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徘徊之城(265)
“虽然我没见过他的脸,但据说长得非常漂亮,白净脸蛋像个女人似的。”
“谁告诉你的,幽灵吗?见过他的人还能活着吗?”
“我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像猫咪玩弄猎物一样轻快又残忍,天哪,幸好是我们这方雇佣了他。”
“他一个人的价格顶得上一支小队,听说那些官老爷们花了好几倍的钱。真操蛋,他们有钱雇佣那恶魔却没钱给我们发薪水。”
这个落后的小国家,本应该靠着可制造神经链接元件的稀有金属矿藏摆脱贫穷,没想到却因此而陷入被大国争夺资源更加动荡、贫穷的境地。几乎所有的开采权都被别国矿业公司掌握在手里,本国人还要被压榨劳动力,日子过得更加风雨飘摇。
猫咪的形容让黄忠宇瞬间就想到了“他”,于是以几瓶酒和免费的新型止痛药加入对谈。
他代号净火,被称为战场波斯猫;
是血花最出色最昂贵也最残忍的杀戮机器;
金额与难度达到预期才会接受任务,从未失手,也从不接受固定对象的招揽,所以一直是血花的金字招牌。
虽夹杂着种种过于奇幻的成分,但也足够黄忠宇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第一,这把绝世神兵并未被他人捷足先登;第二,如自己预想一般磨炼得更加锋利强悍。
是时候去接触他了,再迟一些,或许就失去了能够掌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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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黄忠宇与净火也许冥冥中是有缘分的。当时的血花尝试组建特殊医事小组,以同时具有医疗资格和基础战斗能力的人服务于雇佣兵战队,于是黄忠宇抹去自己在康乐的工作痕迹,以普通雇员的身份进入血花。
由于战场雇佣兵的工作性质,雇员之间其实很难碰面,尤其是那位炙手可热的“净火”。但他从不缺席公司安排的短期集训,因此在久安外的第一训练场启用时,黄忠宇终于在餐厅里见到了他。
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黄忠宇需要极力克制自己端着餐盘的手不因激动而发抖,目光不因渴求而显得露骨。
时隔数年,除了长大外他变化不多,只是气场更加锋锐,仿佛靠近就会被他割伤。从就餐时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来看,在血花内部应该非常不招人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令人讨厌。
当然,净火本人对这种情况倒是毫不在意,甚至在黄忠宇坐在对面时露出一脸厌恶。
“你好,我叫黄忠宇。”
“滚开。”
虽然想到他可能脾气不好,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好。黄忠宇还是厚着脸皮在其他人看好戏的眼神中坐下来,“我只是想感谢你救过我一命。”
猫咪用指尖撕开面包,看也不看他:“我从没救过人。
当黄忠宇正打算描述那场初遇以打开话题时,发现他的视线似乎捕捉到猎物一般变得锐利,猫咪的脑袋微微一歪,瞳孔里泛起兴味之光。在黄忠宇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跃过餐桌,扑向目标。
人群中惊呼与幸灾乐祸、叫骂与叫好、人体碰撞与餐盘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净火将对方按倒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双臂关节脱位,匕首从左腮插进,横向切割,几乎将上下颌整个切分。满脸是血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呜咽,割裂的口唇让他无法说话,脱臼的手臂也无法反抗,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单膝压着自己胸口,捡起掉落的餐盘,将剩余食物倒进已经不能称之为嘴巴的伤口里。
“‘张大嘴巴’,多吃一点。”他说,“我不介意多撕开几张这样的嘴巴。”
想要阻拦的人止步于净火的警告,只能选择将伤者拖走。他的行为让餐厅里人更少更安静,而本人做完这一切回到座位上,却只是伸开双手看溅上的血点,不悦地皱起眉头。
黄忠宇从口袋里掏出医用消毒纸巾递给他,没想到这举动比任何企图拉进关系的尝试都更加有效,他明显对自己没那么厌恶了。
“谢了。”净火把手指仔仔细细擦干净,更换了餐食。
“刚才那个,他是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黄忠宇问道。净火眯着眼睛看他,他赶紧解释,“我这个人非常粘人,话还很多,可不想变成那样。”不久以后他就知道了,净火的长相与性格在血花中既有人爱慕,也经常引来下流挑衅和羞辱,比如在他食物里掺入不明物体,还留言“张大嘴巴吃哥哥的子孙”。
对此类事件他基本无视,但凡让他评价“恶心”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要不粘我就不会变成那样。”
“但我确实只对你感兴趣啊。”
净火重新挂上嫌恶的表情,相比之前更甚,“你说我救过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