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也在给我打工(16)
易游抹了一把额头上16度空调都吹不掉的汗珠:“……”
行吧,他认了。
不过一周不见,这个店面就能装修成这样是他没想到的。
店铺里的各种基装用料都是质感不错的材料,一般人或许看不出,但曾经跟着父母看过自家房子装修的易游却是一眼认出这些瓷砖或是花架并不会平价。
他在旁边暗自观察祁倾的神情,对方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那不必多说,这些钱定然都是季欲出的。
——看来实现财务自由也是他近期的一大工程。
易游正在这边胡思乱想,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还在一边摆弄手机的祁倾已经摸着下巴站到了他的身侧。
“嘿!”祁倾逗小孩儿似的一巴掌拍在易游肩上,见易游真被吓了一跳才开心地笑起来:“你下午有事吗?”
“啊,”易游算了算,把学习计划又往后推了一天,“没有。”
祁倾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没事儿祁哥,你需要了我还来帮你。”
“不是,”祁倾想了想,一本正经:“你不是刚高考完吗?为了迎接幸福的大学生活,不如回去提前预习一下怎么样?”
“……我还有两个月才开学。”
“明日复明日啊!”
“……”
看着易游幽怨的小眼神,祁倾总算清清嗓子:“不跟你闹了,下午我有点别的事儿。”
“好吧……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吗?”
“嗯……”
人生大事。
祁倾把话吞进肚子里,总觉得对易游这么说话似乎太残忍了些,索性换了个委婉点的方法:“我朋友要来。”
朋友?
祁倾身边的朋友,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除了祁倾他亲生爸妈,一律可以归为情敌!
易游哪能连这个都想不到,但他的原则之一就是让祁倾开心,更知道现在的自己和祁倾之间的距离还隔着一条马里亚纳大海沟。
“行。”
于是他一咬牙就这么答应了,还在这之后带了些期待地继续道:“对了祁哥,我大学应该就在这边的A大上。”
祁倾装作听不懂:“嗯?成绩不错嘛小崽子。”
“那是!”易游有点骄傲地挺挺胸,差点把花箱摔了,“不过最重要的是离这里很近嘛。”
祁倾已经笃定了不接这小鬼的腔,毕竟和弟弟谈恋爱哪有和哥哥香:“对啊,离家近,方便。”
等易游做完工作不甘心地走掉时,祁倾才摇摇头叹了口气。
当初他问季欲关于到底要不要对易游这小崽子下手,季欲给出的建议是最好不要继续联络,因为年轻人心高气傲,很多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冲动行为。
可他祁倾就是这么一个兢兢业业的钓鱼人,无论想和谁分开都得藕断丝连纠缠上一阵子。
老毛病了。
就连和季欲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被季欲拒绝后他磨磨蹭蹭消极怠工,就是没有把两人的关系斩个利落,这才阴差阳错地把关系推进成如今这个不伦不类的模样。
先前四年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觉得季欲对他没想法,但这个说辞在季欲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后就愈发变得自相矛盾。
……也幸好是季欲这个懂事儿的。
换成其他人他烦都要烦死了。
不过人呢,还是要活在当下,享受当下。
思及此,他一回身,拿了果汁又躺进花店的摇椅中,慢悠悠地订了份外卖。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二刷六级,俺可能会咕咕
第14章
“季总,这是我们上午会议的会议记录,您请过目。”
季欲正埋头签字,钢笔在纸上书写的唰唰声在静谧的办公室有几分突兀。
听闻来人,他头也没抬:“先放着。”
“是。”
助理对这位季总也没什么兴趣,他深知董事长最喜欢的是哪个儿子,至于季欲,最多不过是老爷子给儿子安排的工具人罢了。
就连季总这个称呼——全称,季副总——也是临时被按在季欲头上的。
季欲签完手头最后一份企划书,抬腕看表,随后叫住了放下文件正要离开的助理:“等等,把财务部的李秦贺叫来。”
等助理关门离开,他才拿过放在一边的会议记录翻开。
上午的会议讨论的是这次政府招标的投标初企划,他的弟弟,季家真正的继承人季崇光当然也在。
不过这家伙在经商这方面是个实打实的榆木脑袋,从小在父亲的精英培训下也还是翻不起什么浪花。
办公室的红木门就在他沉思企划案时被敲响。
李秦贺怀里拿了文件夹推门而入,顺手关上了门,随后从文件夹的“财务报表”里抽出一份装订好的无题文书。
“我已经按照您要求的,把这次的招标议价所有压价因素整合出来了。”
“六千万。”季欲放下手头的文件,摩挲着手机,抬屏时亮起的壁纸是祁倾逆光的侧颜。
李秦贺微笑:“季崇光先生看完这份文书后给我的大致价格是五千万。虽然后期这个价格还要全公司董事层一起决策,但是……”
“哦?”
季欲眯了眯眼睛,双手垫着下巴,“比我想的更废物。”
甚至就连材料成本价都没算进去。
政府招标、或者说,无论任何大厂招标,都不是说出价越低中标率越高。
招标相当于采购,而投标方则相当于卖方。招标方会想尽方法压低价格,但同时也会考虑到产品质量因素,并不是一拍脑袋选择出价低的就好。
更何况这是政府招标,需要采购的器材质量要求极高。
原本在季欲的设想中,季崇光出价会和他大差不离,那么他还要演一出戏来让季崇光压价、随后再和他发生争执,以便季欲本人在投标失败后将责任推给季崇光。
而现在看来,戏是没必要演了,只要想办法让季崇光稳住这个出价就足够。
李秦贺对于废物二字并不评价,毕竟季崇光的为人处世公司的人都明白,不过是那几个老牌员工更相信季董对于血脉的执念罢了。
那些员工所相信的,无非是无论季欲先生多么厉害,最终也只能在季董威压下给季崇光打工罢了。
大家都知道季欲是季董失散多年的长子,可当年季欲是怎样“失散”,后来又是怎样被找回的却是作为家丑不可外扬。
那么也就更无人知晓季欲自己在外还有两家公司了。
其中一家曾经推翻了季崇光在外练手的公司,这也就成为了季欲回家的契机——季董看到了季欲的商业才能,给了他好处让他回家帮衬季崇光。
而另一间公司,就算是如季董这样的商业巨擘也难以查出它最大的股东。
“季总,”李秦贺作为一个慕强主义者,这声季总叫得便真心多了,“青宇那边的投标计划……?”
青宇便是季欲在外匿名的那家企业。
“七千万,具体数额等和其他几个股东开会再议。距离开标还有一段时间,不只是价格,器材质量数量、交货期竣工期都需要决策。”
“明白。”
季欲点头:“最近在忙的主要就是这件事,还有其他的特殊内容要汇报吗?”
李秦贺停了停,无奈道:“您又要去那间小花店?”
“阿倾那边事情很多。”
李秦贺默默想着祁倾花店里所谓的“很多事”。
浇花、修剪枝叶、打扫卫生、送外卖、处理账本,最多不过帮忙联系大客户。
这些事情哪个能有季家的事情重要?
“另外,祁倾父亲的情况并不容乐观。,我还在寻找合适的□□。”季欲想到这件事就解不开眉头。
祁倾和父亲的感情很好,父子二人之间也从来没什么秘密。
因此当祁倾父亲出于担忧,把自己真正的病情隐瞒后,祁倾竟然也不做他想,只是问了问医生就再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