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他每天都在吃醋(33)
“哦。”林薄雪呆呆的伸出手,拎着棉麻的鞋面,被他抱着走向父母亲的墓碑中,说了又不给他解释。
真是个闷葫芦。
父母的墓碑按时有人打扫,一直很干净,上面没有落多少灰尘,上面的照片透着慈善温和,如出一辙的气场。
父亲的照片是和母亲同时拍的。
林薄雪蹲下来,温软的目光注视着,什么深刻话都说不出来,像很多次来的时候一样,逐渐红了眼眶,抽了抽鼻子,“父亲,我过得很好,大家都很好。”
他没有像父亲说的放下一切,反而抗起了一切责任,虽然难处很多,并没有太多的进展,但总算看到几丝光亮。
“这是楚渊,您第一次见…”
楚渊静静站在旁边,俯身鞠了两躬。
他陪着自己说谎的小兔子,待在墓碑前许久。
——伯父,我会照顾好他。
他早已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结束后,楚渊开车送他回家。
但这次,楚渊没有上去,林薄雪以为他要上班,乖乖的自己坐电梯上楼,回家休息。
白天的房间是安安静静的,最闹腾的小阿瑾去了幼儿园。
他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
燕市,警察局。
楚渊带着律师出现的时候,楚涵并不意外,这个法子早在南林市,对她儿子用过一次了,不新鲜了。
他们有律师,她又不是没有。
这么多年下来,颠倒黑白的本事,她也是会的。
“楚女士,我们正式对您提起诉讼。”
楚涵立刻道:“我要我的律师来。”
楚涵的律师来的很快,看起来早有准备,楚渊靠坐在一边,神色淡淡的听着双方对话,眉眼间环绕着阴鸷的气息,似乎不打算出手。
“您方所说故意伤人,我方提出否认。”
“10号晚,楚女士过度服用酒水,造成行为失控,此乃过失行为…”
楚渊冷淡的敲了敲桌面。
律师立刻:“打断一下,我方起诉的内容不止一个,其中最重的,是楚女士涉嫌挪用公司的账目。”
“另外,我方有明确的监控证据,全方位展现楚女士当晚的情况,表明她当晚滴酒未沾。”
楚涵脸色苍白,瞪了一眼自己的律师。
不是说好能把她带出去吗?
她面容苦涩,颤抖着挤眼泪,开始打起感情牌,“阿渊,你一定要对姑姑这样嘛,你父亲知道了,也不会饶过你的。”
楚渊纹丝不动,甚至笑了起来,不再是彼时容易激怒的少年人,他变得冷静,也变得更加冷血,“姑姑是忘了吗?您曾经说过的,我从小顽劣,哪有什么父亲管我啊。”
楚渊理了理袖子,神色疏离,他站了起来,拉开椅子,“在楚家,有父亲的人,只有楚麟,这些话,你应该对他去说。”
楚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律师处理。
或许但凡今天楚家来的换一个人,楚涵都会有出去的可能,楚涵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得罪错人了。
楚渊今天有点累,他并没有回去。
这段时间一直在压抑,现在看起来便是一副失控的模样,尤其是当他反复观看林薄雪受伤的视频,无形中加速了他的黑暗情绪。
楚渊静静的靠在车里,额角滴着汗,无声的浸湿了衬衣衣领,抬眸看着林薄雪卧室的窗户,转动方向盘,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内。
一进门,卷缩在鞋柜边的毛绒团子动了动,懵懵的睁开眼睛,睡醒了,慢悠悠的舔了舔毛,才主动跑过来,在他脚边蹭了蹭,软软的一声,“喵呜~”
“乖。”楚渊没抱它,有些晕眩感,快速走向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药,倒出来几个,直接咀嚼咽了下去,端过一杯水喝了几口,冲淡了苦涩。
楚渊随便扯了一张毯子,放下杯子,躺在了沙发上,药物作用明显,很快的冷静下来,睡着了。
就像在国外的很多次,他做过的一样。
小小的猫咪跳上桌子,在从桌子上跳到了他的枕边,逐渐卷缩成小小的一团,喵呜一声,习惯的陪着主人睡起觉。
-
夜晚八点,林薄雪和沈助打开了楚渊的门,沈助理待在门外,没有进老板的私人空间。
林薄雪艰难的扶着墙走到开关边。
他眼眶微微的发红,在开灯的一瞬间,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下午找不到的正在失联的人,现在平安的躺在沙发上。
林薄雪伸手一抹,却发现衣衫湿透了,他还盖着厚毯子,桌子上的手机关机。
“沈助,快进来。”林薄雪扶起楚渊,焦急的喊名字,发现楚渊不醒,“叫救护车。”?
