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别送玫瑰了(12)

作者:甜文咕咕

更让潘望秋觉得捡了便宜的是,那位援藏记者极其宽敞的办公室也给了潘望秋。

潘望秋本以为这间办公室他最多用到自己工位批下来;对方却告诉他,他可以一直在这间办公室办公,直至自己退休。

电脑被打开,潘望秋查阅了一下今天的采访任务——今天他将随着袁秩舒到隔壁区做一起杀人碎尸案的报道,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摄像。

八点到了,几人准时出发,电视台有司机负责接送,他们不必担心路程问题。

第一次出任务就是采访这样的大案,潘望秋心中有些兴奋;车上的其他三个人都是老员工,他们聊着工资待遇、聊着单位里的八卦,都不是潘望秋能插得进去的话题。

这正合潘望秋的意,他本就不是多外向的人,找工作一是为了糊口,二是为了追寻自己的热爱。

多年被排斥在集体外的经历让他对处理同事关系本能地感到恐惧,他更希望和所有人都一直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他不需要新朋友,也不想被伤害。

潘望秋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发起了呆,对他同事的聊天内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过脑。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派出所的民警很热情地招待了他们,他们也从民警口中了解到了这桩案件的经过。

这是一桩十五年前的旧案,犯罪嫌疑人名叫王奈,十九岁事因为口角用刀砍死了二十五岁的女友,而后将女友分尸,那些尸块被扔到七八个地方,下至河沟、上至山顶。

而后王奈犹如人间蒸发,其女友的父母苦寻不到女儿,不得不报了警,警方经过多方侦查,终于集齐了尸体。

案发那一年是2005年,侦查手段远不及如今丰富、科技也远不如如今发达,因此尸体被发现时,皮肉早已腐烂,只剩一堆枯骨,嫌疑人更是不知所踪。

十四年间,在逃犯人相关数据库的建立、监控探头的普及为破案提供了良好的条件,王奈终于在案发地的临省被抓获。

招待记者们的民警终于下了结论:“案件我们已经审理得差不多了,这么急着找你们来是因为这个犯罪嫌疑人下午就要移交户籍地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

该案性质、情节恶劣,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段极其残忍,理应从快从重处理。

袁秩舒点点头表示理解:“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他们被带到审讯室前,王奈剃着平头,多年的逃亡生涯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仿佛已年过四十。

摄影架好了设备,将话筒递给潘望秋。

潘望秋见袁秩舒没有要来拿的意思,当即明白了一会的采访需要他举着话筒。

摄影对袁秩舒比了个ok的手势,潘望秋麦克风递到王奈嘴边。

街头采访和跨县区的采访占到所有采访的80%以上,因此老式的话筒因为体积大、自重重、降噪差早已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轻巧的无线数字领夹麦克风。

袁秩舒问:“在这十几年间,你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

王奈抬起头,他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一脸苦相,他有些机械地答:“就是打工,也不敢去正规的厂子,因为要身份证,怕被抓。他们下班找我喝酒,我也不敢去,怕被认出来。”

袁秩舒嗯了一声:“也就是说这十四年你都过着一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对吗?后悔过吗?”

“后悔。”王奈面色变得狰狞,“要是让我知道后面会过这样的日子……”

说到这里王奈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垂下头,用手指抓着头皮,显然懊悔到了极点。

袁秩舒又问:“既然后悔了,黑工厂的工资也不高,你的生活应该也不是很好,为什么不自首争取减刑呢?”

王奈被铁椅禁锢住的身体剧烈地扭动了起来,在镣铐中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手铐发出了不耐烦的“哗啦”声:“像我这样不管怎样就是个死!”

说完,他的上半身往前一探,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死死咬住了潘望秋握着话筒的手。

第7章

潘望秋的手一时鲜血直流,采访不得不暂停。

派出所的民警为潘望秋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袁秩舒叹了口气,对潘望秋说:“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潘望秋急慌慌地站了起来,他摇摇头:“我没事,袁老师带我去吧。”

见潘望秋实在坚持,袁秩舒只好应允,示意对方跟过来。

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再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举动,手执话筒的人换作了民警。

大抵是被教训过了,这回王奈老实多了,但也因看起来更老实,神情呈现出了几分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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