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我就亲你了(34)
许眯:不用了,我和朋友出去玩,今晚不回来。
许眯:你自己吃吧。
过去很久,车子已经在酒吧门口停下,微信才缓慢沉重地响起两声。
梁先寻:好,是去哪玩?
梁先寻: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手机不关机,一直在。
许眯:嗯。
一进去,酒吧里浑浊的空气就钻进了鼻腔,绚烂的各色灯光晃得许觅眼睛都晕了。
霍维拉着他到一处卡座坐下,许觅眨眨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几个朋友,紧绷的背顿时放松了点。
有男生凑过来要劝他喝酒,霍维拦拦手挡下了,看着粉红色的酒液,许觅有些好奇,跃跃欲试道:“我尝一点点,试试味道。”
霍维看了他一眼:“你这酒量,自己掂量着点啊。”
许觅点点头:“知道知道。”
他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喝,这个酒不是很辣,一点点甜,一点点苦,味蕾的感受挺丰富的。
中途,大家开始玩起骰子,输的人要罚一杯酒。
一轮过后,许觅端起酒杯一口喝光,脸噌地冒起一串红,他有样学样地翻倒酒杯,示意杯子里已经空了。
“干了干了。”人群兴奋起来。
吴康年坐到许觅旁边,“许觅,少喝点吧,等会醉了。”
“不行,”许觅有点上头,“再来,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输。
但事与愿违,今晚的运气一点也不好,一轮又一轮,他面前喝空的酒杯都摆了一小排。
舔干净唇边的酒液,许觅摇晃着站起身来,“我去个洗手间,你们慢慢玩啊。”
吴康年扶着他的手臂,“哎哎哎,小心点,我陪你过去。”
霍维喝得更多,整个人醉醺醺地躺倒在沙发上,连许觅离开座位也没发现。
灯光昏暗,路也狭小,许觅磕磕绊绊地撞了好几下别人的座位,才摸索着走到厕所,他低头解着裤腰带。
余光里,吴康年还站在门口没有动,许觅停下动作,回过头,“怎,怎么了?”
吴康年那张脸在黑暗里模糊而局促地笑了笑,“你小心点啊,我出去等你。”
许觅捧着冷水洗了把脸,顿时清醒不少,兜里的手机嗡嗡叫了半天。
他擦了擦手,拿起手机就“喂”了一声。
梁先寻的语气罕见的着急,喘了口气才平静下来,“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刚酒吧里很吵,没有听见。”他嘟囔着。
“你在酒吧?许觅,你怎么——”
“怎么了啊!你管我那么多干嘛。”许觅不太高兴道,“好烦,不想跟你说了,我要挂电话。”
“等一下。”梁先寻缓了缓,轻声道,“许觅,是不是喝醉了?很难受对不对?我来接你,好不好?”
许觅安静半秒,开口:“不。”
“我有朋友一起。”
吴康年恰好在此刻进来,“许觅,好了吗?”
梁先寻顿时沉默下去。
许觅挂断电话,抬起眼,“嗯,好了。”
从酒吧出来,吹着冷风,转战一旁的简红KTV,许觅一直就没清醒过,进了包厢也没拿过话筒,盖着外套靠在沙发上睡觉。
吴康年中途和他说过几句话,但许觅胡乱应着,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包厢里吵吵嚷嚷的唱着歌。
许觅醉得头痛欲裂,耳膜更是一弹一弹的难受。好不容易熬到散场,已经快要三点了。
天黑漆漆的,出来后,大家各自散场离开,吴康年揽着他,问许觅要不要和他一起住酒店。
霍维哈着酒气拍了一下吴康年的肩膀,“不行啊滚蛋,你个家伙起什么坏心眼呢。”
被点破想法,吴康年有些恼羞成怒,上前推了霍维一把,“干什么,多管闲事啊,平时就看你不顺眼。”
许觅这一下也酒醒了不少,眼看着两人要打起来,他忙上前劝架,“算了,别吵架,大家和气一点。”
吴康年在气头上,丝毫不顾及来人是谁,猛地一挥手,把许觅搡开了,许觅没来得及反应,手肘狠狠地撞在玻璃门上,登时就麻了一片。
吴康年反应过来,推开霍维,要去抓许觅的手,啪地一下,一股巨力砸在他前胸上,吴康年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抬头怒视着来人。
梁先寻垂眸,扶住许觅,“没事吧。”
吴康年自然是认得梁先寻的,反应过来后,气势弱了一大截,“这我朋友,你要干什么,松开他。”
梁先寻眼皮也不抬,手指骨节弯曲在身侧轻轻活动着,道:“趁我现在还有点耐心,劝你赶紧滚。”
霍维在一旁有眼力见地准备打车,梁先寻烦躁地拽了下衣领,道:“不用,我叫的车马上到。”
“哦哦……好。”
到了一家宾馆,梁先寻等也不等,拉着许觅就往楼上走,霍维在后面嚷道:“诶诶,别落下我来,噢不对,你订好房了?”
