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失忆宿敌A秀恩爱翻车了(68)
“可是你夸我耶。”陆厌声无辜。
宋风止抬眉,凉凉开口:“那我以后不夸……”
“不不不你夸、你夸。”陆厌声立刻正襟危坐, 神情严肃,“我不能剥夺你的言论自由。”
宋风止斜靠到床头的软垫上, 随意道:“嗯,那你很棒棒。”
观察了两秒陆厌声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宋风止才轻笑了一下,把话题拉了回来。
“监察厅本来以为,行政院和贵族代表会趁我们来西格玛基地的这段时间, 在首都星搞一些小动作。”他说,“但他们没有。”
“所以他们的关注点, 到现在还放在西格玛基地?”陆厌声问, “这里应该已经是他们的弃子了吧。难道都到这个地步了, 他们还想保下西格玛基地?”
宋风止抬手撑着一边脸颊,另一只手随意垂落在小腹上,思索般不时轻点着。
“现在的行政院和我们那个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陆厌声思索着说:“你是说他们有可能……破罐子破摔?”
宋风止神情有些凝重。
“现在这位行政院的掌权人……他的执//政风格,不像是会做出这种选择的人。”
“但贵族代表那边,迪亚艾丁。他就不一定了。”
“总之还是谨慎。”陆厌声说,“明天我会在星舰接应你们。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就在精神域里告诉我。”
“精神域?”宋风止忽然抬眼看他,“陆元帅,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陆厌声反应了一下,耳根瞬间通红:“我没有。”
“嗯。”宋风止淡淡,“那就是明示。”
陆厌声喉结抑制不住地明显滚动,却还是摇头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有点想说,“这次把话题引走的可是你了”,但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最终还是踌躇着没有开口。
像是在期待宋风止说出什么,开启什么。
宋风止没有让他等待太久。
“眼睛闭上。”他说。
陆厌声闭上眼睛,视线里顿时只剩下一片昏黄的光感。
然而等了许久,又或者是黑暗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陆厌声一直没有感受到宋风止的靠近。
他犹豫着,睁眼的想法越来越强,但最后还是被理智按了回去。
“宝贝你人还……在这里吗?”他顿了顿问。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陆厌声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两个猜测。
要么就是……宋风止只是跟他闹着玩。
要么……有没有可能……他……
他在准备什么、惊喜?
陆厌声抿了抿唇,摇摇脑袋把第二种情况丢了出去。
就在他忍不住要做点什么的前一秒,忽然间,他感受到一阵无形的、熟悉的精神力缓缓靠近。
那股精神力分出一只小触须,在他脑海里精神域外侧,礼貌又挑逗地轻轻敲了敲。
拥有着军部最顶尖精神力壁垒的陆元帅,顿时溃不成军。
他袒/露着精神域,接纳了宋风止微微带着薄荷味道的精神力,任由他在自己的精神域内,留下了一个散发着冷月般光泽的锚点。
那个锚点柔和地向四周散布着微凉沉静的气息,陆厌声原本强行按捺下的躁动都被一一抚平。
他刚想挽留,那条精神触须就骤然消失。
精神域内瞬间空落,陆厌声呼吸一滞,有种被引/诱着吊上半空,最后却上不去、又下不来。
他猛地睁眼。
宋风止正坐在灯下,灰眸安静地看着他,眼底神色变幻,最后归于他甚少看得见的茫然。
“就……没了?”陆厌声试探着问。
宋风止眨眼:“我们只是打一个锚点而已,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陆厌声忽然觉得嗓子干涩,说不出话。
他只能点头。
宋风止看着他,满意颔首,垂眸掩住自己眼里的笑意。
“关于毕业考试,我们是不是要先了解一下考试程序?”他问,“你还记得吗?”
陆厌声失忆得比他还彻底,这种时候只能遗憾摇头。
“不过我记得第一军校的毕业考试,应该都是有录像存档的。”他说,“我发消息问一下吧。”
“好。”宋风止点头。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
“我今天上午,收到了我哥哥的消息。”他说,语气难得有些迟缓,“他……找到了一位新的Alpha伴侣。”
“是吗?”陆厌声笑道,“恭喜。”
宋风止顿了顿。
“你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吗?”他问。
陆厌声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大脑里却还是一片空白:“比如……呢?”
宋风止移开视线:“我应该跟你说过,我不接受完全标记的原因。”
陆厌声恍然。
“你是说这个啊。”他笑了一下缓解自己突如其来的紧张,说,“我是觉得……虽然致使你有这个想法的导火索已经解决了,但人的思想转变总需要一个过程……”
他看着宋风止的侧脸,心头一片酸软,声音更轻。
“所以你不用着急去改变什么,标记的事……不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宋风止略带愕然地回头。
“谁跟你说我急着——”完全标记。
视线装上陆厌声微微歪着头的,无辜又单纯的眼神,宋风止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后半句话。
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声音放低下来。
“我以为你会很急。”他说。
毕竟陆厌声几次处于易感期边缘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总是迫切着想要靠近自己的。
宋风止理解,这是信息素的高匹配度使然,本应该是他最方案的、捆绑一样的关系。
但陆厌声的理智,一次次地在和本能地拉扯中获得胜利。
一直以来,宋风止只是没有掺合AO之间情情爱爱的想法,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八岁的他和陆厌声,还保持着那种纯洁的关系……
好像也没有很纯洁。
总之最起码,二十八岁的宋风止,没有松口,答应完全标记。
大概是异地恋太久了,两个人之间交萝白流内心的时间太少,一直没有机会说开吧。宋风止想。
“每个人都不一样嘛。”陆厌声说,“不管你想不想得通,或者以后怎么样选择,我都支持。”
“毕竟一开始我连一辈子不标记都答应你了……那现在有盼头了,不是更好吗?”他笑了笑。
陆厌声想了一下,又说:“而且说实话,即使不完全标记。你又不会真的在我易感期的时候放着我不管。”
宋风止有一瞬间的心虚。
“咱们俩刚醒来的那天……我让你一个人在隔离室过的易感期。”
“啊。”陆厌声愣了愣,旋即轻笑,“你不知道吗?那里面有你的味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这种……比较厉害一些的Alpha,易感期只靠自己就能撑过去吧?”
“不是吗?”宋风止问。这是生理健康课上没学过的东西了。
“一般在易感期前,我都会提前注射抑制剂。”陆厌声说,“所以正常来讲,能最后爆发出来的易感期也并不频繁,我查了这些年我的医疗记录,大概也就是一两年一次。”
宋风止问:“所以你要我以后一两年陪你一次?”
陆厌声沉默两秒:“嗯……如果你觉得太频繁的话,那两三年……”
“陆元帅。”宋风止开口打断他,微微挑眉。
“你确定……只要一两年一次?”
他的声音不像往常一样清冷平淡,尾音不经意间轻挑,空气中似乎有隐约的馥郁花香流窜。
简短的话语落进陆厌声耳朵里,痒痒的。
陆厌声呼吸下意识屏住,看他一眼,试图分析出什么。
宋风止只是安静地、专注地看着那双金眸,任由金眸的主人剖析自己的情绪,毫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