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渡(57)
文相都气笑了:“你说呢……哎,行了,没事,快吃饭吧!”
宋九原憋憋屈屈起身:“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本来也不多严重,扭伤而已,你还能给我再踢骨折了不成?”
宋九原坐下吃饭:“让你嘴欠儿。”
关廿始终都没有主动说点什么,只安静的吃饭。
但是宋九原很开心,他终于基本确定关廿是真的不在意那天的事了,他们还可以和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倒是文相一脸若有所思,坚持认为关廿这个堡垒还是可以进攻一下的。
宋九原对此嗤之以鼻,当初伊万就是这么怂恿他的,让他差点彻底凉了。
最后,不是那种人的宋九原撒娇耍赖阿谀奉承终于跟大厨要了15个橘子,暂时存放在菜库,他和文相可以随时来拿或者做冷饮。
这之后的日子,宋九原还和之前一样工作,吃饭,聊天打屁,看见关廿就乖乖的问好,看不见就偷偷惦记。
每天晚饭后他都会早早的洗澡,然后去找文相玩,或者去活动室看船员们打牌,或者去健身房为单方面跟伊万较劲的赵欣然加油打气……
再或者,躺在床上静静等待,听关廿回屋开门的声音,听隔壁浴室的水声,以此作为两人之间一点微妙的联系,宋九原满足了。
船行在南大西洋的一个晚上,风浪过去的第三天,虽然船不太晃了,可外面天气还是不好,船员们都早早回房休息了,文相去厨房做了一大壶橘子汁,用掉8个橘子。
做好后他一手抱着饮料壶,一手险险得端着五个杯子往外走。他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只落地还会胀痛,所以走路略微有点瘸。
好巧不巧,在楼道拐弯的时候撞到了伊万,杯子咕噜噜掉了一地……竟然没碎。
伊万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却是扶住文相:“你没事吧?”
“你应该问问杯子。”文相叹了口气,弯腰去捡:“你来厨房干嘛?”
“刚运动完,来拿冰矿泉水。”伊万也蹲下身帮他捡起地上的杯子:“你能行吗,要不要帮忙?”
“没人撞就行。”文相说,他示意伊万帮他放好:“刚运动完别喝太冰。”
“好。”伊万看了看他,用下巴指了指他怀里的塑料壶:“那个是什么?”
文相:“我做的饮料。”
“你回房间吗?”
“嗯,去给他们几个分点。”
“有我的吗?”伊万问。
文相抿了抿嘴:“不是很多……你要是想喝,待会儿去我房间拿吧,我看一下分完还剩多少。”
伊万点点头:“谢了。”
“客气。”文相说完继续跛着脚朝电梯走去。
伊万看着他的背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太痛快。
以往跟他发生过关系的男孩们,多数会缠磨一阵子,但他一直是那个片叶不沾身的浪子。
他要远航,谁也留不住他。
宋九原在文相敲门的时候还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隔壁的动静,他知道关廿坐在书桌前半天了,还没去洗澡。
他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
惊醒过来,他赶紧笈着拖鞋去开门。
文相不满的抱怨:“短信没看到?也不知道去接一下。”
宋九原看到他手里的水壶:“操,你终于舍得做了!我没看手机。”
文相把两个杯子塞他手里,进屋:“趁你没晕船。我今天去驾驶台值班,看着前边海域这几天都没什么好天气。”
“靠!真假,这还没到好望角……”宋九原郁闷。
“大不了再跟着赵二傻上楼顶天人合一去。”
“操,还别说,也有点用。”宋九原笑起来:“这次带上你。”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危险
赵欣然把他坐甲板边上睡着了的事儿到处宣扬,并发誓再也不管宋九原了,让他在屋里长蛆得了。
“我又不晕船,不光不晕船,还能做高难度动作。”文相不知道想到什么,自顾自笑了半天。
宋九原知道他在说什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流氓!你怎么给我两个杯子?”
“给你个和邻居套近乎的机会。”文相给他倒了两杯,剩下的不足一杯。
宋九原愣了一下,然后捧着文相短短发茬的后脑勺不远不近的“Mua”了一下:“真是个小天使!你自己留了吗?”
文相举举饮料壶:“这些够了,赵欣然不要脸的多要了半杯,朱伟三哥一人一杯,剩下的橘子也就再做一次了。”
“谢谢相哥!下次到锚地我们自己买些水果存着。”宋九原说。
“那要不要在船上开个冷饮店,挣这帮人的钱?”文相失笑。
“哈哈哈,这个可以有……”
文相准备出门的时候,隔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关廿洗澡了。
文相忍笑拍了拍宋九原肩膀:“把持住啊兄弟!”然后转身离开。
宋九原看着两杯一模一样的橘子冰饮,听着隔壁让人想入非非的声响,不自觉傻笑起来。
文相下楼,就看见立在自己门口的伊万。
他走过去开门:“等多久了?”
“刚到。”
“进来吧,没多少了,只够你尝尝味道。”
“随便,我只是想尝尝你的手艺。”
文相倒出半杯递给他:“怕你上瘾。”
“你喝了吗?”伊万看了一眼杯子里层次分明的事物,问道。
“喝过了。”文相说。
伊万不再客气,一口气喝光,继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真的非常好喝!”
文相勾唇笑笑:“好喝麻烦把杯子舔干净。”
伊万面带笑意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放下杯子。
他靠近文相,将人抵在桌边:“可我想尝尝你的。”
“说好的只一次。”文相冷下脸来警告。
伊万:“只说做爱,没说接吻。”
“没区别。”
“有。”伊万握住文相手腕,低头去亲他的嘴唇。
文相撇过头:“二副!我要睡了。”
伊万嗅着他线条利落的颈侧:“和我睡,或者接吻。”
文相挣扎了一下,手腕被钳制的死紧,接着冰凉柔韧的薄唇覆上来,急切的吸吮舔舐,舌尖用力撬开齿缝……
伊万的欲望很明显,直白而热切的压着他的小腹缓慢的动作,换气的间隙他碰着文相下唇低声说:“你也想,对吗?”
文相身体一颤,他狠了狠心主动亲上去,叼住伊万的舌尖用力咬了一下。
伊万吃痛后退,文相乘机挣脱。
他往外走了几步打开屋门:“没你以为的那么想,二副慢走。”
伊万盯着他看了半晌,平息下身体的躁动后冷着脸离开。错身而过的时候还不忘哑着嗓子说了声:“抱歉。”
文相没说话,待人进了电梯才无力地关上屋门。
他走到床边,脱掉衣服。
看着自己反应明显的身体,文相苦笑一声。
他躺上床,抖开被子抱起来,慢慢的抚慰着自己孤独而饥渴的身体。
对于囚禁在海上孤岛的男人们而言,欲望和情感永远都是最难平衡的隐殇。
如果不下岸求欢,不留恋小花船,再没有陆地上的牵挂,他们还能怎么办?
宋九原等水声停了,端着满满一杯橘子汁敲了敲隔壁的门。
他心里忐忑极了,这是表白之前自己常干的事儿,如今做邻居一个多星期了,串门儿?他一次都不敢想。
关廿隔了一会儿才开门,他头发还湿着,宽松柔软的淡灰色短袖上有星星点点的水渍。
宋九原被突如其来的水汽熏得口干,他舔了下嘴唇:“哥,你……洗澡呢?”
“洗完了。”关廿直接退开一步,让宋九原进来。
宋九原简直受宠若惊,以往都得他问一句:“你方便吗?”或者“我能进来吗?”关廿才会退开这高贵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