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不煞(50)

作者:一把锈

“不是!”

“你和陈北鞍一样……”

“我说了,我和陈北鞍不一样!”

一次次单方面的性虐,从未有过改变,付语宁直言不讳:“强奸犯……”

“付语宁!”

“杀人犯……”

“宁宁!”

“每每看见你,我只会感到无比恶心、恐惧……”

“付语宁!”鹿开狠掐脖子,企图叫他住口,“我不是陈北鞍,我说了我和他不一样,你不要总拿我和他相提并论!”

付语宁脸都憋红了,仍是一字一顿道:“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一样的。”

鹿开怒不可遏,恨不能掐死他。为什么付语宁就是不服软?总说一些让他生气的话。

肺部稀薄的空气越来越少,再真掐死他前,鹿开松了手。空气大量涌入,付语宁咳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可你总该给我一次改过机会是不是?封可盐也是陈北鞍弟弟,为什么你愿意对他心平气和有说有笑,到了我这儿只剩针锋相对、刀剑相向了?难道我就真不配让你正眼看一眼吗?

封可盐、封可盐、封可盐!鹿开怎么就不明白,没有封可盐,付语宁也不会喜欢他鹿开。

“你要我说多少次?”付语宁断他臆想,“我不喜欢你,不喜欢封可盐,不喜欢陈北鞍。你囚禁我一天,一年,一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是狗吗?每天被你抽一鞭子,某天不抽了,我还得感激涕零不成?给一点甜头我就该爱上你吗?”

“鹿开,我告诉你,我没那么犯贱,贱到去喜欢你。你当操着操着真就能操出感情来?你把我当什么了?站街的妓女,把嫖客奉为神明吗?舔着你的精液,感激涕零地谢你恩赐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鹿开!”

“你杀徐沛,我就得感谢你,三跪九叩,虔诚皈依吗?”

“你知道双龙有多疼吗? 你知道晚上睡不着觉,每晚像个禁脔一样等着被上的恐惧吗?你体验过钢笔入体的痛吗?你知道精液入膀胱会引发炎症吗?你知道被一帮人满屋搜寻,那种彷徨无助,眼睁睁等待被轮奸的绝望吗?”

“你是陈北鞍弟弟,你无辜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忘记那些事?你鹿开算什么东西,也配我喜欢?”

“至于封可盐,鹿开,只有你把他当回事。”付语宁哭着笑,“上过一次床而已,谁都可以上我,不是吗?只要你想,轮一次还是轮两次,有区别吗?”

“你想玩嘛,这身体谁操不是操,谁都可以玩。”

“随你操,我躲不掉。但你想我喜欢你,想要我的感情,”他不屑,“呵,你做梦。”

第59章 59

地下室没有计时钟表,或是推算时间规律的物件。阴暗牢笼没有窗户,终日不见光,不知白天黑夜。

没了时间概念,现在的付语宁就是一俱傀儡,一个玩偶,一块喘气的尸肉。

自前两晚把话挑明后,付语宁再未开口讲过一句。他虽不再搭理,但仍是被鹿开威逼进食。

鹿开原以为他是想用绝食威胁自己,两日下来,发现付语宁是真的吃不下,吃多少吐多少。最多喝两口米粥,才不至于吐得那么厉害。

新春刚过,尚未出正月,气候湿冷,地下室更甚,冷得直钻骨髓。

付语宁自从被绑过来后,就一直被锁床头,连小解都是鹿开抱着他去解决的。鹿开不让他穿衣服,淫靡的痕迹青紫交错,腰窝腹背里都是干涸的精液。加之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夜里发起高烧,终是病倒了。

他烧得浑浑噩噩,意识朦胧间,听见鹿开和人交谈。

陈北鞍和封可盐两波人马在找付语宁的下落,以徐郑两家牵头的六大家在找鹿开的下落,势要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挖出来。

