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上咬一口(85)
只说了句:“睡会儿么?”
办公室有沙发,有座椅靠垫,睡在哪里都行,不会很舒服但是小憩一下还是可以的,秦耀铭下午的事务不多,江欲掠了一眼墙上的钟,半小时还是有的。
没等秦耀铭答复,他主动拉他到沙发,把靠垫和外衣拿过来……不知真困了,还是被江欲床下少有的体贴感染到,秦耀铭抬不起眼皮,昏昏欲睡。
正当睡意无情碾压过来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嗡嗡跳起来,秦耀铭让江欲拿来,不耐烦地贴上耳朵。
“嗯?谁?”慵懒的声音十分鲜明,别说对方,就是江欲都听皱了眉头,这才早上十点,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秦耀铭口齿不清地讲:“……去不了,我困着呢……知道了,我找人去……你等着。”
像再也支持不住,手机啪嗒一下掉到沙发上,秦耀铭闭着眼,半张脸深陷在外衣内,告诉江欲要做的事——
去接机。
看得出已经很卖力跟他交代了,可信息还是太少,接谁?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背景如何?跟世唐有没有关系?
貌似很难再从秦耀铭嘴里撬出什么来,江欲甚至能听到沙发上清浅而平静的呼吸声,他寻思不行就用秦耀铭手机再打过去问,手刚摸上,就被秦耀铭条件反射地翻身压住手机,这人虚虚地一指办公桌那边:“戴……兔耳朵接。”
粉色大兔耳,秦耀铭在这办公室唯一的玩物。
说完,沙发几个起伏,男人的脸扎进靠背,甩给外面一张后背和一个屁股。
“……”
江欲站在沙发前,眼底散出死亡凝视般的冷意。
*
戴就别想了,江欲本来带都不想带上,人走出去了又回来,一把抄上这破玩意狠狠甩上门。
兔耳的卖点就是它的长度和毛绒绒,这个似乎比他床上戴过的那个还要夸张,根本塞不进背包,一个在内,另一只耳朵耷拉在外。
江欲“操”了一声,拍上头盔,幼狮一声咆哮,风驰电掣而去。
赶得很巧,S市机场的航站楼临时有一座因为施工禁用了,江欲这才没扰了秦耀铭的清梦,问他T几接——走时他为他设好工作闹铃。
看了看表,这会儿还没到。
走进接站口人潮就壮观起来,江欲头一回盲接,男女不知,名字不详,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从包里抽出兔耳朵,他往隔离栏杆上一靠——别指望他能像他们那样把写着名字的牌子高举过头,戴上兔耳朵高调接人,能拿着就已经给足面子了。
落地的客流量很大,一波又一波从身边经过,渐渐地,江欲有些视觉疲劳,懒散地用胳膊肘撑着身后栏杆,左看右看就不看前方,一声清亮且略带讶异语气的男声响在面前。
他飞速转过脸,一样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是你?”
同样的话仿若二声部,两人说到了一起。
——冬日冷清的咖啡屋,围着圣诞树煲电话粥,那个把钥匙扔回来让他认清找错人了的‘齐先生。’
秦耀铭的友人。
那一面太过于匆匆,江欲觉得他当时盯着那棵绿油油的圣诞树都比盯着这个人时间长,不过,脑中留下的模糊样貌却在见到本人后深刻起来,就是他。
神奇的是,他居然也被认出来了。
透过彼此的眼神,这份惊愕溢于言表。
“请问您贵姓?”江欲首先收起打量,接过对方手中的拉杆箱:“上次没来得及问。”
齐锦荣客套地道了句谢:“叫我齐先生就行,”他嘴角一翘,对江欲开起玩笑:“你不找的就是‘齐先生’么?”
江欲眼皮一动,觉得这人似乎挺好脾气,扯了一下嘴角:“见笑了。”
“你叫什么?”
齐锦荣垂眼看着他手上的兔耳朵。
“江欲。”
“江助理,可以看看你的小粉粉么?
小啥??江欲震惊地看向齐锦荣,这个称呼出自一个成年男性之口冲击力是巨大的,怔楞间,长长的兔耳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根部捋着拿走,江欲看到这个人收缩的袖口下露出一截运动手环。
“可以么?”
东西都拿了,抓在手里还要问。
这还怎么拒绝,本来它的主人也不是他,只是暂时保管,江欲点点头,齐锦荣享受地揉了两把,充分感受它的毛绒质感,还特意拿到脸上,像享受什么似的扎进去用鼻子猛蹭,蹭着蹭着噗嗤一声笑了。
“亏他想得出来,用兔耳朵接机,但凡叫个小妹妹来我都得错过,”齐锦荣的笑太温柔了,眼底含着清浅的光,看向江欲时暖意横生:“叫小帅哥你来接,也是他考虑到的。”
江欲疑惑地拧上眉:“你们……事先没这么约着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