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驯(61)
“来了来了!”有几名眼尖的率先吆喝出声,方才还乱成一锅粥的人群转眼间自觉分散成两个方阵,一左一右把着门口,给中间留出了一米多宽的通道。
大周从副驾驶推门跳下来,走过去把后门拉开,一身黑衣黑裤的白礼生走下来,上一秒还叽叽喳喳的粉丝们瞬间噤声,目送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安全通道,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车门随即关上,大周跟小石紧随其后,在一群粉丝的注目礼下步履匆匆地走了。
电梯从负一层上来,叮咚一声停下后缓缓开门,等在一楼的魏之宁跟傅祯元走进去,里面唯一的乘客酒店清洁员冲他俩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老板,我们干吗不跟白老师的车一起到车库再下啊?”傅祯元费解地问道。
“影响不好。”
傅祯元似懂非懂:“哦,知道了,要避嫌是吧?”
魏之宁噎了一下,他倒也没说错,有嫌才需要避嫌。
回到房间魏之宁先去冲了个澡褪去一身疲乏,擦着头发出来后拿起丢在床上的手机,点进微信消息瞅了一眼,没有白礼生发来的消息。
倒是何夏飞在几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点开一看是个手机号,应该就是马小格那个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魏之宁:谢啦。
何夏飞回他一个微笑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有了联系方式,魏之宁接下来就要好好盘算怎么去跟人交涉。马小格在家里人面前再怎么混,对外来说他就是个已经满18周岁的成年人了,完全具备了民事行为能力,合同签下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因此他的想法是能谈则谈,不能谈怎么着也得交下这个朋友。周婶孩子的卖身契捏在人家手里,往后就是他不想管,估计也得被周婶追着把电话打爆。
脑子一转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要不是白礼生突然发来一条微信,他都不知道已经八点多了。
白老师:我去你那儿,有点事。
这是个陈述句,丝毫不给魏之宁拒绝的机会。
魏之宁:哦。
不出半分钟门铃就响了,他提拉着拖鞋走过去拉开门,白礼生穿戴整齐站在外头。魏之宁则顶着半干的头发,宽松的白T领口处锁骨清晰可见,黑色短裤下两条细长白皙的腿暴露在空中,活脱脱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模样。
就是讲话的表情冷冷淡淡不太可爱:“什么事?”
“进去说。”
魏之宁把着门:“太晚了,我要睡了。”
白礼生直截了当:“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才怪。
“因为黄净之的话?”
魏之宁没料到他这么直白,三分心虚七分尴尬道:“怎么可能。”
“那就别耍性子,我进去跟你说正事。”
硬气不到一分钟,还是得老老实实把人让进来。
白礼生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魏之宁挪过去站在他跟前,抿着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白礼生拉过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在掌心摩挲两下,魏之宁禁不住抖了抖,想往回收:“痒……”
手腕轻而易举地落入掌中,身体陡然被巨大的力道拽过去,白礼生掐着他的腰把人摁在自己腿上坐下,魏之宁主动俯身过来,许是盛了头顶水晶灯洒下来的细碎光芒,漂亮的眼睛亮若星子,低头轻轻啄了啄爱人的唇角。
他捧着白礼生的脸,望着那双迷人的翦水秋瞳,哑着声音问:“什么事?”
白礼生沉静地与他对视,却迟迟不说话,直到把魏之宁盯得心里发毛,撑着沙发靠背直起身,问他:“到底什么事?”
白礼生揉捏着他的耳垂,语气平静道:“谢嘉琪今天回国,她跟你联系了吗?”
满腔的柔情蜜意瞬间冻成了锋利的冰锥,刺进血肉里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笑意褪得干干净净,魏之宁僵冷的身体从白礼生腿上站起来,定定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我不想你再跟她有牵扯。”
魏之宁沉着脸,半晌才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
“嗯。”白礼生又把人拉进怀里,“那就好。”
魏之宁却不买账,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既然正事问完了,白老师请回吧。”
“谁说的。”白礼生擒住他的手腕,低声说:“刚刚只是琐事。”
白礼生拿捏着力道,魏之宁很快就挣脱出来,下一秒直接反客为主,双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单膝跪坐上来倾身下压,眼尾勾着一抹诱人的红,表情像只凶狠的小兽,喘着粗气跟他对望数秒,突然低头恶狠狠地啃噬上来。
白礼生骨节分明的手掌摁住他的后脑勺,揉了揉再往下一路缓慢地抚摸,最后停顿在挺翘的臀部,直接托着滚圆的屁股把人往怀里又拢了拢。
魏之宁自嗓子眼里呜咽一声,从爱人的唇边离开,怔怔地看着白礼生问:“你刷过牙了?”
“嗯,有备而来。”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白礼生温柔地看着他:“那就算了。”
凶狠小兽再次上身,手脚并用地往爱人怀里蹭,揪着对方的衣领半是威胁半是委屈:“不可以算了。”
被放在床上后魏之宁才开始紧张,方才色厉内荏的模样一下子原形毕露,慌忙指着床头柜的方向,羞耻地提醒:“……记得拿套。”
他呼吸颤抖,在白礼生俯身吻过来的前一秒,举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低沉醇厚的声线挟着灼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好。”
进入的瞬间魏之宁猛然仰起脖子,修长白皙的脖颈中间那颗小巧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微张着嘴望着天花板,发出一丝颤抖的抽气声。
精瘦的腰被爱人捞在掌中,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泛着绮丽的红,随着视网膜内斑驳灯影的晃动,渐渐覆上一层细密的汗。
“亲……亲亲我。”溃不成军的声音被撞碎在空气中,白礼生压上来低头封住他的唇,把爱人细弱的呻吟声咽进嘴里。
落地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时间在缱绻爱意中缓缓淌过去,万籁阒静的午夜降临。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散落在洁白柔软的床单上,魏之宁侧过脸,双颊通红地望着空气中的某个点,白礼生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腿间的黏腻,他就四肢发软地任由对方摆弄,身体像是刚被碾过一遍,困倦和疲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静悄悄的房间里,一道铃声骤然响起,魏之宁吓得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被白礼生接了起来。
他费力地撑起身体伸手要去拿,起得猛了脑瓜子嗡嗡的,带到下面部位隐隐还有点疼。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白礼生淡漠回:“我是白礼生,你刚说找谁?”
见电话居然被接了起来,魏之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拿枕头恼怒地砸过去:“白礼生!”
对方把枕头接住,朝他投来沉静的一瞥,继续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在睡觉,如果有重要的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魏之宁扑过去,扒着白礼生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拿我手机做什么,还给我!”
白礼生放下手机,看他的眼中带着深意:“有人找你。”
魏之宁一愣:“谁?”
手机被放在耳边,那边传来一道久远又熟悉的女声:“魏之宁——”
是谢嘉琪。
魏之宁顿时领会了方才白礼生看他那一眼的含义,他张了张嘴,对上白礼生的视线,听着谢嘉琪问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问题,犹豫半秒,对她说:“你的事我不知道,你自己问季冰吧。”
说完这句话,白礼生就把手机从他耳边拿走,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魏之宁抿了下唇,把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你知道她会打过来?”
“嗯。”白礼生淡然地说:“你放心,她以后不会再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