鹿开跑了,没鹿家护他,双方都想赶在对方之前找到他们。

鹿开原本的计划被打乱,被困此处束手无策。他抱着怀里的火人,“付语宁,你是我从大哥手里抢回来的,我们死也要死一块。”

他喂付语宁吃了一颗退烧药。他喜欢付语宁,刻进骨血的喜欢,好喜欢啊。是小时候得了颗糖果向同伴炫耀,但不舍分享的喜欢;是想把他偷藏起来,生怕别人觊觎的喜欢。

可他抓不住付语宁,怕失去,怕消失。

他压着付语宁亲,从眉间一路亲吻,分开双腿,阴茎对准烂熟的穴口插进去。付语宁疼,小声闷哼,气息微弱地咳了两声。

“宁宁,别离开我,好不好?”鹿开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答应我,别走,也别不要我。”

鹿开现在出不去,出国的事一再耽搁,时间越是拖得久,就越是对他不利。

付语宁病了,失去时间概念,不分白天黑夜地嗜睡,神情恹恹,肉眼可见地消瘦。

他吃不下东西又发着高烧,像条狗一样被铁链拴住。他不记得来这儿多久了,三天?十天?也许更久,又或者才一天?他记忆出现了混乱。刚被抓来的头几天,他还会想老付,总想找机会逃出去。

再后来,他不想了。他病得糊涂了,觉得疼,哪儿都疼,胃里疼骨头疼,下身疼胸口也疼,眼下每分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疼啊,他说:“你杀了我吧,鹿开。”

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好痛。

像情人间呢喃,鹿开温存道:“再等七天,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儿。”

亡命徒不杀他,也不愿放他走。接连几日,付语宁时睡时醒,也不怎么吐了,但吃得很少。

一天夜里,他醒来,鹿开坐在床边,见人醒了, 笑了一下,“起来吃点东西。”

两份便当已经凉透,付语宁自己那份只吃了三口,再难下咽。

鹿开不知他哪儿弄来一废旧铁桶,铁桶里烧了碳火,那碳火烧得极旺,地下室终于不那么冷了。

“霍嘉良和范屏死了,没救过来,前天死的,总共已经死了五个。”鹿开拨弄碳火,“他们料到我要走,机场、客船、高速公路,甚至偷渡黑市,都派了人蹲守,就等我自投罗网,同时以市中心为圆点,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不出三天,就会找到这儿的。”

付语宁胸闷,捂着嘴咳了几声,扯得铁链一直响。

“早晚的事。”鹿开继续道,“可即便如此,时至今日我也不曾后悔杀人。”

“付语宁,你说我们还能逃得掉吗?”鹿开嗤笑着摇头,自问自答,“这话说得不对,应该说我已经逃不掉了,但我说过我不会连累你的。”

“只是…放你走了,你很快就会忘了我吧?”鹿开没看付语宁,还在翻铁桶里的碳,“你怎么会记得我呢?你巴不得我消失,巴不得躲到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付语宁没说话。这是事实,对他的厌恶从不加遮掩。

鹿开终于拿起之前一直拨弄的烙铁:“后天我送你走。走之前,还要做最后一件事。”

“付语宁,我不想你和小咸在一起,也不想别人得到你。这两年,是非纠缠,恩怨对错,我怕你真的忘了我。”鹿开将烙铁拿近检查,确认无误后看向付语宁,“你不能忘了我。”

鹿开将那烧得通透的烙铁,对准付语宁腿根。

呲——

皮肉焦烧的糊味。

烧红生铁印烙腿根内侧的嫩肉。

冷汗沿额角淌下,付语宁放缓了呼吸,很轻很轻。疼,但没哭没吼,甚至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盯着鹿开。

红铁拿开,现了图案。

鹿开同样也在看他。

鹿开第一次在付语宁的眼里窥见恨,不加隐藏的恨。

赤裸,明晃的恨意。

再难回到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可追忆的,不平等的地位,强暴与被强暴,过去还是现在又有何差?

如果……如果当初在陈北鞍办公室第一次见到付语宁,平等真诚的追求他,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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