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上咬一口(93)
江欲仍旧没什么表情,无法分辨他此刻的情绪,只是那拖拽的力道真的很大,秦耀铭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两人消失在门口。
“倔啊!怎么不倔了,”齐锦荣无比嘲弄地一声冷哼,他大字型倒在床面,看着天花板喃喃说:“哪就美了?还小美人……我不比他差的好不好!”
“长没长眼啊,大笨瓜。”
说着,齐锦荣扭过头去看那扇门,眼神满是落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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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从感情到工作都是乱的,江欲没心思整理房间,本来就是个蜗居现在更成了个狗窝,还是被二哈拆过家的那种。
秦耀铭挑剔,江欲把灯拍亮后即刻着手收拾,秦耀铭过去跟他一起忙活,俩人在房中不断走动,谁也没有说话。
等扫地擦地一套下来全干完了,他俩一人一身湿汗,江欲拿了一次性内裤和秦耀铭在这的睡衣,让他先去洗个澡。
秦耀铭问:“怎么这没我内裤了?”
“跟我混了。”秦耀铭偏爱白和黑,无独有偶,江欲全是黑白,没注意给塞进同一层抽屉,秦耀铭把没拆封的便携内裤扔回柜子,让江欲随便拿一件:“没事,就穿你的,又不是没穿过。”
说的是刚来这边在他家搞得太疯,内裤脏了又没带新的,穿得是江欲的,号码小,又紧又勒屁股,江欲翘班给他买内裤那次……
秦耀铭的难搞是从娘胎里带的,看他那边缘齐整一根倒刺没有的指甲,夜里再放荡转天也是光溜水滑的下巴,蓬松柔软的头发,一天一套各种款型的西服领带开着屏去上班的模样,就知道他的事逼与生俱来。
如果仔细回想,在他们刚开始约的时候,秦耀铭会穿一次性的内裤上床,江欲这方面又野又疯,经常是做了玩玩了做,弄脏一点秦耀铭都会换,往往带多少条都不够用,于是跟江欲做.爱他总会选择一次性的,来了兴致,江欲会粗鲁地用牙把它撕开……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只穿着一条正经内裤跟他玩,脏就脏着,甚至有次他俩还拿错了,松松垮垮前面坠了一堆布料,走着不舒服江欲才发现。
很多事情都是这么悄悄地变了,就好像春日的暖意在不经意间渗透进冬末的寒冷,等察觉到时,路边的花草已经长出了嫩绿枝芽。
——抱歉,我来晚了。
当这个人在床上一手拿着嗡嗡作响的东西,一手抱上他时,说的就是这句话。
原来……
是这个意思啊。
砰,抽屉关上,江欲愕然抬头,他走神太久,秦耀铭自己随手拿了条内裤,向浴室去。
屋内光线太亮,看不到外面的黑,江欲坐在窗外旁的矮脚柜上,面前是窗户上自己虚晃的,变得陌生的影子。
“去洗吧。”身后传来一道男人声音。
江欲灭了烟,秦耀铭看着他下桌,径直经过自己,他狐疑地回身,问:“你不拿换洗衣服?”
没有回音,只有沉重的一声关门。
开了水,江欲走进蓬头下,水流湍急地从头顶浇下,他闭上眼。
……
“你懂什么?!你怎么会懂!!”
妹妹顶着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一张脸,泪痕遍布,混着自己泼上去的红酒,叫到脱相。
他是在一家CLUB找到他妹,出了院江望就是不停的逃课和酗酒,江欲过来时他妹正被个男的裤子半脱地压在沙发上,把那男的揍成地上的一摊泥后,他泼了他妹。
“我喝酒怎么了?!我玩怎么了?!我再不干这些我就要死了!死了啊!!”江望声嘶力竭地喊,扑上去打他哥:“全都怪你!是你把他赶走的!你把他还给我,你叫他回来,你听到了么江欲?!让他回来啊!!”
一声声尖叫冲破周遭动感的舞曲和声浪,不少卡座的人都向他们这边张望。
“想都别想,”江欲目光阴冷地看向他妹:“他敢回来我就把他几把剁了。”
江望像疯了似的大叫一声,红着眼往他哥身上扑,被江欲推到地上,再扑再推,一直到他妹再也起不来。
在那个晦暗的角落,音浪一波一波地上来,却盖不住江望嚎啕的哭声,凄惨之极。
……
…
“痒,你别这样。”
男人嗓音里听不出笑,却隐着些许的哑,气也粗了。
这条疤好细,经年累月已经成为一条凹陷的白痕,江欲从秦耀铭肋骨上沿顺着往下亲,知道这具身体有多敏感,江欲缩回舌头,感觉到干涩,发着淡淡的苦味。
“你那时怕吗?”摸上去有些滑腻,江欲用手指在那上面打旋:“在ICU躺着时。”
“怎么怕?”秦耀铭轻笑:“昏迷着呢,我也是出来才知道自己进去三天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