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故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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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戈打开门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本想大骂不看时间上门的人。见到是喝得烂醉的于飞,只能在一声唉中,收拾眼前这个人。
于飞一觉醒来,以为有些事情只是梦境,但在不情愿中,这些事情都是认真发生了。
房间里的一切东西,都不熟悉。这是不是已经重新开始呢?
于飞抱着一阵阵的头疼,走出房间,见到的是菜菜。
菜菜看出了于飞的疑惑,就开口:“今朝肖戈给我电话了,说你昨晚喝得烂醉跑到他家里,今天他有事处理,先叫我上来看看你的情况。”
于飞说:“算了,我都多大的人,不就是喝醉,没有这么大的架子,需要人照顾。”
菜菜从厨房里拿出,做好的饭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个让人关心的人,反正我已经离职了,现在就在等签证下来,也没啥事干,何况看着你一个成年人多大的事呢?客气啥。”
于飞抓了抓毛毛躁躁头,坐在餐桌上,吃了几口饭。
坐在一旁的菜菜,虽然之前听于飞有简单说明一下感情状态,但见于飞现在的模样不忍打听更多。
菜菜打趣到说:“你抛弃大叔了?”
于飞听了,本来就没有什么食欲,胃口更差了。
于飞放下筷子,说:“好聚好散吧了。”
菜菜说:“看你的状态,没有这么轻松哦。”虽然两人多年没有联系,现在的于飞还是菜菜了解的于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飞起身,把基本原样的菜打包放进冰箱里:“本来就我缠着人家,人家找到机会说出了不想被缠着,感情的事情分分合合很正常。”
菜菜坐不住了,“可肖戈说,那个大叔对你来说很不一样。”发觉自己好像说多,菜菜停了停,“不过你们也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我到是觉得没有人能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男子同居。”
菜菜看着于飞慢慢下动作来,继续说:“或者其实不是像你想象中那么糟糕?”
于飞整理完,坐着说:“在和不在一起,从来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即使一个人强求,结果也不见的多么美好。”
说眼前的于飞还是高中时候的于飞,菜菜觉得自己提早下的定论还是站不住了。人总在不断寻找自己,找着一个适合的自己。
于飞接着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一下,菜菜从包里拿出书读起来。
看于飞闲下来,菜菜问:“有过去深造吗?当作放松一下。”
于飞靠着椅子上,往向天花板答:“之前有想过,觉得自己也不是工作的料,能往学术方向发展可能适合些,说不定可能也可以谈一段好好的爱情,有存钱的打算。”
菜菜说:“那现在呢?”
于飞说:“前段时间,这个念头比较淡了,有了机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觉得那时的日子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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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到门口的时候,抱着于飞说:“但你呀,不要怀疑爱这个东西,你曾经看到过爱,那也证明这东西是存在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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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菜菜是个小天使
第14章 分开
菜菜走了后,于飞捂着被子,可以好好又睡一觉,啥也不想。刚才也已经和助理沟通说都放个长假,可是现在也就下午5点。
六点,S城虽然在春天,白天和阳光还在。
七点,于飞还是出门了。走在这个城市,没有多少的不舍,换作是刚毕业的那年,于飞没想到离开一座城市,原来其实简单,也纯粹。
八点,原来晚上的夜空,不一定是黑夜,周边亮着的窗灯,于飞没想过原来这是会勾起人想安定下来。
九点,于飞上楼,从电梯门口走到安全通道,一包烟后,又下楼。用不着数层数,于飞也认出欧立青家。
没有亮灯,于飞看着看着,眼前模糊,别处的灯,在眼里拉出长线。
于飞不知一直看着那处多久。
下起了小雨,于飞想,现在淋雨的感觉也没有这么糟糕,让狼狈的人,隐身在这里。
雨没有下大,但于飞衣服也湿透了。
那个窗灯没有亮起,别家的灯也陆续消灭。雨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于飞甩了一手脸上的水,才看清站在远处的欧立青,看不出伞下欧立青的表情,于飞眼前更加模糊,低头擦也擦不干净。只是打在身上的雨没有了,在雨声中,有着欧立青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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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立青看着在门廊的于飞,握紧手里的浴巾,走去擦着于飞滴水的头发,一把将于飞抱起,走去卫生间。欧立青想给把于飞粘在身上的衬衣扣子解开,于飞立刻按住。
于飞说:“我自己来。”
见于飞在浴缸泡住,欧立青就出来了。
欧立青手里的烟捏空,于飞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于飞穿着浴袍说:“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欧立青说:“有什么想说吗。”半晌,“有些话不需要讲得这么明白。”
道理谁都懂,能做到能有几人。
于飞低头笑了笑。
于飞走向去压住欧立青说:“你觉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意味吗?”于飞用着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欧立青避开于飞直视的目光说:“年轻人哪里来知道这么多意味。”用力想反抗于飞压在自己肩上的双手。
欧立青准备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个局面,返回到俩人能正常沟通的状态。
欧立青坚决地说:“给我放开,起来!”
欧立青见双行清晰透明的泪水。
于飞说:“有时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的,能遇见你,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
“但因为你,我知道了,”
“为什么用这种方法甩开我,我不知道。”
于飞断断续续说:“我为什么这么死缠烂打着你,”
“有时我觉得是不是我太过较真了,有些东西是怎么也不会属于普通的我-们,”
“无论怎样,结局也是得不到,现在看来我是连过场的戏份都没有。”
欧立青看着于飞,一时没能说出话。
欧立青说:“再下去我和你也不会有什么结局,趁早断了。”
于飞像只受伤的小狗扑在欧立青身上说,“为什么?”
“为什么?”
欧立青靠在于飞肩上说:“你可以接受,心里有着人,这个人很难超越,但你还会选择会和他一起吗?”
于飞心里明白了一些,却也更难受。
欧立青说:“我给不了你一心一意的喜欢,我认为这样的喜欢算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喜欢吧。”
于飞在背后无声地浸湿欧立青的T恤。
欧立青说:“你还年轻,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去找到你喜欢的生活,适合你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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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立青去关了灯。
于飞躺在床上,向落地窗说:“如果我不介意呢。”
“我不介意你心里一直存在着一个重要的人。”
欧立青在门口停住,最后还是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欧立青在茶几上放着钥匙和房子合同,于飞想起来他们开始的故事。
于飞空手走出这个他不会再回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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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戈打着switch,瞄着于飞:“今晚要不要去海龟party啊?”
于飞翻了白眼。
肖戈说:“不就是看你这个鬼样子,出去看看,呼吸些新鲜空气不好吗,都在家里待了多少天了?工作也不要了!”
于飞没好气说:“你说了两件,两件不相干的事。”
肖戈放下游戏机说:“我看你现在脑子,都装不下什么东西。”
于飞说:“失恋,还不能让人down几天啊。”
肖戈说:“几天?都半个月了!”
于飞想着才半个月,对于他自己来说似乎更久了。
从欧立青家回来的那天,于飞联系了摄影工作室。
有天肖戈下班回来,看到于飞一边拿着酒,一边盯着一幅大尺寸的夜景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