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也在给我打工(42)

作者:荔枝薄荷味

该说不说他这一句道谢惹得艾伯纳也开始心里没底了——事实上那间花店多数的运营手段都是季欲写好了发给他的,要他自己来做,可能真的还做不到如今的水平。

但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

艾伯纳轻咳两声,“谢什么,怎么补偿我你知道的。”他朝着祁倾wink了一下,这才抬手招来调酒师,“dry matini。”

“哟,不喝你的mai-tai了?”祁倾跟着艾伯纳吃的几次西餐都会见到对方点mai-tai,接近果酒的口味让祁倾印象深刻。

“今天是为了你来的。”艾伯纳一摊手,“不醉不归?”

“可别,”祁倾嫌弃地摇头,“明天我还有课呢。”

“什么时候?”

“晚上。”

“那怕什么嘛。”艾伯纳想了想,“我只是看你很久没有出来玩了,释放一下压力怎么样?”

祁倾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这位先生,不醉不归的话您应该点long island,那个劲头岂不是更足。”

艾伯纳没有回应他,只是在调酒师叮铃咣当的调酒声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祁倾忍不住偏开了目光。

“Cosmopolitan,谢谢。”

他又点了自己常点的酒,在心底叹了口气。

好吧,不醉不归,就当是今天的放纵了。

艾伯纳听着他点的鸡尾酒吹了个口哨:“哟,四海为家。今天要钓我吗?”

Cosmopolitan也就是常提的四海为家,女性撩汉专用酒。

“说对了。”

只能说祁倾在和人对线上从未输过。

他端起调酒师推来的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给丰润的纯珠添了些血色。可他似乎并不满意,等到艾伯纳也尝了自己的酒后,他才夺过对方的杯子,就着艾伯纳喝过的位置一饮而尽:“混酒易醉,我尽力了。”

第39章

祁倾是认真想要喝醉的。

挫折遇得多了便总有些积怨在心,虽说一一细数过来也不知那些祁倾认定了的挫折究竟是针对谁的。

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比他凄惨得多,这小子却身在福中不知福,只因为自己多了几朵烂桃花就开始感叹他自己的命途多舛。

不过谁叫他这么些年来也没细想过感情方面的问题呢。

洋酒这种东西,小小一杯度数却不低,更别提祁倾今天铁了心地要往醉了喝,可算是半点也没收着,像只馋嘴猫似的把平常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的酒点了个遍。

艾伯纳起初还心心念念跟祁倾发生点什么,当然是坦荡荡地等着对方喝到醉——主要是祁倾和他相处间打情骂俏得也算是开心——准备到时候再把他带走。

……虽然祁倾在他们两个人坐在这里喝酒的两个小时里已经应付了至少四波搭讪,足以让艾伯纳一肚子火蹭蹭往上冒,但没过多久他的那些妒火却又被其他情绪侵占了。

眼见着祁倾这一小杯一小杯地下肚,连没喝多少的他自己都带了些微熏,对面却和没事儿人似的,眼中清明地和他东拉西扯。

他的蓝眼睛里终于泛上了点担忧——无论祁倾酒量再怎么好,酒精这种东西,喝多了都是伤身的。他那点事儿可以不办,但祁倾这酒可是得停了。

“干嘛?”祁倾扬了扬眉毛,眨眼间的功夫还顾得上朝调酒师抛了个媚眼,“请不起了?”

艾伯纳强硬地把他手里的杯子一夺,余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祁倾立马不高兴了,白了他一眼就又喊来了一杯一样的酒。

艾伯纳这次没夺杯子,而是直接钳住了祁倾的手腕,“我可没料到……honey,你之前就是这么喝酒的么?”

“嗯?”祁倾眨眨眼。

“听说喝酒会上脸的酒量都不错。”艾伯纳细细品着鼻尖和两颊都飘着绯红色的小酒鬼的容颜,“显然honey你的酒量就不错,也或许这就是你这些年来混迹酒场的生存和钓鱼之道?”

