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复始+番外(34)
被杨复看到倒是没关系。他肯定反对,但我不怕他。他反对他的,我躺我的。
因为今天不高兴,学习效率低,我就想着索性早点睡觉,给杨复发了条短信说我今天早睡,让他等下别打电话给我。
十秒钟后,他就打了电话过来。
无语。
我接了:“干什么?”
“突然早睡?”他十分防备,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又给我找了个女朋友?”
“……”
“说话啊,又给我编排什么了?”他十分小心眼地故意这么说,“别我出差回去,人已经跑了吧?”
“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说。
他嘿地笑了两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怎么了,今天这么早睡?我刚回酒店,正准备给我妈打个电话再给你打,你短信来了。”
“没什么啊,就是困了。”我说。
“真没什么假没什么?”他问。
“真没什么!”
“那就好……我被你弄怕了。”他心有戚戚焉地说。
我隔空送他一个白眼,说:“没事我睡了。”
“等等,”他叫住我,“问你个事儿。明天出门么?”
“不出。”我说。
“白天会有个人过去,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确定。他会送个信封给你,我让送的,你拿了自己拆,给你的。”他说。
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你到时候看了不就知道了?给你个惊喜。”
搞得神神秘秘的……
“哦。”我说。
没和他说几句,他就说不打扰我早点休息,挂了。
不知道杨复要给我什么,星期六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快傍晚的时候杨复才打电话给我,说等下有人按楼下的门禁视听,让我开下锁。
这通电话刚结束,门禁就响了起来。
我开了锁,站在玄关,等了大概一两分钟,人就上来按门铃了。我打开门,看到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冲我笑,问:“是复哥弟弟吧?我是他助理。”
杨复居然还有助理。
我点点头:“你好。请进。”
“不进了,我还得赶回公司加班呢。”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摆摆手就告辞走了。
我看着他进电梯,关上门,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明天古埃及特展的门票。
我不知道杨复在干什么,就没打过去,只发了短信,说我拿到票了。
他很快回了过来,说拿到了就好。叮嘱我明天去看展的时候路上注意安全。
我问他为什么忽然送我这个,他说去机场的路上看到路边展牌打广告,他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坐飞机的时候闲着没事,一寻思,哎,这不是我之前在家里抱着几本画册看的那玩意儿嘛。他就让助理去给我弄张票。
就在一瞬之间,所有的不开心都烟消云散了。
我靠着鞋柜,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票,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我不想笑的,这多像傻子啊,但是……
我问杨复是不是从黄牛手上买的,花了多少钱。
他说没事儿,别管这个,走公账报销。
我:……
杨复:哈哈哈哈哈逗你的。就几百块,我还报个销,我不要面子啊?
我:原价才60,黄牛故意囤手里炒到几百,要是我才不买,让他们都砸手里,以后就不炒了,大家都能60买
杨复:你就是较真儿,就几百块,买个开心
开心倒是挺开心,但不是为了能去看展才开心。我知道黄牛手里的票只要几百,我自己也买得起,但我就是不想让黄牛得逞。
不过,现在嘛……
杨复问我:开心了吗?
我说嗯。
他又开始小心眼故意说:不离家出走了吧?不会把这个账也写你那账本里了吧?
本来我挺感动的,一下子被他气得直翻白眼。
星期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洗漱好,换了出门的衣服,就拿着票去看展览了。
因为控制了门票的数量,展馆里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的在各个展品前驻足观看。
我正专注地看着,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低声叫我,一回头,就看到了边西川和池郑云。
真是晦气。
边西川走过来,笑着说:“你也有票啊?星期五问你的时候你又不说,不然就可以约一起来了。”
看展览又不是开茶话会,安静看就行了,非得和人一起,毛病。
“嗯。”我简单地敷衍了他一下。
他热情道:“一起看啊。”
“我喜欢自己看,我看展的时候不说话。”我说。
这态度要是被他的舔狗们看到了,指定现场表演发疯。
边西川面露遗憾:“好吧……”
他终于滚蛋了。我继续看我的。
正看得入迷,忽然又有人低声叫我:“黎川。”
我简直无语。
一转头,是池郑云。
他说:“西川去洗手间了。”
哦哦,所以呢?找我借纸吗?我不借。
“你自己买的票?”他问。
不是,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南海观世音菩萨给我买的票。
“嗯。”我说。
“你生我气了?”他问。
“没。”我否认。
“昨天一直等你过来上课,你没来,发短信你没回。”他说。
短信一毛钱一条,杨复的钱又不是地上捡的。
“我以后也不会去了。”我说,“我表哥给我请了新的家教,也是T大本硕连读的。”
杨复真给我找了这么个一人,但下星期才上岗。
出于我不知道、他不肯说的神秘原因,他是真的很讨厌池郑云,讨厌到哪怕这是年级第一他也不让我跟对方一起学习。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觉得学习也不是那么的要紧。
池郑云沉默数秒,说:“我们下个星期天再一起来吧。”
“不。”我拒绝,“我今天就看完了。”
他没多说,可能是估算边西川要从洗手间出来了,转身走了。
在这件事之后,我如杨复所愿,没跟池郑云玩了。池郑云在短信上、Q.Q上找过我好几回,我都没怎么搭理他。
差点忘说,那次的数学竞赛我得了第三,边西川榜上无名。
狗群的情绪十分复杂,一方面,他们想拍第二的池郑云马屁,另一方面,怕边西川难过,第三,不想我得意。
好不容易等到边西川和池郑云不在教室,他们故意在我座位旁边大声议论这个比赛没有含金量,随便一个人都能上。
对对对,边西川都能上。我在心里接他们的话茬。
一群酸鸡。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夏天的来临,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还差一场期末考。
期中考我进步了一名,如果期末能保持这个进度就好了。
期末考按照上次考试年级排名分派考场和座位,一个考场二十八个人,显然边西川不会和我在一个屋檐下。
我是在生物实验教室里考。最后一天,我过去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来。我就利用这个时间赶紧再多看两遍不熟练的地方。
没多久,池郑云进来了。
我抬眼看到是他,默默地收回目光,继续考前冲刺。
不料他走到了我的桌旁,说:“黎川,今天放学后我们谈一谈,好吗?去我那里。”
我继续看着书,拒绝:“没这个必要。”
我知道他要谈什么,就是这段时间我单方面和他绝交了嘛。这事没办法谈,我不可能把真相告诉他,谈什么都是白谈,不如相忘于江湖。
池郑云赖在我桌边不走,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当他刚开了个口,门口传来其他同学的说话声,他就把话吞了回去,回了他的座位。
考完最后一科,我们回教室听班主任说了一会儿话,就放学了。
我没直接回去,绕了一小段路,去拿杨复干洗的衣服。他和常哥现在穿衣服都讲究了起来,好多都是不能往洗衣机里扔的,得去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