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徘徊之城(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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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黛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甘拭尘的别墅,独自一人,坐在车里无声地痛哭。
她并不是没来得及问曲文夺为什么,而是不敢。这么多年,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如此痛苦,却又在痛苦之中怀着一丝快意,然后被这快意折磨得更加痛苦。
“你不怕他将来会恨你吗?”
“我没得选。”
你看吧, 我说得没错吧?你的孩子恨你!什么叫没得选,你明明就选了!选择抛弃我们的就是你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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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拭尘在阳台上看到红黛的车一直停在那里,司机和助理早就离开了,但主人并没有下来。直到无声铃到来,轻轻叩击车窗,为她拉开车门。下车的红黛察觉到视线,仰脸看到了他,扬起唇角打了个招呼。
若无其事的模样,同往常的红黛并无不同。
甘拭尘知道她纾解情绪的方式,但从不打扰,亦从不同情。因为每一次过后,她都变得更加善于吞噬痛苦和切割情绪,变得更加残忍,且美丽。
“是这世上最狠毒,也最坚韧的花啊。”
回到起居室,红黛二人刚好走进来。无声铃对他微微弯了下腰:“老师。”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甘拭尘斜斜地站着,手里一根长棍支着地,不忿地看着她:“武斗馆里是怎么对我的?拿刀指着我的喉咙,你很敢嘛。”
无声铃脸上并没有恐惧之色,老老实实回答:“毕竟能指着老师喉咙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红黛发出一声嗤笑:“我的天呢,你是怎么混到这个份上的。”不给甘拭尘辩驳的机会,她说回正题,“就像我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这个‘净火’的复仇只是个幌子——他同义海绝对脱不了关系。看来,我们又要合作了。”
无声铃一方与净火,三个对一个,一时之间谁也无法了结谁,拖到被治安局重重包围,双方都不得不及时抽身撤退。
而“净火”这次的出击,使甘拭尘与红黛的目标重合了起来。
“他这次要杀的是谁?”
“钱金石。”无声铃回答道,“治安局警探,赵享载的战友。老师或许有杀他的理由吗?”
人形的猫科,真正的净火,拿手指挠了下脑门,一脸茫然地问:“钱什么,谁???”
红黛哈哈一笑,摊开两手说:“看吧,这就是真的和假的区别——那些闲杂人等,他连记都懒得记!”
甘拭尘歪头想了一会儿,指指红黛:“这是夸奖吗?是夸奖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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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让我撤退!”阿虎对“K”怒吼着。将覆盖着皮肤的超薄合金摘下来扔在一边,一抬手用刀削去了半边沙发,烧灼痕迹在地毯上延伸,“两次了!‘净火’怎么可能失败两次!”
“这不是失败,阿虎,这是策略。他们察觉到我们的目的并且提前防备,就证明在合作对象里有人泄露了消息。”“K”平静地说道。
“我们需要蛰伏,直到把这些耳目都清除干净。”
“把他们全都杀光不就好了!”
“K”走过去拢住阿虎的脸,眼睛里散发着奇异的光:“你别忘了,我们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那些害他死得那么凄惨的人,不应当有如此仁慈的下场。”
第30章 (修)钢铁浇铸之花:19
阿善拿起红黛落在桌上的枪翻看,曲文夺淡淡地说:“假的。”
他的红姨,永远不会用武器对着他。
曲文夺抬脚踹翻椅子、掀了桌子,抽出手杖剑砍碎一切能砍碎的东西,站在废墟当中像个愤怒的狮子一样咆哮。阿善没有拦,静静地等他发泄完了,绕到身后把他手里的剑抽了出来。
曲文夺握着剑柄的手,已经用力到关节僵硬,阿善不得不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武器刚转移到阿善手里,曲文夺反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恨,委屈,不甘,曲文夺对某个人藏于心底的情感此刻正从他身体里喷薄而出。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说给那个人听,但他不能,只能让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目睹这一场求而不得的宣泄。
曲文夺搂着阿善,扯开衣领,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下去。
牙齿含着皮肉不断收紧,像撕咬猎物似的毫不留情,阿善呻吟一声之后便闭上嘴,搂紧曲文夺,单手扣住了他的后脑。曲文夺咬住了不松口,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舌尖甚至能感觉到阿善脉搏的鼓动。
阿善察觉到他鼻息喷在自己的颈子上,温热而急促。
曲文夺慢慢松开牙齿,换个地方又咬。只是力道轻了许多,在阿善肩颈上留下一处又一处的疼痛。阿善始终托着他的头,手指插进淡金色的头发,贴着他问道:“国王长了驴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