净澄没办法再睡下去,他睁开了眼睛,意识回笼才发现车子早就停了下来,在一条他不认识的静谧街道,路上只偶尔三两个老人路过。
陆栈立马就注意到他醒了,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纯净水递过去:“喝点水缓缓吧,我们吃个午饭再转悠。”
竟然将近中午了,方净澄有些抱歉睡了这么久,接过他的水:“谢谢,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了。”
陆栈笑:“别这么客气,刚你睡着我也没闲着,排位连胜了五把。”
陆栈的快乐很简单,方净澄有些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