梁先寻倏地站住脚,转过身,盯着霍维的脸,神色阴沉,“我告诉你,要是今天我没来,出了事,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霍维怔了怔,一时间说不出来话。虽然他是做得不太对,但这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又是几个意思?
许觅愣了片刻,想要开口解释,“不是,我——”
梁先寻显然心情不佳,没等许觅说完,就打断他的话,“你现在醉了,安静点。”
许觅闭了嘴,回头看了霍维一眼,被拽进电梯。
电梯里安安静静,梁先寻冷着脸浑身都是低气压。
许觅往角落缩了缩,瘪着嘴角:“头晕,身上没劲,难受。”
梁先寻语气缓和稍许,但还是面无表情,“喝成这样,不晕才怪。”
“你别凶我,头疼。”
把人拉进怀里靠着,梁先寻指节微屈,轻轻按揉许觅的太阳穴,终于是没再开口。
订的是双人间,一张床有坐过的痕迹,白色的床单微微褶皱,想来应该是梁先寻先前在这短暂睡过一会。
但是为什么梁先寻今天会来,还那么巧地在KTV门口碰到了?许觅想得有些糊涂。
酒精让他的大脑运转速度变得很慢,一时之间,问题的答案在头脑里迷了路。
梁先寻帮他脱了鞋在另一张床上躺下,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温热的毛巾贴在面颊上很舒服,许觅闭着眼睛忍不住轻轻哼了哼。
毛巾在他脸上停住,梁先寻低声说:“别乱动。”
许觅忽然觉得有些心酸,怎么了,对他就这么不耐烦,这么凶巴巴的,在电话里对别人就那么温柔,别人家的学弟才香是吧。
许觅闭了闭眼睛,酸涩地骂:“你个讨厌鬼。”
放下毛巾,梁先寻无奈道:“又怎么了。”
许觅仗着酒劲肆无忌惮:“你学弟多,个个眉清目秀还乖巧,不用老是盯着我一个人,反正我性格不好又不讨人不喜欢。”
“谁说的?”
迷糊间,许觅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一双手捏住,声音沉沉,落进他耳里。“我就一个学弟,其他的都不算。”
“男人都是这样,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许觅舔了舔唇,乱七八糟地嘟哝出声,眼皮醉得通红。
想起方才撞的那一下,梁先寻皱了下眉,握住他的手臂,卷起衣袖,手腕到手肘那一块都白得晃眼,再往上,衣袖卡在臂弯,卷不动了。
怕许觅着凉,梁先寻他打开暖风,把许觅抱起来点,让他靠在床头,才道:“乖,给你脱衣服,我看看手臂受没受伤。”
许觅配合着把脑袋从衣领钻出来BaN,衣服一脱,上半身顿时光溜溜的,被人直勾勾地盯着,他忍不住抬起手臂微微挡在身前。
动作一大,许觅才发觉疼痛,“嘶”了一声。
皮肤细嫩,手肘上青了一块,颇有些触目惊心,梁先寻对着伤口吹了吹,“知道疼了?”
许觅泪眼汪汪地点点头,“疼。”
临时叫了跑腿,直到快六点的时候才送达,给许觅搽了药再睡下,天已经完全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