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遗书+番外(13)

作者:丁唐

表带两边的字汇成了两句话:

秦屿洲的南絮。

南絮,秦屿洲的。

秦屿洲盯着那表带,眼中的血丝都被激了出来,这六个字像是六根钢针,束缚他四肢,将他钉的鲜血淋漓,痛入骨血。

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他从不知晓。

酒精迟来的麻痹令他头晕目眩,手中表盘上似是显现出南絮的脸,他抓着表带却又不敢狠握,缎面盒子翻落地上,内芯脱落,掉出一张纸来。

—秦屿洲,等你翻到表带上的字,咱们攒钱出国结婚吧。

南絮想过的,想过一辈子。

秦屿洲也想过的,只不过是从出国结婚慢慢变成了这样过也挺好。

他好疼啊。

秦屿洲从未如此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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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要开学了,小声哭一会…

谢谢垂阅。

第8章 鹭岛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睡去的,屋里的冷气开的足,他衣裳都没脱,表捂在心口,被体温捂热,身侧的半张床却被吹的凉。

昨夜床帘没有关严,阳光顺着缝隙钻进来,把床分割两半。

秦屿洲坐起身,头痛欲裂,他戴上了那只手表,将南絮的名字贴在腕骨。

房里一片狼藉,夜里的酒气散在整间屋子,仅剩的玫瑰香都被掩了去,相册不知翻到了哪一页,仰在地上,边沿沾了酒渍。

秦屿洲拾起相册,扯了一张纸巾细细的擦干净,垂眸见得的那张照片是他与南絮第一次旅行,也是二人的第一张合影。

后面也有过旅行,只是秦屿洲都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墙上的挂钟“铛”声一响,他这一觉竟是直接睡到了正午,今儿个南絮火化,他想去看看。

秦屿洲推开了那片门,浴室早已被清扫干净,可那血腥味仿佛渗进了墙砖地缝里,一池的血水依旧汩汩直流,镜子边的壁龛上还摆着南絮的牙刷杯子,上面印着秦屿洲名字的缩写,一旁放着一个小竹筐,里面是成堆的面膜。

这人要俏,护肤的玩意儿总是少不了。

“大男人敷什么面膜?”

南絮举着面膜要往他脸上贴,给秦屿洲吓得像是触了电一样猛的弹起来。

“大男人怎么就不能敷面膜?”南絮不依不饶,追的可紧,“你本来就比我大,老的快了怎么办?”

“我天,”秦屿洲退到了墙边,指尖恨不得把墙皮抠烂,“我就比你大一个月,不至于老的那么快。”

南絮堵住了人,不顾秦屿洲挣扎,将面膜仔仔细细的给人贴好:“一个月也是大,”他连边角都不放过,“万一就老了呢?万一再过几年,咱俩上街人家把你当成我爹咋办?”

“你想叫爸爸也不是不行,”秦屿洲搂着南絮的腰,让人贴近自己,“换个地方,让你叫过瘾。”

印象中南絮脸涨得通红,眸中尽是嗔怪与羞愤,秦屿洲喜欢逗南絮,这人禁不得半点撩拨。

神思飘了回来,秦屿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段回忆不断地在眼前重现。

秦屿洲迈进浴池中,冰凉的水迎面落下,壁龛里是南絮一直用的那瓶沐浴露,他喜欢的玫瑰香,南絮从没换过。

回忆不少,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跑出来伤人。这间浴室里盛过南絮的血,也盛满了他这四年以来所有的泪。

秦屿洲记得,南絮第一次哭是他们第一次旅行回来后。

——

“秦屿洲,”南絮听课听的直犯困,不断骚扰秦屿洲,“国庆七天呢,咱上哪玩去?”

“去鹭岛,”秦屿洲吧手伸到桌子下,借着前面的挡板捏了捏南絮的手,“酒店定好了,机票也买了,一共四天三夜,你跟着走就行了。”

南絮闻言惊喜,他只是随口一说,从未想过秦屿洲竟都准备好了,若不是还在上课,他真想抱着人狠狠啃两口。

“那我做个攻略?”南絮压低惊喜,困意顿时散了去,“总不好什么都让你做。”

“不用,”秦屿洲乐的看南絮一脸孩子模样,“跟着走就行了。”

南絮一连兴奋了好几天。

出发前日还在下雨,鹭岛上还起了台风,南絮飞了好几日的心被雨浇了个透,他摊着行李箱,望着窗外蒙蒙的天出神。

南絮:明天飞机会延误吗?这么大的雨。

空调吹干了水汽,收进来的衣服都变得凉,南絮嘬着奶茶,思忖着要带哪件衣服好。这个天气,长袖短袖好像都需要,外套好像也需要。

南絮:你多带几件衣裳哦,万一下雨淋了还有的换。

“您老又不是他妈,操这么多心干啥?”赵鑫去阳台收衣服,路过时瞥了一眼,“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能不知道带衣裳?”

“万一真不知道呢?”南絮咬着吸管,说话都含糊,“你是不知道他活的有多糙,把自己冻死热死这种事儿他真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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