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豪门大佬宠坏(19)
夏怀雁疑惑地看向他,便接收到了的回复,“腿上的伤需要擦药。”
“不用不用,没有破口子它自己慢慢就会好的,不用这么麻烦您。”
“你好得有多慢,自己不清楚?”
夏怀雁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震惊,也因为他的话而稍稍走了神。
他确实是很容易留疤的体质。
平常人十天半个月能好的淤痕他也要花好久才能消化。
可季青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被拉到椅子上坐着,看着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药箱。
夏怀雁受宠若惊。
他太不习惯眼前这一幕,温情得不属于自己。
“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
怕对方真的要主动给自己上药,夏怀雁急急忙忙地伸手想要推拒,却在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手背时被人反手握住了。
夏怀雁下意识地想要抽手,力气却不及他的大。
手被人握住,男人修长的食指轻轻落在了自己的手腕内侧。
有点痒,有点热。
夏怀雁抬眸瞧他,男人的目光轻飘飘的,像根羽毛,却精准无误地正好落在自己的视野里。
他明明没有说什么,眼神也跟羽毛一样轻,可夏怀雁那一刻就是觉得自己动弹不了了。
男人半蹲在自己身前,就算蹲在地上也依旧高大的身影看起来安全可靠。
但这个动作和他的身份实在不符,看起来格格不入有些别扭。
夏怀雁心思一动没再阻止他,乖乖地垂下眸子,看着男人熟练地打开药喷,微凉的手轻轻敷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他缩了缩腿,眼睛眨得慌乱。
略微的刺痛感从伤口处传来,夏怀雁咬着唇不让自己呼痛,憋得眼睛染上一汪潭水。
“忍忍,”季青也习惯对人冷漠生硬,乍一不经过思考而脱口而出的语气有些僵硬和排斥,他抬眸扫了夏怀雁一眼,语气又变得柔和了许多,哄他道,“很快就好了。”
“嗯,”夏怀雁的呼吸因为疼痛变得有些错乱,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坚强,他像是告诉季青也又像是在告诉他自己,喃喃道,“也不是很疼,我可以忍的。”
一面又在季青也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用手抹掉了眼泪。
青年与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季青也扫了一眼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
等了一会儿,他才抬头。
夏怀雁刚把眼泪擦好,季青也恰好从地上站了起来,“下楼用晚餐。”
季青也说完,夏怀雁立刻站了起来,怕人会再抱自己下去,他一顿一顿地先走在了季青也前面,一边笑着对他说些没什么营养的问话,“您吃过了吗?”
语气毕恭毕敬的,笑容里也带着小小的慌张感。
季青也略一点头,却没有加快脚步离开,而是跟在夏怀雁身后慢慢走着,也没有再上前去扶他。
虽然很疼,但夏怀雁知道自己可以快点走的。
只是季青也的做法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怀雁的头脑慢了下来,手脚便也跟着慢了下来。
他扶着楼梯扶手,见地面上男人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时有时无地碰撞到一起,自己的心也会突然跳动得厉害。
今天的自己很奇怪,今天晚上的季青也同样很奇怪。
白天的时候,他虽然对自己不是很坏,但并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一个下午而已,是发生了什么呢?
抱抱、擦药这种事,季青也会因为自己可怜而委屈他自己照顾人吗?
一种难以言喻地感觉浮上心头,夏怀雁的脚落下最后一节阶梯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想要转身问个明白。
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对自己这么好。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有求于他的人,季青也现在的表现就好像是他在求着自己。
这样很可怕。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轻而易举地拿出自己的一颗心和别人分享了。
贪恋一时的温暖是无耻的象征。
“夏怀雁。”
男人忽然连名带姓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夏怀雁未来得及收回在落寞在转身时化成了笑容。
他仰头笑看着他,软软问道,“季总,怎么了?”
“……”
季青也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可夏怀雁并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大家都说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可夏怀雁却觉得,季青也好像并没有那么果断。
过了两秒,男人却说了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帮你的人是我。”
夏怀雁一愣,随即诚恳点头,浅鞠一躬,“季总,真的非常谢谢您。”
季青也的表情在夏怀雁诚心实意地鞠躬下变得更加让人看不透,好像风云变幻都在他脸上过了一遍,随后才低声道,“林峰是林先生,我只是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