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送玫瑰了(38)

作者:甜文咕咕

潘望秋仿佛被卫恕的好心情所感染,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他没有拒绝卫恕的拉扯,半推半就地来到了楼下。

刚解封的小区还很冷清,就算卫恕一手抱着鞭炮,一手拉着潘望秋倒着走,也不显得异类。

他找了一块小区中的空地,将足有一米长的鞭炮展开。

他俯身冲着潘望秋笑,却迟迟不点鞭炮,没想到潘望秋比他还沉得住气,只微笑着注视着他的眼睛。

卫恕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下点燃了鞭炮,他在引线还没烧完之前跑到了潘望秋身边,捂住了潘望秋的耳朵。

鞭炮的硝烟和硫磺味儿让潘望秋的视觉和味觉都变得迟钝,只有后背传来的、属于卫恕的心跳格外清晰,他好像在心跳声中感受到了该是阖家团圆的年味儿。

这串鞭炮足足放了五分钟,卫恕也为潘望秋捂了五分钟的耳朵。

潘望秋很想很想沉浸在这个怀抱中再也不要起来;亦或是转过身去,一把抱住卫恕,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在卫恕松开捂着他耳朵的手时转身向卫恕道了声谢。

卫恕踩过鞭炮,仿佛自己是红毯上的巨星,那些没有完全燃烧的鞭炮在他的踩踏下又发出了声响,他也因此得到满足。

“我小时候特别爱这么干。”卫恕笑得漂亮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觉得这样很像电视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走一步就有人给放礼炮。”

卫恕的鞭炮为其他人开了个头,小区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两人也不着急回去,在小区里悠闲地散着步,感受着一个月未曾感受到的广阔蓝天。

“刚才我们打游戏的时候,我看到你有消息进来。”潘望秋说。

卫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慢悠悠地回复那位业委会秘书。

卫恕-14#:收到。

卫恕边回消息,嘴里边嘟囔:“也不知道许玉萍又在瞎搞什么。”

回完消息,卫恕拨通了他母亲许玉萍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

卫恕又打了几个,仍旧无人接听,他想了想对潘望秋说:“我回消渠台看看。”

潘望秋抬起头,他说:“好久没出门了,借着这个机会跟你一起去吧。”

他想,就算以舍友的身份,他也该见见卫恕的母亲。

到了消渠台,卫恕将车停到了车库中,远远地就闻到了那股恶臭。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

卫恕用钥匙打开了别墅大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潘望秋没做好准备,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卫恕向后退了一步,他伸出手拍了拍潘望秋的后背,轻声问:“没事吧。”

潘望秋摇摇头:“走吧。”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散发出如此浓烈的恶臭。

他们一起往里走,先映入眼帘的是厨房里一大袋早已变质、爬满了蛆的鱼肉,显然是许久未曾打理。

恶臭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变故总是仓促来临,从不向任何人提前打招呼。

卫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神情变得呆滞,脚步也变得迟缓,仿佛是靠着潜意识在走路。

潘望秋握住了卫恕的手,那双原本温暖干燥的手已经褪去了温度,变得湿淋淋的。

“不怕。”潘望秋说。

潘望秋牵着那双失温的手往楼上走。

卫恕的母亲许玉萍正躺在沙发上,而茶几上摆着吸毒用的工具。

当真相摆在卫恕面前时,他反而没了方才的恐惧和惊慌失措;亦或是说,对于既定的事实,再无法接受,通过情绪表露出来也于事无补。

他再三确认他母亲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后,拨通了110。

处理完这些,卫恕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他一言不发地瘫坐在地。

潘望秋挨着卫恕坐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安慰到卫恕,只能用最笨拙的陪伴来让对方安心。

警察很快到来,卫恕仿佛行尸走肉般地处理好了一切,回到租住的家时已是天已经擦黑了。

“望秋,我没有妈妈了。”

这是卫恕得知他母亲死亡后说的第一句话。

潘望秋想了想,抱住了卫恕,不断地拍着对方的后背。

室内暗得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可他们谁也没去点灯,似乎光明会彻底击溃卫恕。

卫恕站累了,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他语气消沉地开了口:“我对我妈的感情很复杂,我们都曾经真情实感地恨着彼此。”

“但她毕竟生了我,我再恨她也要感激她赋予了我生命。如她所说,我和她是有缘分的。”

这种拉扯让卫恕愈加想逃避这段关系、逃避与他母亲的见面。

“我不想要这个缘分,从我阿姨去世、到我爸去世、再到她去世,每一次我都觉得,如果我没有出生,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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