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雪+番外(4)
喻闻庭仍然显得冷静自持,濒死般的快感却已经让宋栩词眼前白光阵阵。
各方面都相差如此悬殊,他和喻闻庭并不登对,信息素契合度不高是理所当然的,宋栩词并不会奢求。
但是喻闻庭给他的致瘾是那么致命,就好像没有公平可言的单向束缚禁锢。至少宋栩词知道喻闻庭在易感期从来不需要找他,而即使是在分手后,喻闻庭的气息对他来说也依然是赖以生存的,需要麻烦喻闻庭为他显得频繁又不稳定的发情期分出贵重的时间。
以喻闻庭的家世涵养不会为此表明任何的为难和不愿,但宋栩词仍然是愧疚的。
上一次宋栩词鼓起了勇气向喻闻庭开口,低涩的声音说着自己其实可以注射抑制剂。
喻闻庭深邃的眼瞳里映出他怯怯的样子。
“这样吗?”
喻闻庭没有说抑制剂对他的身体不好,眼神里带着一点浅淡无奈的笑意。
“可是哥哥只有这个理由每个月见你一次了。”
喻闻庭不会把任何负面情绪带到他的面前,在他们之间的天壤鸿沟里铺满无尽的纵容。
哪怕宋栩词自己都已经感到无地自容,他好像沾到鞋底的泥一样低微又摆脱不了。
生殖腔里一片痉挛,酸涨地咬合着炽热的坚挺,内壁的软肉用尽浑身解数在勾缠挽留着,喻闻庭却还是射在体外了。
宋栩词的眼尾蓦然有些发红。如果喻闻庭是在和喜欢的Omega做,应该会想射进生殖腔里完全标记他,让他怀孕的。
宋栩词想象着喻闻庭以后会标记真正喜欢的对象,在那之后,他眷恋不已的气息会将他排斥拒绝在外,只是想象而已,眼泪就已经像断线一般止不住。
喻闻庭喜欢那个和他相配的漂亮Omega,喜欢到可以为他喝醉酒。
在那个被宋栩词止不住的眼泪一遍遍打湿的夜晚,喻闻庭沾染着酒气,淬冷的眼睛倒映着他,说出来的话语,念出来的昵称让宋栩词从美梦里惊痛着摔醒过来。
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让宋栩词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就算再迟钝也不能再装作浑然无知了。
他磕磕绊绊说完了分手,依然可悲地感觉心如死灰又死心塌地。
可是喻闻庭对他未置一词。喻闻庭缄口不言,一句打发也没有,令宋栩词艰难地想,获得了这样的反应,他们到底算不算是在一起过。
宋栩词只是看着喻闻庭用难辨情绪的目光注视自己,冷漠而居高临下,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身体记住了心脏冰凉蜷缩起来的滋味,水脉里静静流淌的血液渐渐被冻住了,好像从那个时候起宋栩词就再也不敢抬眼看他了。
……
喻闻庭轻轻咬着宋栩词敏感的腺体注入信息素。
因为宋栩词扑簌的眼泪,喻闻庭把他搂在怀里,缓缓摩挲着后背,哄了很久才继续为他清理,动作轻柔而细致。
水线还在浴室兀自喷溅着烟花,清理的动作又无法继续了,因为喻闻庭指腹的触碰,宋栩词身下漫出来的水液越来越多。
喻闻庭垂着眼睛,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们再做一次好吗?”
宋栩词敛着眼睫点了一下头,因为麻烦他而感到羞愧,微弱的声音带着涩意:“哥哥,对不起……”
喻闻庭微微叹息了一下,语气放得更缓:“是我比较想。”
——
宋栩词背靠着角柱的墙板,身上洗漱完后换上的旧衬衫版型宽松,拖沓地遮住了腿根。
宋栩词手里抱着新拆封的睡衣,在浴室门外等着喻闻庭淋浴。
喻闻庭洗漱完毕,打开了门,湿发用手往额后随意拢了一把。他看着宋栩词递上来的衣物,眼里瞬时有温柔在闪动。
夜色像情人乌黑的发丝缱绻倾泻下来。喻闻庭和他在一张床上躺在一起,信息素也融合在了一起。
好像干花被冰水浸活了,获得了活下去的水分补给,重新变得柔嫩舒展。血管变成温暖的水脉,摇落月光的雪河里沁着点点百合香。
宋栩词在薄被底下轻轻捏着喻闻庭的衣袖,以此获得一些依赖的联结,以为不会被发现的。
喻闻庭侧身的时候感受到了来自袖口小小的阻力。
宋栩词的耳尖蓦地微红,慌忙松开了那一小块衣料。
喻闻庭伸出一只手捧着他光洁的脸颊,轻抚的幅度带着深刻的爱惜。
“抱着睡好不好?”
终于,宋栩词贴在了喻闻庭怀里,额头抵上了他的胸膛,被清冽的气息周全地包裹住。
“你记得我的尺码,”喻闻庭看着被他轻轻攥过的衣角,半晌,还是把分手后显得不那么适合的话说出了口。“我很开心,宝宝。”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喻闻庭的声音,好像美梦更深的牵引,宋栩词怔怔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