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嘴替,日入十万(153)
所以说,只能说只要眼光够准,房产这买卖是真的能做。
当然……前提还是得有资金。
不过这件事唯一让人难过的大概只有卖房的老夫妻两人吧。
人到老年还要替子女还债,这种情况和时家何其相似。
时天天带入到了自己身上,心情有些低落。
但是曹思倩却好笑地告诉她,卖房的老夫妻家有十几套房子,卖一套不算什么事。之所以卖眼下这套,是因为家里的大别墅再不住就要荒废了,他们打算回老家养老去了。
啊这……
时天天悲愤地抹了把脸,人跟人之间果然不一样!
她还是同情她自己吧!
因为曹思倩顺便还提醒了时天天一下,陆阿敏手中的房产证才拿到没多久,所以税务里会多出一个增值税,另外还要付一笔中介费,如此倒手下来,她差不多得额外多出十万。
时天天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多?”
“所以我早就劝你考虑买其他房子了。虽然这屋子是你们家以前住的,但你要是能出这笔钱,还不如直接买一套新的,环境还能更好。”曹思倩无奈解释。
曹思倩是真的觉得时天天这么买房性价比不高,以她做中介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时家这个小区周围的环境确实不错,房价虽然有在涨,但以后应该不会再涨太多了。
所以从心底,曹思倩是觉得时天天拿下老夫妻那套房子才是最优解。
那样才是最经济划算的。
时天天愣了一下,又笑了:“倩姐,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想买我家那套。”
人总是要犯傻几次的。
在外人看来,她可能就是个纯纯的冤大头,但只有时天天才知道,这间房子对她有多重要。
不单单是因为那套房承载了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记忆,更因为那是她的执念。
当初躺在病床上,得知爸妈为了她卖掉家中的房子时,时天天不知道躲在被窝里哭了多少个夜晚。
她无数次怨恨老天,怨恨命运,怨恨自己不争气,将家里人拖累到了这种地步,更冲动得想要站在黑暗的深渊前,主动结束这一切。
到最后,压垮她的是那种沉甸甸的负罪感,拯救她则是这份负罪感背后的责任感。
系统刚来时,时天天根本不相信它能让她活下来。
或者说她觉得天下没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帮人‘代骂’一下就能活命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
所以真正让她有动力的其实是系统那一句:一次任务十万块钱。
十万呢。
试一试顶多要命,又不要钱。
她一个废人,要是真的能挣到十万留给爸妈呢?
然后,一束光便真的照进了深渊。
系统的神奇让时天天意识到,她竟然真的可以拥有第二次生命。
她期待着,但却不敢去深想。
每一次的任务看似完成的轻松顺利,但头顶上始终悬着一把死亡的镰刀,又有谁是能真的完全轻松的?
所以时天天每次做任务的时候抱着的想法一直都是:多存点钱,多给爸妈留点钱。
活下来,她就把以前的屋子买回来,当成重生的礼物。
活不下来,钱就放银行卡上,留给宋女士和时先生养老用。
这是她这个倒霉女儿唯一能给他们留下的了。
眼下健康度只剩最后百分之二,只要再做一个任务,真正的结果便会来临。
算算日期,时天天眼中升起一丝期待。
她对曹思倩笑道:“姐,帮我先谈一下吧。不出意外的话,希望我们能年后签合同。”
“行。”曹思倩也笑了。
做这行的,买家卖家都决定了,她也不会过多干预,毕竟帮忙是情分也是本分,她也是要拿中介费的。
赚了钱,她要给龙龙买鸡爪吃的。
都要各自的生活要过,所以,只要做决定的人自己不后悔就好。
*
除夕夜在鞭炮声中热热闹闹地来了。
秦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这难不倒想要过个热闹年的普通民众们。
时先生准备了一堆气球准备营造氛围。
对门的陈大爷则老成持重地买了电子爆竹,开关一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比真实的爆竹还要响,喜得时先生赶紧找陈大爷问了店铺地址,当天晚上就去买了一串回来。
还别说,喜庆的红对联一贴,再配上这爆竹声,这年味儿就来了。
吃过年夜饭,时天天天躺在床上想了许多,等了许久都没有合眼。
好不容易睡醒,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眼前的情形又开始变化。
最后一个任务,来了。
第70章
新的任务人名为景子月,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加上大四实习算是在大城市上了两年班的普通女生。
临近新年,再忙的打工人也要买上一张火车票或者机票,扛着行李开开心心地回家。
景子月所在的公司给的假不算短,她一个新入职的员工也足足有十天假期,所以今年二十七她就坐着火车回家了。
景家老家在乡下,回家除了要坐火车,到站之后还得转一班班车,一次要花接近十二个小时。
虽然路途劳累,但这跟过年回家的喜悦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到了家,许久未见的父母果然对她热情非凡,就连景子月之前觉得烦的碎嘴邻居大妈都变得亲切了起来,景子月甚至还耐着性子笑着跟对方聊了几句。
但这样的耐心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第二天、第三天,景子月出门后对方问及她的工作、工资之后,就开始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大概是在大城市呆久了,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感十分明确,所以遇到这种没有分寸,问自己不该问的问题的人,景子月内心十分抵触。
于是她尬笑着敷衍了过去,后几天干脆不再出门,也免得邻居再盘问。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过年嘛,邻居不问亲戚也是要问的。
除夕夜过完,大年初一的这一天,景子月再次遇到了这种尴尬。
农村过年跟城市里不太一样,因着上一辈为祖国的人口事业做出过的巨大贡献,所以景家爸妈的兄弟姐妹特别多。
景子月有一个伯伯、四个姑姑,三个姨、四个舅舅。
每年大年初一,大家族里都是要轮流请吃饭的,今年初一就轮到了景家最先请客。
所以过了十点,串门结束的亲戚们便陆陆续续地来了。
人口庞大的一家聚在一起,可想而知会有多热闹。
刚开始的时候虽然不多,但主人家还是需要在外面陪客的。
景妈妈忙着准备食材忙不过来,所以外面就由景爸爸和景子月招待。
对于一个轻度社恐来说,招待亲戚这种活虽然很累,但因为这些人至少是景子月从小认识的,所以勉强跟他们说两句也不是不行。
……直到对方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第一个来的是景大姑,大姑在一圈亲戚里年龄最大,今年六十二,相应的家里人口也最多,现如今都孙子都抱上三个了。
跟景爸爸聊完后,大姑手里抓着瓜子,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引到了景子月身上,问道:“子月啊,工作怎么样了,每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emmm……这种问题,大概属于过年时全国亲戚统一批发话术。
景子月也早有心里准备,笑道:“工作还行,刚毕业不久,工资不多。”
大姑对于景子月这种打马虎眼似的回答并不在意,转而问道:“那你有对象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你看你莉莉姐,孩子小贝今年都能走路了,再过一阵都能跑了,你也抓紧。”
问题虽然吓人,但这样的一听就知道是为了炫耀自家孩子的,所以问题回不回答都没关系。
所以景子月十分虚伪地笑着配合:“啊对对对,小贝可真厉害!”但除了这种挑起话题主要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另外还有一种为了满足自己权威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