“说什么呢。”祁倾轻笑一声,抬手要打他,却被艾伯纳躬身直接就着他的手抿上了杯口,还颇具暗示意味地用唇舌轻轻掠过对方冰凉凉的手指。

谁曾想下一秒祁倾眉头一皱,忽然倾身而上贴进了艾伯纳还湿润着的唇。

柔软微凉的舌头只在对方带着鸡尾酒酸甜和辛辣的口腔里扫荡了一圈就匆匆退了出去,祁倾撇着嘴巴退回去,“不准抢我的酒,听到了吗!”

“……”艾伯纳还没回魂。他呆滞地盯着祁倾莫名委屈的小表情看了几秒钟,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一手勾上祁倾的后脑,旁若无人地把他带过来接吻。

这小东西倒是玩得一手骗人的本领。分明已经醉的找不着东西南北了,偏偏还能一脸清明地和他谈天说地,竟然真的把他骗了过去。

祁倾起初在他怀里还挣扎了两下,随后大约是被吻得舒服了,便软了腰,窝在他胸口安安静静地回应。

“你说……”祁倾趁着换气的间隙退开了一段微妙的距离,“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我呢?”

“……”

这个问题,着实难倒艾伯纳了。

因为祁倾漂亮?因为祁倾爱养鱼?因为祁倾对情人的“温柔”?

这些都不会是最佳答案吧。

没等到回答的祁倾丝毫不恼,他好像对于这个沉默的答案已经熟门熟路了似的,“就知道你们都回答不上来。”说罢,他眉眼一弯,反倒笑了起来,“也不指望你们能答上来。”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兜头冷水,瞬间浇熄了艾伯纳因为美人在怀燃起的火。他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如果他真的按照今天即将发生的那些既定路线把事情办个圆满,那么他和祁倾往后的路也会像是祁倾那些前任一样。

匆匆忙忙的开始一段感情,就一定会匆匆忙忙地结束掉这段感情。他自己对于祁倾的喜欢有多少?祁倾对他的态度又是什么呢?

艾伯纳忽然把自己绕进了牛角尖。

他把有些软了脚的祁倾背起来放在背上,垂了垂眼帘带着人离开酒吧,临行前还不忘找他的专属营销要来了祁倾存起来的背包。

把人放在汽车的副驾系好安全带,艾伯纳偏了偏头,对着醉酒了的美人没了脾气。他纠结地等了一会儿,忽然看到祁倾上衣口袋一闪,大约是手机的亮光。

“我们要去哪里呀?”

?祁倾歪着头乖乖地任由他摆弄了一会儿,歪着头看过去,也是直到这时候艾伯纳才终于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他等了一整晚的醉意。

零散的半长发散在颈间,蜿蜒着勾勒锁骨和喉结的线条。应该是让人燥热的迤逦景象,艾伯纳却压了压火,将目光转向了祁倾的口袋。

他在祁倾好奇的目光中把对方的手机摸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上边是来自季欲的信息。

季欲从来不会像是祁倾的那些情人一样发疯般连续发信息——尽管如此,艾伯纳也还是能看到对方在几小时前就发来了几条消息问了情况。

祁倾这个小疯子,夜不归宿也不和同宿的人报个平安。

介于他没办法解锁祁倾的手机,艾伯纳平复了半晌心境,又和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终于说服自己这是在给自己幸福的未来铺路——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季欲的电话。

对方接通的速度倒是很快。

“喂?”

“什么事。”季欲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

“在找祁倾吗?”

身旁的祁倾忽然被点了名字,软乎乎地哼出来一声回应的鼻音,让艾伯纳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

“……”

艾伯纳慢吞吞地把话说完:“他在我这里。”

电话那头是冗长的沉默,事实上或许也不过是沉默了几秒钟罢了:“……如果他在你床上,不用特地打电话来告诉我。”

艾伯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哈?”

“反正祁倾对我从来也不隐瞒。”

这次,季欲的话里终于有了情绪,是嘲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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