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徘徊之城(12)

作者:吃素

农玉山低声问:“你没事吧?”

风云过一愣,摇摇头,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重新出现的赵享载明显心情好了许多,即使如此上了车之后还是打电话大声抱怨:“凭什么我要为你们背这个黑锅,被人扔一头馊饭?姓钱的你在治安局干吗?‘净火’抓不到、失踪少女找不到,你在给市长的狗窝看门吗?!你还骂我?你凭什么骂我?!”

跟对方大飚好几分钟脏话,仿佛再多听一句就吃亏似的,赵享载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风云过手里,自己的手则摸上对方的大腿,来回抚摸。

副驾上的农玉山说道:“毕竟您是曾经的治安总局局长,各分局都是您在军队时的战友和部下,失踪案又发生在菱山——”

“那不更应该留着倒到现任局长头上去嘛!什么道理。”赵享载轻哼一声,“你回头给那个姓付的打个电话,就说今天的饭我帮他收着了,改天请他‘吃’个饱!一定要原话说!”

农玉山微微点了下头:“是,知道了。”

然后原原本本转述给了现任治安局长付达。现任又对着赵享载口中那个“姓钱的”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骂了十几分钟,“姓钱的”出了门在“禁止吸烟”的牌子下点烟,给“姓赵的”发一条问候他生殖系统的消息。

钱金石,治安总局警探。他与赵享载在军队服役的时候是同一部队的上下级,钱金石是上级,赵享载是下级。虽然不是直属,但合作很多,互相看不上,或者说“姓钱的”单方面看不上“姓赵的”。

赵享载这个人性别男爱好男,尤其喜欢折腾年轻的小朋友。长得英俊强悍,温柔与邪气并存,从头脑到肢体都不简单,曾经带领唯一一支可以与“十二生肖”正面抗衡的特种小队进行国际援助。能在战场上搞黄色,也能在床上教做人。这奇葩人种在慕强的军队里吸引不少崇拜者与唾弃者,导致爱他的人极爱,恨他的人极恨。

两人先后退役,又先后进了治安局,赵享载一路顺顺利利爬升到总局局长的时候,钱金石考核笔试三次不及格。又过了两年,赵享载脱下治安制服换上西装,成为菱山区长时,钱金石的警探证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

这件事估摸着要被赵享载嘲笑一辈子,就像钱金石骂他“死变态”。

“师父,加完油了,走吗?”徒弟小舟从走廊另一端跑过来,手里拎着小面包、瓶装水和咖啡。钱金石把剩下半截烟狠吸了几口,扔在地上用鞋底碾过去,穿上自己脏不拉几的外套。

“走。”

保洁员大婶刚好从卫生间推着车出来,闻到烟味大喊:“钱警官怎么又在室内抽烟呐?!上次罚款还没交呢!”钱金石迈开腿像运动员冲刺一样跑了出去。

开车出了大门小舟才松了口气,问:“师父,还去明珠酒楼?”钱金石挠挠下巴上好多天没刮的胡子,“嗯,盯紧曲文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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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酒楼的专属茶室里,红黛正在挑选新的茶席:“文夺,帮我看看哪个合适?”

漫不经心坐在小榻里的年轻男子,眼睛都不抬一下,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手中的手杖剑上,随后回答道:“哪个都不合适。”

红黛看向对方,眼神里有无奈,还有点心疼。

作为曲家文字辈最小的一个孩子,过分白皙的皮肤和仿佛被漂白过的发色与眼珠,是曲文夺最引人瞩目的特点。

曲家的发家史,伴随着整个久安沦落的历史。

曲家老爷子壮年时曾以矿业发了些财,后来能源矿不值钱了,无业青年遍地都是。他在废矿区雇了年轻力壮不怕死的打手,以倒卖和地下武斗赌场起家,发展成久安最大的黑帮。儿子又将父辈的产业发扬光大,差点儿让整个久安城都姓了曲。然而年纪轻轻却死于疾病,第三代当家曲三爷早早接手家业,却远不如父亲那般果决犀利去开疆拓土,连守住祖辈打下的战果都勉勉强强。

如今已经到了曲家第四代,由已故曲三爷的长子、次子各分一摊。时代变化与家族内部的斗争,不少产业被外人蚕食,使得曲家日渐式微。

长子曲文栋致力于从黑转白,转型房产开发,成立兴瑞地产,近年来还做起海洋新能源生意;而他的儿子曲章琮却跟二叔曲文梁、以及曲文梁的宏盛集团走得更近,认为曲家在久安东山再起必须依靠老本行。

最小的孩子曲文夺是在曲三爷花甲之年出生的。

跟两位兄长的年龄差距如同父子,甚至比侄子曲章琮还要小三岁。母亲是红黛情同姐妹的同门师姐,出道就红极一时、家喻户晓的明星阮清清,二十三岁妙龄之际同曲三爷宣布婚讯,即刻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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