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也在给我打工(40)
艾伯纳脸都黑了。
祁倾咬着嘴唇又想了想:“还有你知道的,我们住在一起。”
“……wait,what?!”艾伯纳本能地蹦出了母语,让祁倾这才如梦初醒般地侧目。
“你不知道?”
“what the……我怎么可能知道?”艾伯纳抓着头发,感觉自己要疯了,“季欲竟然没有告诉我?oh my——”
祁倾满脸黑人问号:“那你知不知道大学四年我们都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艾伯纳觉得自己今天输入的信息量够多了。
他一直明白祁倾对于季欲不一样,季欲对于祁倾也不一样,也知道两人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
但他从来不知道这两人甚至有过四年的同居时光。
如果两人互相无意,互不干扰,只是朋友关系,那他当然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但是季欲怎么可能把祁倾当普通朋友对待了四年?
这样的关系,是他们这些后来者无论如何也无法插足的——甚至哪怕祁倾从始至终都不会和季欲在一起,季欲在他心里也永远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而这些,季欲从来不会告诉他的朋友。
只一瞬间,艾伯纳甚至已经帮季欲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如果季欲告诉别人他怎样在祁倾心里占有了一个独特的位置,多数人根本就不会选择继续和祁倾维持深入人心的约会关系。
——季欲疯了。
为了让祁倾玩得开心,那个人究竟把自己放在了什么位置?又或许是他太有自信了?有自信祁倾总会回到他身边?
那为什么又要用这样的关系去威慑赵野原?
祁倾告诉他的有关赵野原和季欲的斗争还不过是冰山一角……所以或许,季欲会允许不同的人出现在祁倾身边,但绝不允许同一个人出现太久以占了他的位置。
他要逐一摧毁祁倾身边人的形象,只把自己作为祁倾唯一的心灵港湾。
把祁倾送回了家,从前没注意到的那些细节此时此刻一一浮现。艾伯纳坐在车里看着祁倾远去的背影,忽然就对自己没了信心。
第37章
“我回来了。”
季欲手里提着一只牛皮纸袋推开了门,声音低沉,乍一听似乎还是原本那样永无波澜的平稳声线,却又能在其中发现隐隐约约的慌乱。
牛皮纸袋里是他半路拐去买来的祁倾爱吃的泡芙。
这一家泡芙的口味清甜,奶香十足却没有过于厚重的油腻感,完全满足了祁倾挑剔的味蕾。
——虽然平日里季欲也会带回来些祁倾爱吃的东西,但今天这份他排队一小时买来的珍品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他用作给祁倾道歉的礼物。
经历过昨天赵野原生日那样的事情,按照祁倾的性格定然早该给他发来阴阳怪气的消息作为“问候”,然而一整天过去了,他的私人手机一条消息也没能收到,甚至他发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
好了,现在就连这句“我回来了”也没能得到任何回音。
季欲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儿,终于附身换鞋时才听到祁倾的房门一响。
让他坐立不安一整天的人脸上不带情绪,手里捧着咖啡杯面无表情地走到咖啡机前续杯。
咖啡杯还是季欲送他的款式。
季欲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向餐桌角落放着的那只礼品袋,里边装的是赵野原送给祁倾的咖啡杯,但自从祁倾把它带回家随手放在桌角后就再也没动过。
出于某种隐秘的原因,季欲的心情忽然微妙地好了一些:“晚上不要喝太多咖啡,会影响睡眠。”
祁倾暂停把杯子送到口边的动作,抬眸:“季总要管的事情可真多呢。”
“……”
祁倾故作姿态,一手轻飘飘地在咖啡杯上摩挲两下,转身径直走向卧室,在电脑前坐下。
事实上他今天回家后打开的文档已经空白了一个小时,而这份作业明天午夜就要交了。
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会写这份作业、还是说因为脑袋里乱糟糟地写不出作业。
往常当他做不出作业的时候,只要他和赵野原弹个视频,对方就会亲自上门教学。而如今,赵野原成为了他手机里第一个被真正意义上拉黑的联系人。
“……”
都怪这个人一整天的骚扰实在是太烦了。
祁倾慢吞吞地又抿了一口咖啡,撑着脑袋发呆。
卧室外边传来了叮叮咣咣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欲在家时通常都是安安静静的,尤其是现在已经十点多钟,那人早就该洗漱完安静地在卧室里看书或者办公了。
显然,今天的季欲并不打算止步于此。
祁倾没过多久就闻到了外边传来的饭菜香味,他皱了皱鼻子,打消出门看看的念头。
“咚咚”的敲门声似乎是在和他作对。
“别打扰我。”他头也不抬地朝外嚷嚷。
季欲听话地放下敲门的手,一手执稳了托盘:“你晚上只吃了泡面?”
“……要你管。”祁倾像是闹脾气的小朋友,气呼呼地讲完又忍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
季欲今天进门时便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现在他更是明白今天的祁倾不好哄。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就生气了——只是昨天那些小事,原本的祁倾从来不会在意的。
“厨房垃圾桶里有你的泡面袋。”
“……”
季欲停顿了几秒,继续好声好气:“我做了你爱吃的培根炒蛋。”
“我饱了。”
“还有中苑街的泡芙,我买来后有些冷了,刚在烤箱里热过。”
“……”
“泡芙表面刷好黄油和蛋黄液才烤的。”
季欲听到卧室里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随后自己面前的门被一把拉开。
祁倾炸着毛站在他面前,琉璃一样的漂亮双眼里闪烁着小情绪,在对上他的眼睛之后似乎更加郁闷了,只能塌下肩膀来认命得让道,让季欲端着托盘进了卧室。
季欲抱着手贴墙站着,看祁倾一口一口地吃他做的食物:“今天怎么了?”
祁倾一口炒蛋还没咽下去,闻言幽怨地回头:“我被甩了。”
“……”
季欲有点茫然。
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被甩的祁倾,因为祁倾根本没被分手过。
“还不都是怪你!”祁倾控诉道。
季欲慌乱了一秒:“你……”
很喜欢他?
“我今天根本就什么事都做不好……”祁倾打开了话匣子,“白天艾伯纳带我去吃饭我也懒得应撩了,原本我还想他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呢……”
“作业也做不好……”
“花店对账我都对错了三次。”祁倾嘟嘟囔囔讲完,再一抬头,发现季欲几乎已经丢了魂。
对方就那样僵在那里,像是一个死机了的机器人。但是感应到了祁倾的目光,又迅速被启动了开关似的运作起来,勉强算是给他道了歉:“……是因为我昨天那样做了吗?我很抱歉。但我也觉得他真的配不上你。”
“你当然该抱歉……等等,这和赵野原有什么关系?”祁倾心情极差,“都是你害我想了一整天你的破事儿。”
“……?”
季欲缓缓回过神来,意识到他似乎想岔了什么。
“还有我爸的肾/源,”祁倾放下手里的泡芙,“只和我爸讲却不告诉我,为什么?”
在初冬的季节,季欲却恍惚间觉得自己体会到了春暖花开。
他把雀跃着要翘起来的唇角压下去:“我想等事情确认了再和你讲,因为不想让你空欢喜。”
“……”
祁倾深吸一口气,勉强接受这个理由。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继续生气,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生哪里的气。
气季欲害他分手?
事实上他早就想和赵野原分手了不是吗?
他最多只能生气季欲扰乱了他平静的生活,却又不得不承认季欲的做事方法真的深得他心,让他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彻底甩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