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翻车后跑不掉了(20)
“小伙子,来这地方干嘛啊?”司机好奇。
方净澄看着窗外,语气淡淡:“看看我以前的家。”
司机:“哟拆迁户啊,你家补偿了多少?”
“不知道。”
司机以为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问,“这边不好打车,回头你要回去可以再给我电话。”
“好,谢谢。”方净澄存了他的号码,付款后推门下车。
老旧低矮的楼房,斑驳的墙面,吸一口气就是厚重的灰尘味混着霉味。
方净澄一路往里走,到了14号楼,顺着阴暗狭窄的楼道往里,楼梯栏杆上锈迹斑斑,仿佛随时会腐烂掉。
一路上到五楼,左侧的房门上还有褪色的春联,而它的对面,那间沉寂了将近二十年的房子,防盗门被灰尘全部覆盖。
方净澄伸手拉了下,出乎意料地拉开了,连着里面那道门也开了。
房子的客厅很小,恐怕整个房子的面积也不如沈家一间卧室。
方净澄继续往里走,客厅的强上挂着张全家福,一家四口人靠在一起,洋溢着幸福的笑。
方净澄抬手将它取下来,用手掌拭去表面的灰尘,仔细端详着、想象着。
照片里妈妈大概十五六的样子,已经能看出后来的美貌。站在她旁边的是个高大俊秀的少年,和妈妈眉眼很像,应该就是他的舅舅方衡。
兄妹俩的身前坐着他们的父母,夫妻俩均是和善的面容,妻子端庄秀丽,丈夫沉稳英俊。
过去许多年,这个家庭幸福的痕迹被灰尘掩盖,却不曾消失。那些磨难曲折不曾沾染到这个房子。
方净澄继续从客厅往里走,主卧、次卧,一间间看。即便是很久没有人住了,房子里的一切都保持得很好,令人意外。
正拿起一个带有密码锁的笔记本时,方净澄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这里还有谁会来,总不会是沈晖。
继续翻开笔记本,一边看里面的内容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是人的脚步声。
那人很快就找到次卧,停在门口处。
“你是谁?”那人沉声问。
方净澄抬头看他,反问:“你是谁?”
在方净澄抬头的瞬间,那人却是愣住了,脸上的冷意不觉散去不少。
“你是这家人的亲戚?”那人又问。
“算是吧。”
那人忽然确定道:“不,你是方晴的儿子。”
说着他走进房间,在方净澄身旁站定。
“你妈妈她,怎么样了?”那人问,眼里显而易见的急切,成年人最擅长掩藏情绪,他一点也藏不住。
“死了。”方净澄回答他。
可能是早有猜测,那人并不算意外,可瞬间沉重的痛感将他包裹,半晌过去才稍稍好些。
“我是方晴的,朋友。”说话的中间停顿了下,声音有种沧桑的沙哑。
“我叫梁逢安。”
听到这个名字,方净澄才算有了点情绪波动。这个名字在原书中出现过,是唯一一个真心帮书里方净澄的人,在那个方净澄死后,只有梁逢安在意和伤心。梁逢安坚持调查他的死因,想将凶手绳之以法,可最终也没能如愿,反而让自己失去了一直打拼的事业。
没想到背后是这层关系。
方净澄:“我知道你,你是个律师。”
梁逢安不只是律师,还是海城三大律所之一同达律所的高级合伙人,经他手的案子几乎没有败诉过。
“对,这是我的名片。”梁逢安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名片递给方净澄。
方净澄接过捏在手里,开门见山道:“我有个案子想找你帮忙。”
“可以。”梁逢安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下来。
方净澄主动说明:“有个女孩被沈晖欺负了,她想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但是恐怕没有律师敢帮她辩护。你考虑清楚。”
梁逢安:“我接。”没有一点犹豫。
“可以的话,可以给我讲讲你妈妈吗?我找了她很久。”梁逢安问。
方净澄点头,“去客厅吧。”
回到沈家时已经是傍晚了,梁逢安和他一起吃了个饭,又聊了很多才把他送到他指定的地点。
方净澄感到头有点疼,也不想再去沈颐棠那里刷好感了,随便冲了个澡把自己投入柔软的大床。
意识迷迷糊糊的,方净澄想自己大概是已经睡着了。
明明今天都不想再见沈颐棠的,可沈颐棠偏出现在他梦里,他这个病秧子哥哥真是无处不在的碍事。
方净澄抬手一挥,想把他的脸从梦里赶出去,安心睡个好觉。
不料清脆的一声“啪”,掌心贴上柔软。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掌心些微的震麻,让方净澄有了点清醒,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
由模糊到清晰,病秧子哥哥那张好看的脸上有显眼的指痕,他沉默而平静地立着,像在等一个解释。
方净澄猛然抱着被子坐起,脑子宕机了几瞬。
沈颐棠来干嘛,还无声无息的。
在方净澄看来,沈颐棠脾气好的过分,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也看不出生气。
不管什么情况,先道歉就对了,方净澄看着他:“对,对不起啊,我睡迷糊了。”
“没事,你先睡吧。”沈颐棠深深看了眼方净澄,转身缓步离开。
方净澄却不能任由他走,连鞋都来不及穿就从床上跳下来追上去。
一把拉住他的手,方净澄:“哥哥你疼不疼,我给你拿冰块敷一下吧。”声音透着刚醒的沙哑。
沈颐棠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淡淡解释:“没事,你收拾下上来找我。”说完拂开方净澄的手,继续往外。
沈颐棠来找他是有重要的事,认识到这一点,方净澄迅速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再用手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头发,一刻不歇地往楼上去。
刚迈出房门,方净澄折返回来从冰柜里取了些冰块用布袋装好。
沈颐棠在书房等他,坐在办公桌前,垂眸看电脑里的内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方净澄感觉他脸上的指痕更深了些,这要让其他人看到事情就严重了。
方净澄走上前,隔着桌子的距离与他说:“哥哥,先敷一下吧。”
“嗯。”沈颐棠接过冰袋,贴在脸上红肿处。
沈颐棠:“沈叔最近在酒局上有些言行不当,多次缺席集团高层会议,事关集团的年度重点项目,我会就此事与爷爷讨论。”
方净澄听完没有意外,只是这个也用不着特意和他说一声吧。
沈颐棠继续:“赵筱晴已经报警了,这个消息爷爷已经知道,会想办法压下去。你别掺和进来。”
方净澄:“哦。”
听出他的敷衍,沈颐棠也不在意,叮嘱他:“还有一周开学,这几天你在家看看书,准备开学要用的东西。”
“我不可以出门吗?”方净澄问。
沈颐棠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最近和陆栈保持距离。”
方净澄感到很奇怪,直接问:“为什么?”
沈颐棠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说完这些就让方净澄离开。
方净澄却是头回摸不清沈颐棠的想法,总不会真是因为无故被打生气了,才对他这么冷淡吧。
见方净澄站着不动,沈颐棠略有些无奈:“你还小,好好学习才是重点,其他的都和你没关系。”
方净澄盯着他的眼睛:“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沈颐棠意外于他的执拗,解释:“没有,很多事没你想的简单,下去睡觉吧。”
有种被推开的感觉,方净澄看着他依然温润的眉眼,这个病秧子该不会是有了警惕心吧,还是说怕他因为沈晖走向偏激?
假如是前者,方净澄该思考下是哪里出了问题,后者倒问题不大。
方净澄认真的:“哥哥我没那么笨,不会乱来的。”
“嗯,去睡吧。”
没再作纠缠,方净澄回自己卧室。说实在的,他现在比较好奇沈颐棠会怎么做,任由沈老爷子包庇偏袒沈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