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番外(68)
“好了,睡吧。”
井冉一番巧思白费,有口难言地沉默着上了床,忽然听见项弈憋不住似的笑出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笑什么?”
项弈忽然凑近,扶着他后背俯身吻住他嘴唇。
“闭眼。”
柠檬薄荷味的舌头长驱直入,井冉立刻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地纠缠,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分开,嘴唇被磨的发红像要破皮,项弈也不遑多让。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行了吧,睡觉。”
“不行,”井冉蹬鼻子上脸,扯着项弈的衣袖不松手:“我挺着怎么睡啊。”
他现在哪哪都精神,让他就这样睡觉简直残忍,项弈低头看了一眼跨过他上床,按掉了卧室里的灯。
呼吸声靠近纠缠,黑暗里耳朵比眼睛更灵敏,井冉在被触碰的瞬间喘息加重,伸出去的右手被项弈按在床上。
“别乱动。”
十分钟后井冉额头抵在项弈肩上,紧抓着床单的右手缓缓松开,项弈抽纸擦手,拍拍他的背:“好了吗?”
井冉直起身来:“你不要?”
“怕你一只手不够用,我没兴趣压榨伤患。”
这话狂得很,反正井冉满意了,他躺进被子里看着项弈摸黑去洗手,回来时已经开始犯困。
“晚安,男朋友。”
“晚安。”
第38章
让人走的是他,舍不得的也是他,蒋廷看着手上的戒指嘴角带笑,助理立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你刚才说什么?”
蒋廷忽然问,助理推了推眼镜波澜不惊地重复了一遍:“先生和夫人二十分钟后来看望您。”
“知道了。”
仅有的一点好心情烟消云散,蒋廷翻了翻手机,半个小时前刚和裴辰景说过让他去休息,现在没有新的消息,其他的不想看。
他爸向来守时,十八分钟后就站在了他面前,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
“你为什么会去那里,去干了些什么,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蒋廷不信他不知道,只不过是想故技重施,用这样的诘问在他觉得失控的事情中找到掌控权,用威压逼迫蒋廷向他服从。
“去找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他没有撒谎,这样的回答却激怒了他爸:“重要的人?蒋廷,你已经不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应该弄清楚什么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如此任性因为一个男人就置自己于危险而不顾!”
“我很清楚对我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蒋廷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爸不敢置信的表情,听到了对方失态的怒吼:“你说什么?混账东西,你所谓的清楚就是差点死在外面吗!要不是我收到了你调动直升机的消息,你甚至根本不打算让我们知道这件事,这就是你所谓的清楚!”
蒋廷的母亲不赞同地看着他:“老蒋,你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他是你的儿子。”
“你看他有没有一点做儿子的样子!”
“您为什么生气呢?”
蒋廷眼中透出疑惑不解,神情冷漠到让他心中一惊:“你是我蒋家的独子,为了别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危险,你竟然问我为什么生气?”
“您是因为担心作为您儿子的我而生气,还是因为担心失去一个你精心培养的工具而生气?”
他语出惊人,连他母亲都不由得呵止:“廷廷!”
他爸愣了一下大怒:“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从您进来开始没有说过一句关心我的话,哪怕问问我的伤情,问问我疼不疼,一个字都没有,从始至终都在责备我不顾全大局,您心里没有儿子,只有您的千秋大业,从我出生开始您就是这样的,别的父亲陪着孩子去游乐场的时候,在孩子生日的那一天挤出一晚的时间来陪孩子吹蜡烛吃蛋糕的时候,您在做什么?在忙您的工作,在看电脑里冰冷的数据,恐怕您连我最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吧,您知道吗?”
这个年逾半百的男人在蒋廷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言中脸色逐渐涨红,却不是因为愧疚,颤抖着手指着蒋廷:“所以你这是在怨我?怨我没有把工作的时间用来陪你玩那些无聊的过家家?你以为你现在能躺在这样的病房里是因为什么,因为你那些荒唐可笑的陪伴吗!”
桌面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上,陶瓷的杯子碎成好几片,这样大的动静却没有引来护士的问询。
蒋廷早已预料到这场谈话会走向这样的局面,他的语气不算和善,激怒他爸是必然的,同时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像以前那样恭顺做出一副好儿子的模样,他爸亦不会将他说的话放在眼里,所以不如一吐为快。
“你最爱吃的是西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