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以后和债主结婚了(4)
“……”老大爷被气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回身从药柜里拿出一支软膏,“这个,可以涂抹在起红疹的地方,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会越来越痛越来越痒的,还会有很多的并发症。你的Alpha怪不负责任的啊,刚结合完,正是安抚Omega的关键期,他就不管啦?”
“也不是啦。”林尔加乖乖地接过软膏,瞅准价格付了钱,“是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老大爷露出了和刚才柏天齐一样匪夷所思的表情,“关系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感情好成这样,亲亲抱抱安抚一下难为他啦?你这么乖巧好看个娃娃,他不捧在手里呵护着,还放你自己难受着,这小子真的怪不靠谱。”
“娃娃,我劝你最好还是去找他,不然这罪可有你受的。”
林尔加在大爷长吁短叹的讨伐声中走出了药店,手里攥着致命稻草软膏一枚,快步往家走。他承认自己确实没常识,原来不是邵江屿需要自己,而是自己这个弱鸡需要人家来安抚。
还真是像大爷说的那样——身上的刺痛感越来越明显了,到了几乎难以忍耐的程度,他得赶紧回家涂药。还好这症状是有药可以缓解的,他一定可以捱过去。
忽然,颈后的腺体又是一阵剧痛,伴随着四肢一阵阵发软,身上的红疹也更加刺痛。林尔加感觉呼吸不畅,胸口也开始闷闷地疼,他攥紧软膏,难受得蹲下身来,“真的和喝可乐没有关系吗……”
入夜,气温骤降,四周漆黑一片,又空无一人。他穿得单薄,感觉寒冷而无助,但是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是坚持不过去的。
他忍受着汹涌袭来的难捱的痛苦,听见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也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微微打战。
就在他缩成一小团,感觉自己可能今天就要牺牲在自家楼下享年二十二岁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呼唤,“林尔加?”
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触上他微微发颤的发顶,竟然是带点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就像多年前在那个书店里一样,在他最悲伤而无助的时刻,邵江屿又一次突如其来地,像个盖世英雄一样降临了。
他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裹在林尔加身上,蹲下身来对他说——
“抱歉,我来晚了。”
第4章 以为铁树终于要开花花
在邵江屿的车后座,昏暗的光线里,林尔加脸蛋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自己新婚老公的腿上,很小一只地窝在对方怀里。
狭小的空间里,崖柏木香的信息素强势地和他软软的橙子香交融在一起,浓郁而缠绵。
林尔加有点不知所措,索性一声不吭,安生地看着邵江屿有条不紊地拿着他刚买的软膏,挽起他的袖子,一处一处地给他涂上,然后用指尖轻柔细致地一圈圈揉开。
不知道是软膏有效还是信息素的功劳,那些红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谁需要谁?”邵江屿在他耳边问道。
林尔加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不太了解我会这样。”
“没被别的Alpha临时标记过?”邵江屿又问,心中有点惊讶。高中时那么会撩拨人心弦的家伙,竟然这五年里一直没谈过恋爱。
“临时标记之后也会这样吗?”林尔加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哇,这几年没处过对象。”
邵江屿轻笑了一声,“以前处过?”
林尔加被他的信息素安抚得很舒服,说话开始不经大脑:“你当时没答应我,不算处过,算单方面处过吧。我没什么经验……但你好像还、还怪有经验的。”
“我只是生理课听得比你好。”邵江屿拨弄了一下他被虚汗濡湿的刘海,“你生理课都干什么去了?”
“睡觉了。”林尔加乖乖地交代,“再就是给你写情书。”他闭着眼睛靠在邵江屿怀里,嘟哝着小小声抱怨道,“结果每封看完你都不同意。”
“但是我都认真地看完了。”
“唉。”林尔加摇摇头,委委屈屈道,“没同意就是没同意,我失恋了一万遍。”
“……”邵江屿沉吟半晌道,“还难受吗?”
“好多了……”林尔加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废话说多有点越界了。
他睁开眼睛抬头望望邵江屿,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刚才太舒服了……啊不是,我刚才太难受了头脑不清楚,我最近脑子好像就有点问题,一直说胡话,你别介意。我现在好了,完全好了。”
邵江屿看着他,“完全好了?”
“百分之一百地好了!”林尔加笃定地点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那就好。”邵江屿点点头,“下车吧,我陪你去收拾行李,搬到我那去。”
“啊……我那个……”林尔加还条件反射地想再最后负隅顽抗一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邵江屿打断了他,打开车门走下车,又护着他的头把他拉下了车,“你是我的Omega,我的伴侣,我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呃……那好吧。”林尔加不自在地点点头,心想行吧,反正我现阶段确实也需要你,你就当是为你昨晚在我身上狠狠舒服了那一场给点应有的补偿吧。
他刚从江市回来,随身的行李也没有多少,三两下就收拾好了。在他埋头收拾的时候,插不上手的大总裁邵江屿多数时间里是在对他行注目礼。
林尔加觉得更不自在了,好像当年他天天缠着邵江屿转的时候,对方都从来没这么认真地端详过自己。
在最后下楼的时候,大总裁才终于发挥了一点存在的作用和价值,替他现阶段尚且娇弱无力的Omega搬了两趟行李。
“我……我睡客房。”一进邵江屿家的别墅门,林尔加就率先表明了立场,铁了心要避免给邵江屿添麻烦。
他只要表现得好汉不提当年的喜欢,表现得像是被标记了也根本不需要负责,邵江屿应该就不会感到困扰了。
“分房睡?”邵江屿和他确定了一遍,见他态度坚决,就吩咐管家去收拾好了客房,把他的行李搬了进去。
林尔加是断然不想再睡进主卧的。昨天在那发生的一切干柴烈火,就算脑子里的记忆有断片,他怕身体还记得,一躺上去,他怕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邵江屿。”在走进客房关上房门的前一刻,林尔加小声喊住安顿好自己转身欲离开的邵江屿。
“嗯?”对方转过身来看他,还是那张没有什么情绪的扑克脸,但也看不出不耐烦,此刻好像还是一副很耐心的样子。
“今天谢谢你。”林尔加真诚道谢。
“不客气。”邵江屿淡淡道,“昨天我易感期,也多亏了你,第一次这么快度过。”
林尔加闻言不自觉脸一红,“以、以后我也还是可以帮你。”
“嗯。”邵江屿转身回房,“你逃不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和邵江屿接触得过于密切,甚至达到了负距离……当天夜里,林尔加安稳地躺在客房的大床上,久违地梦见了邵江屿,梦见了他们共同的高中时代。
那是他最后一次和邵江屿告白,在邵江屿照高三毕业集体照的那一天。因为当时他感觉最近邵江屿似乎对自己态度还算温和——
午休的时候,他买通邵江屿的同桌,拿本书坐到他旁边装模作样地一起看,邵江屿都会默许,甚至他不小心睡着,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邵江屿给他盖上了校服;
体育课的时候,他抱着个篮球去邵江屿旁边蹦哒,邵江屿会同意他和他们一起打一会儿,有时候还会顺带着给他也买一瓶水喝;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端着餐盘哒哒地跑去邵江屿对面坐下,邵江屿也会默许,有时候甚至还会和他聊上几句……
小林尔加觉得一切实在太美妙了,这棵铁树终于要为了自己开花花了,所以他写了他这辈子最最真情实感的一封情书,还跑到学校对面的花店里买了一支香槟玫瑰,到学校小卖部买了一块巧克力,甚至还偷来了学校保安队长的喇叭,决定为了喜欢的人最后再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