第44章 “我不会离开你。”
救护车很快来了,别野和沈助扛着楚渊下楼。
林薄雪脸色雪白,他急匆匆的准备关门,视线一瞥,把桌子上的药和手机放进口袋里,单脚蹦着进了卧室,拿了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白团子的猫咪抬起漂亮的小脸,眼瞳蓝蓝的,始终跟着他,最后在门边,巴巴的窝在他的脚边不啃走动,温暖又绵软的触感。
“喵呜~喵~”
林薄雪蹲下来,视线温柔,手指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不知道楚渊这种感觉的人,竟会养猫。
“你乖乖在这里,我会带他回来的。”
“喵呜~”猫猫歪头,蹭了蹭他的手指,像是相信了,目送着他关上门,乖乖跑回猫窝内趴着。
楚渊躺在这里,像是在躲开自己。
为什么要躲开呢,他明明也可以接收楚渊的坏情绪,理解他不好的状态。
别野没走,他站在车边,留下帮林先生开车。
林薄雪从电梯里出来,一只苍白的手抱着袋子,额头低垂,颇为艰难的过去,让别野开着自己的车。
“谢谢。”
“我应该做的。”别野拿过车钥匙,张扬的红发搭在额角,轻轻被风吹过,发丝动了动,“林先生,您不用太着急,楚少会没事的。”
“对,他会…没事的。”林薄雪扶着车窗,微微点头,只是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的不从容,紧张的整个心快跳出来,泛着不安感。
“需要我扶您吗?”别野探头问。
林薄雪摇摇头,“不用,谢谢。”
他一直不喜欢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所以一直拒绝楚风和别的人,却本能的接受了楚渊。
在一番折腾后,林薄雪坐上了副驾驶,拿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汗,他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他想到了他的父亲,他的母亲。
他们也是这样突然离开自己的。
车辆往医院的方向开去,林薄雪闭上了眼睛。
一定会没事的。
…
一下车,林薄雪提着袋子一瘸一拐的走向急救中心,上台阶时差点被跑过来的人撞倒,别野跑去去借了一个轮椅,他总算能不用自己伤痕累累的右脚走路了。
楚渊在急救室,洗胃。
“原因药物过量服用。”沈助道。
“我知道了。”林薄雪捏紧了手指,他低下头,总算松了一口气,靠在冰冷的塑料椅子边。
他眸色清冷又沉静,双手抱着带着,冷眼旁观来来往往的人跑来跑去,各种悲喜交叠。
他看不到别的,他只等楚渊。
沈助去缴费,别野去买晚餐。
他们找个理由走开,让他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林薄雪找不到别的联系人,他打电话询问了容斐,对方立刻转发过来一条手机号码。
容斐嗓音略微的干哑,说话间隙,剧烈的咳了咳,“你找他,他应该了解楚渊的状况,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林薄雪有点担心容斐的情况,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提着一袋子药,看起来习以为常,究竟是什么病。
“金朝宗先生吗?”林薄雪拨了过去,“我是林薄雪,楚渊住院了,他正在洗胃,因为药物过量。”
“请问,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