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时注意到屋里少了一半的照片，他才想起来要问，“墙上的照片，被你藏哪了？”

袁野已经对常路明很了解了，那些照片他肯定不舍得扔，只可能藏起来了。

常路明回道，“我收相册里了。”

一起下楼吃了午饭，常路明去拿来了相册，袁野在沙发周围寻找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没找到，疑惑道，“我手机放哪里去了？”

常路明阻止了他找手机的动作，“放假不会有人找你，不急着看手机，先跟我看照片。”

他不希望袁野太早看到被他闹得沸沸扬扬的微博，于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把袁野拉到沙发上坐下，将相册放到了他的腿上，自已又坐在他的身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袁野起先不习惯这种完全缩在别人怀里的姿势，等常路明翻起相册里的照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嗯？这不是我毕业典礼现场的照片吗？”

照片里的他穿着高中校服，站在主席台上，目光镇定地俯瞰着台下的人山人海，大声朗读着告别母校的演讲稿。

拍照的人只将镜头对着了他，周围那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拍得清晰。

由此，袁野猜到是谁拍的照了，问道，“你那个时候也在？”

常路明有些骄傲地回答，“是啊。我到了你们学校，看完了你们毕业典礼的全程。”

袁野不理解道，“那么无聊的典礼，你也听得下去？当时听那些领导讲话，我都快听睡着了。”

常路明笑着说，“不无聊，看到你怎么会无聊？”

“如果可以，我还想参加你大学的毕业典礼，再参加你研究生毕业时的毕业典礼，可惜今年6月份的时候我来不及去B市，已经错过了你一次毕业典礼，希望下一次不会错过了。”

袁野听着渐渐沉默了，他觉得无聊透顶的事情，常路明却如此珍视。他的父母都没有这么在意过他的毕业典礼……

心里是感动的，但他脸上还是一样的神情，说道，“没什么好看的。”

常路明却靠在他身上说，“我喜欢看。”

袁野终于被他说得脸红了，躲开常路明过于炙热的视线，低头翻到了相册的下一页。

接下来的几张照片都不大清晰，袁野正疑惑的时候，常路明就在他耳边解释道，“这些照片是从你们学校贴吧里找出来的，好像都是学生偷拍过来的，所以没把你拍清楚。”

袁野又不理解了，“偷拍的你也洗出来？”

常路明回道，“我没见过你高中时候的样子，想看……”

袁野偏头过来和靠在肩膀上的人对上视线，他望过来的眼睛里，竟然有几分委屈，看起来真的很遗憾……

袁野低头看向照片，高中时期的他其实和他现在差不了多少，连发型都没怎么变……

所以袁野安慰道，“我从小到大都一个样，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以前的我……”

常路明却摇头说，“不一样，你每一年都不一样……”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感觉出来的不一样……

袁野这么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在常路明面前又一次语塞了。

脸上的温度也因为常路明时不时贴着他蹭一蹭渐渐上升。

……

之后翻过了更多的照片，对于每一张照片的的由来，常路明都记得很清楚。

是因为照片里的人，是他一路看过来的。袁野经历过什么，即将经历什么，他都一一帮他记着。

袁野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段感情里，付出得太少了。

他第一次恋爱，并不知道常路明在他身上花费的精力本就远远超过了一般人，从某种方面来说，常路明的行为已经跟痴汉差不多了。

而袁野只觉得自己回馈给常路明的还不够。

他合上相册，提议道，“我们把之前的合影洗出来吧。”

“相册里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的照片。”

常路明欣然同意，“好，我去把相机拿过来，你挑一挑要洗哪几张。”

趁常路明离开的这会儿，袁野又开始找手机，虽然是假期，可今日是新年第一天，肯定有很多人给他发祝福消息，他得尽快回复。

在沙发四周找了一圈，最终在沙发底下找到了手机，袁野不记得昨晚的具体细节了，这部手机是怎么跑到沙发底下的他更不可能想起来。

拿到手机他直接亮起屏幕，在一列消息栏里，一条微博消息通知尤为醒目。

【你关注的@常路明发布了新内容】

袁野顺着消息通知点进了微博，却发现今日的微博很卡，等了半天才进入关注页面。

常路明的最新微博在刷新过后出现在了页面里，看清楚正文里第一句话时，袁野的神情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