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画家今天也哄你吃药(127)
多少人来一趟环塔只是为了跑完全程。
多少人来多少次环塔都没跑完过全程。
景燃把燕岁的面巾紧了紧,在新疆,口罩是不够的,得把面巾的下半部分塞进领口, 再戴上墨镜。
“我感觉这副打扮可以去玩真人CS。”燕岁评价道。
景燃点头, “而且咱是匪。”
说完, 他摁着燕岁的肩膀把他转过来, 又替他塞好领口,这样衣服里就不会进太多沙子。
摩托组先发车,骑手们从气球拱门的小滑坡出发,在众人的故障和欢呼中拧上油门,扬起一团两米多高的沙尘。
景燃早早地拽着燕岁退后三五步, 避免被裹一身沙子。
“哇这么大灰。”燕岁惊叹。
景燃说:“是啊, 这才摩托组,等汽车组上来了,鱼盐番 搅的灰更大,沙漠里后轮扬沙能有三米多高。”
“那后面的车怎么看得清路呢?”燕岁真诚发问。
景燃:“我不知道啊, 我只管开车,这种事都交给领航员。”
说到领航员,燕岁“啊”了一声。
“我们不去看看你哥哥吗?”
景燃往后探了探, “还早呢, 体验组和N组还没发车。”
“那我们现在干点什么去?”燕岁问。
“走, 带你去维修房玩。”
“维修房有什么好玩的?”
维修房里好玩的可太多了。
景燃有工作证, 燕岁也有。景燃的工作证是车队员工,燕岁的工作证是景燃给他弄的维修工证,所以两个人畅通无阻。
当然,景燃的畅通无阻,某种意义上在于他是景燃。
这种感觉很妙,燕岁被他牵在后面,自己的脸被挡得严严实实,但所有人都认得景燃。
景燃一回头,深黑色的墨镜和一个红黑格子面巾,他说:“带你去维修房在钟溯他们备用车的车屁股上贴个实习标。”
“你好缺德喔。”燕岁说。
“那怎么办,教练就是车队食物链顶端。”
备用车很少上赛道,只有在赛前,主赛车在赛道外出现不可修复的、非赛道造成的故障时才会启用备用车。
可备用车也会入镜,因为媒体会来拍个“维修房一镜到底”的素材。
所以……
哧啦。
景燃撕开一个实习标贴纸。
燕岁:“你出来带比赛还带这个?”
景燃:“跟赛会要的。”
刚贴上,被逮捕了。
钟溯进来找灭火器,二人视线交汇的瞬间,景燃抓起燕岁就跑。
“你他妈真是素质极差!”钟溯怒喝。
然后蹲下来抠那个贴纸。
景燃啧啧两声,把面巾扯下来,“捂成这样都能认出我?”
钟溯扯扯嘴角,“全新疆还有谁敢干这种事?”
倒也是。
燕岁也把面巾拉下来,“你好。”
钟溯当即切换成礼貌模式,走过来和他握手,“你好,我这个傻弟弟承你照顾了。”
“?”景燃刚想据理力争,燕岁丢过来一个眼神,他便收声了。
“还好,不是很傻的。”燕岁微笑着说。
钟溯点点头,收回手,然后看向景燃手里的实习标,他还有两三张。
“给我一张。”钟溯说。
景燃:“你要这个干嘛?”
钟溯:“我要贴夏千沉柯尼塞格的车屁股上。”
燕岁:“你们两兄弟……”
-
发车仪式后,也就是所有赛车正式下了赛道。
接下来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全看赛车手和领航员。
从乌鲁木齐往鄯善县方向,这条路景燃烂熟于心。
S组发车完毕,一个个发动机里注入梦想,燃烧室里迸发热爱,水箱里盛满勇气。
在骄阳下,这些当前现代机械能调校的极限下,最尖端的越野赛车一辆辆呼啸而去。所有人都奔着冠军,所有人都想拿冠军。
景燃目送他们远去,然后回头,“走,带你上天山。”
燕岁跟着他,“现在吗?你不看比赛吗?”
景燃迎着风大声说:“去天山上看!”
接着景燃在维修站里挑了辆车,“走。”
燕岁跳进副驾驶,拽下来安全带,问,“什么叫去天山上看?”
“他们这个赛段在峡谷,我们从山上走。”景燃说着,发动汽车。这是一台奔驰20.T排量的GLB,从普遍意义上讲已经是性能很不错的越野,但在环塔上来讲,纵使赛道上改装最便宜的赛车,都不用弯道,大直线上就能超这辆。
犹如兵分两路般,景燃开着这辆奔驰在警戒线的外面,和里面的赛车一样开向鄯善县方向。这个赛段的终点是天山托尔木大峡谷,从天山刚好可以远远地俯视赛道。
直升机的拍摄画面给到这辆奔驰,燕岁在手机上看直播,刚好钟溯和夏千沉的翼豹准备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