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14)
宝宝对他们正在做的事不太理解,只是觉得有小鸭子,有爸爸妈妈,自然而然感到开心,于是兴奋地拍起了手。
蜡烛是程问音和齐砚行一起帮宝宝吹的,因为宝宝的注意力已经被齐砚行送的木雕小鸭子吸引走,顾不上蛋糕和蜡烛了。
小鸭子是齐砚行自己做的,因为宝宝喜欢能发出声音的玩具,他特意在小鸭子的肚子里放了一颗铃铛。
吹完蜡烛,程问音要去开灯切蛋糕,却被齐砚行拉住了手,“先不开灯。”
“嗯?”程问音偏过头。
蜡烛吹灭后,房间里很暗,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程问音听到按下打火机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根新的蜡烛点燃了,他还没反应过来,齐砚行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程问音被吓到了,下意识握住齐砚行搂在他腰间的手,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齐砚行低头凑近他的耳朵,说:“宝宝生日快乐,音音也生日快乐。”
程问音愣在原地,任由雪松气息扑在耳边。
齐砚行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唱生日歌,宝宝在一旁玩木雕小鸭子,铃铛清脆的声音成了生日歌的伴奏,配合爸爸蹩脚又真诚的演出。
唱完生日歌,齐砚行亲了一下程问音的脸颊,见他还是一副被吓住的样子,提醒道:“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比宝宝更近。”
“啊……”
程问音这才想起来,他自己的生日在三月底,宝宝的生日在四月初,确实是自己的更近,只不过当了妈妈以后,他好像就只记得要给宝宝庆祝生日了。
齐砚行笑了,下巴抵在程问音肩头,“该轮到音音吹蜡烛许愿了。”
其实齐砚行总是会感到愧疚,虽然程问音年纪比他小了很多,但他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像宠小孩子一样对待程问音,更多时候都是程问音一个人照顾宝宝,扛起家里的各种琐事。
程问音还沉浸在意想不到的生日惊喜中,怔怔地望着摇曳的烛火,问齐砚行:“我可以多许几个愿望吗?”
齐砚行拥着他,心中满足不已,说:“当然可以。”
程问音闭上眼睛,双手交握抵在唇边,不一会儿又睁开眼,求助似地看向齐砚行,“要不……我还是就许两个愿望吧。”
齐砚行安抚地亲了亲他的头发,“许什么都好,都会实现的。”
最终程问音还是只许了两个愿望:希望宝宝健康长大,齐砚行平安无恙。
第二场生日庆祝结束,齐砚行打开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送给程问音,“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看……”
他把榴弹炮第一次试爆成功的碎弹片收集起来,给程问音做了这件礼物。
那是最疲惫的一段时间,核心技术组每天白天都在试验场记录数据,只有晚上回到住所才有一点自己的时间。
沈柏渊半夜醒来,看到他在灯下打磨几块弹片,还嘲笑他说,哪有人用炮弹皮给老婆做礼物的,不怕吓到老婆吗。
但齐砚行还是固执地做完了礼物。
试爆成功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程问音对他来说弥足珍贵,虽然两者无法做比较,但一同组成了他人生的重量,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礼物。
程问音打开盒子,看到里面躺着一朵用金属片做成的橙花,五个花瓣的形状栩栩如生,中间的花蕊也雕刻得十分精致。
一连串的惊喜送到手里,程问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感动还是不敢相信,竟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他垫脚抱住了alpha的脖子,脸埋进alpha温暖的颈窝里,“我好喜欢这个礼物,好漂亮……”
齐砚行扣着他的腰,暗自松了口气。
他轻轻抚摸着omega后腰附近的衣料,享受被依赖的感觉。程问音从他怀里抬起脸,拉下他的脖子,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橙花的甜香在两人的目光流动中一点点蔓延开来,和松木的气息渐渐缠绕、交融。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程问音稍稍偏过视线,耳廓染上了粉红,小声抱怨道:“送完礼物……不是应该接吻吗?”
齐砚行愣了愣,用掌心捧起他的脸,低头蹭了一下鼻尖,“抱歉。”
他的omega着急了,可能是因为感受到被宠爱,难得露出了一些平时见不到的小孩子模样,这让齐砚行认为自己这一次表现不错,值得鼓励。
他吻住omega漂亮的嘴唇,手臂小心地揽着他的腰。
他总是拿不住该怎么疼程问音,担心自己嘴笨说不对,送的礼物不合适,但又偏偏特别想疼自己的omega。每次他想得不得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变得毛手毛脚,急切又错乱,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露出些和年龄不符的青涩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无论自己在不在程问音身边,无论是用多笨拙的方式对程问音好,都能让程问音感受到被爱。
在感觉到alpha换了第三个姿势来拥抱自己时,程问音终于忍不住偏过头笑了。
齐砚行想追上来继续吻,发现他在笑,迟钝地停下来,问他:“在笑什么?”
“你可以抱紧一点的,我又不会疼,”程问音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下巴,“你刚回来的那天,不是抱我抱得很凶吗?”
“……”
齐砚行不想承认那是因为易感期的先兆反应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易感期过后,每次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他都觉得很难为情,做什么反而都更拘谨了。
虽然有点没面子,但他还是听话地箍紧了程问音的腰,将柔软的omega搂在自己胸前,亲亲他的头发。
“我这次不凶,可以抱起来亲吗?”
程问音说:“可以。”
下一秒,他就被alpha托着屁股抱了起来,双脚离地的同时,比刚刚更深也更缠人的吻同时落下来。alpha拥有可怕的体力,他被抱高了,只能在悬空的状态下,低下头和alpha深吻,无处可躲。
他情不自禁将手指插进alpha的发间,专注而动情地回应他的吻,房间里松木和橙花的气味越来越浓。
忽然,一串铃铛的声音响起,像是宝宝在向爸爸妈妈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程问音先一步回过神来,红着脸锤了一下alpha的肩膀,“放我下来……宝宝在看呢。”
齐砚行放下他时,刚好和闹意见的宝宝对视上了,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宝宝似乎是口渴了才闹意见,一直在舔嘴唇。
程问音拿着奶瓶去厨房倒水,齐砚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
宝宝自己端着奶瓶努力喝水,黑亮的眼睛又被桌上的木雕小鸭子吸引住了,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好像生怕有人趁他喝水的时候把小鸭子抢走。
就在这时,程问音又被他的alpha从身后抱住。
“我……”齐砚行咽了咽口水,凑近omega的后颈,嗅了一下,“音音,现在哄宝宝睡觉可以吗?”
因为齐砚行极度嗜睡的发情期,两个人只在齐砚行回家的第一晚做了爱。
程问音觉得自己的alpha很奇怪,易感期时,明明对伴侣的信息素渴求又敏感,好几次他都在哄齐砚行睡觉的时候,看到alpha的下身起了反应,但是alpha好像对此兴致不高,只想抱着他睡觉。
然而现在,齐砚行释放出的信息素却明显不仅是安抚的意味了,程问音有点想笑,心说这个人易感期时心如止水,怎么这会儿反倒忍不住了。
他故意没有很快回答齐砚行的问题,齐砚行却以为不回答就是默许的意思。
alpha紧张地深呼吸片刻,一只手探进了程问音的毛衣下摆。
omega的肚脐浅而小巧,周围的皮肤似乎在手指的抚摸下轻轻颤抖,齐砚行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嘴唇也靠近了omega的颈侧,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如此诚实地表达自己。
其实如果alpha有意愿,完全可以用信息素调动起omega的情欲,让omega失去拒绝自己的能力,这是alpha天生的压制力,是性别不对等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